“山君!”
遥遥看见了苍姝和陆终,这些妖可是热闹起来了,乌央央就朝她那边涌去。
尤其是大濑,偶然瞥到了苍姝身后人的身影,那叫一个惊讶,“呀!这难道就是大夫人!”
当陆终身形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刹那,所有妖都吃了一惊,气氛一时间轰动。
“呀!大夫人好美!”
“诶呦我这小心肝啊,山君果然是有眼光的,能找到这么个好夫人。”
“难道人都长成这个模样?那我也要出去走一趟!”
陆终被层层围住,哪怕是如陆终一般淡然,现在怕也有些绝望,苍姝忙哄散众人,“去去,喝你们的酒去!”
“山君生气啦!”
这群泼皮猴!
苍姝心里头忽然有些不敢想,不好的预感一直压在心底,陆终注意到她的情绪,拍了拍她的头,“万事有我。”
木笙颠颠跑过来,将果酒递给苍姝,“姐姐,你尝尝!”
苍姝将果酒接过,看到一边睡着的乔木,碧飞身到她身上,“小爷可是听你的话了,你回来我总可以喝酒了吧。”
苍姝看着手中酒盏,将杯子递给碧,“你喝这个。”
碧不挑,有酒就成,咕咚咕咚将酒饮尽,爽快叹了一声。
先前没有所觉,如今再看,竟是觉得言山每个人身上都带了邪气,苍姝沉下心。
“诸位。”
苍姝的话音落,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集中,那一瞬间苍姝甚至能看到他们无神的双眼,苍姝沉声,“难得一聚,下次回来便不知是何时了,诸君请。”
说着,举起酒杯,等苍姝一杯饮尽,陈果过来替苍姝满上酒,苍姝却把杯子放置在一边。
今日算是敞开了玩乐,陆终那边围的人格外多,一杯一杯要灌到陆终嘴边,陆终虽然看着面色未改,三两杯下去后也有了红晕。
苍姝撑着下巴看向那方,倒是头一回看到陆终这般窘迫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陆终瞥她一眼,苍姝忙收了笑。
喝了没多久,陆终的眼有些迷蒙,苍姝忙赶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今晚便先到这里吧,陈果,残局便交给你了,别让他们玩太疯。”
陈果点头,“好。”
苍姝看着碧:“碧,将乔木背起,咱们回去了。”
碧化为龙身将乔木带起,将乔木放进草屋上的床铺中。
苍姝和陆终进门,陆终使了巧劲歪在她身上,苍姝失笑,“你能把他们都喝趴下,怎么还会装醉?”
陆终的唇微勾,“若非如此,怕你这些热情的朋友能喝到下半夜。”
苍姝摇头叹息,“如果被山庄里头的人看到你方才的模样,可能会觉得不是你醉了,是他们自己喝多了出幻觉了。”
“不至于。”
陆终眼中的迷蒙转为清明,他抬手设下术阵。
碧方将乔木放在一边,便看到这两个人打哑谜一样对视,甚至设了阻挡外界窥探。
“怎么了?
苍姝给陆终递过去一杯醒酒茶,问碧道:“你也察觉到了,言山如今有什么怪异之处。”
“全山上下皆有邪术的痕迹,唯独两人。”
陈果、木笙。
苍姝将小精怪带来的消息告诉陆终,“青桑许久未归,不知发生了何事,青敖和姬玥的气息尚能感受到,似乎被困某地。”
苍姝将乔木体内的酒气彻底化净,乔木缓缓醒来,她睁开眼起身,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来了趟言山,竟然还能遇到这种事,苍姝你要怎么赔偿我?”
乔木拿了张符出来:“这是化邪符,可以查谈到底邪气侵扰程度,你猜我之前在言山动用这张符,结果是什么?”
苍姝等着她言语,乔木叹,“化邪符直接化为灰飞了啊,可想而知此地邪气重到何种程度!”
苍姝的眸色越发深沉,乔木道:“而且我之前查探了那草精和蛇妖,气息不稳,魂魄不聚,分明已经是——”
“乔木。”苍姝忽然道,“我知道了。”
乔木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鲁莽,她忙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也有可能是邪术影响。”
她说不下去了,其实也没必要骗自己,邪气重到这种程度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陆终道:“我会去破阵。”他道:“演了这场戏,言山对于他们可图谋的,怕是只有苍姝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你。”
苍姝道:“我在言山百年,说是日月所出,起身也不过是灵力汇集的一处地方,没有值得他们惦记的。”
苍姝无比冷静,她在脑海中想着所有可能性,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何偏偏是言山。
“难道是那枚石斧?”
乔木忽然开口,“苍姝你先前不是吧石斧拿回来了?你放在了哪里?”
“大椿。”苍姝忽然道,“在大椿树下。”
“大椿……难不成就是传说中千年为一岁的神物?”
“是。”
乔木皱眉,“如此说来,邪术师也有可能是为了大椿,但如果真是如此,直接拿了东西跑路就好,为何还要费心这么做?”
“只能是,他们想要的东西藏于言山,他们寻不到却以为我知道的东西。”
苍姝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联系上,“自我诞生于此,言山并未有过其他年长之妖,唯有的不过是些山地精怪,连形都化不出来,更不要提……”
“有初。”苍姝看向陆终,“老庄主可曾与你说过前山君的事?”
陆终微微摇头,“从未。”
言山之前存在过山君,并且与庄主关系密切,那么前山君的离开与邪术是否有关?
片刻后有小纸人飞回,那是陆终放出去的,陆终收了纸人,上面写了一个字,“北。”
“东南西北四方,唯有北面没有邪气侵扰。”
“北面,便是大椿坐落之处。”
苍姝道,“或许,我可以先问一个人。”
大言山似乎一如既往,月落日升,毫无变化,苍姝推门来看,陈果和木笙正站在她面前。
“姐姐?”木笙呵呵笑,走到她身边,“我们准备了早饭,那些人昨天闹到了半夜都不清闲,现在都没醒。”
苍姝半蹲下身,眸色不明,她摸了摸木笙的头,“你还记得果子酒怎么酿?”
木笙点头,苍姝道,“帮我去寻一些果子吧,留着存坛地下,来年也好喝。”
木笙一蹦一跳便离开了,陈果从刚开始便没有说话,他抬头看着苍姝,“姐姐都知道了?”
苍姝只走到一边,说是做早饭,也不过是切了瓜放水煮了煮,只言山的瓜甜,这么煮过后软软糯糯,甜水喝在嘴里也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