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慕容长安反应过来后,也发觉了气氛不对劲,顺着慕容策寒的话而下,逃似的出了门。
她也不敢偷听祖父和大伯伯的谈话,捏紧了手中的信,想起信中的内容,还是令她不禁嘴角挽起。
那一天,她不知道房中的两人究竟谈了什么,谈到何时,她只知道,大伯伯最终还是没能下山,并且还头一次没参与阖家用膳。
……
沈朝野看着眼前两人这含情脉脉的眼神,有些受不了,她索性挑着眉问慕容清。
“看着情况,你俩是旧相识而且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慕容清瞥了她一眼,这话说得,仿佛他和南湘王一对似的。
“阿朝别乱说话,你表哥我可向来取向正常,喜欢的女子,喏,像你这样的就成。”慕容清笑眯眯道。
“表哥?”南湘王磨牙动舌的说道,他皱起了眉,开始在脑海里搜索有关于慕容氏的信息。
“你是慕容清?”
此人自称是沈朝野的表哥,那就是慕容氏的人了,据他所指,慕容氏年轻一辈中,只有一个男子,那就是慕容清。
可这慕容清为何会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人长得如此相像,难道……
南湘王猛地上前,神情不怒自威,他鹰眸紧盯着慕容清,冷冷开口。
“你怎么进来的?!”
“这种阵法不是小意思么,还能怎么进来,当然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了。”慕容清不为所动。
“你再走一遍!”南湘王却在此时怒吼道。
慕容清蹙起了峰眉,这人是疯子么,站得这么近吼人,也不怕把他吼聋了。
于是他也没了好脸色,声音冷漠道“你除了身份能显摆外,其他也未必如我,我奉劝你不要无理取闹,以免吓到我妹妹。”
最后一声以免吓到我妹妹,语气就突然的温和了下来,说的沈朝野不禁挑眉显示自己的愉悦。
这世间,只有家人才会处处肆意的袒护你。
哪怕是不成规矩、毫无道理的宠溺。
“那咱们就试一试!”南湘王眯起了眼,说完便迅捷的对慕容清出手。
慕容清也不是吃素的,反应也快速,但他也冷静自持,面对南湘王的突然攻击,他只守不攻。
但后来南湘王的攻击实在是令人吃不消,慕容清只好反击。可这一反击,却是让两人共同愣住。
“你……”
“你……”
两人还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慕容清拧眉,此时神情上多了一丝慎重严肃。
“你怎么会我慕容氏的招式,这些我若没记错是不外传的,更别说你是皇家的人。”
南湘王事到如今,已然明白了一切,他终于知道为何他会长的像他记忆中的人了,而且他们一致的招式。
这分明是出自同一人所授!
“你父亲慕容渊,十四年前是否消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南湘王已了解了真相,但他还是阴沉着问出了口。
慕容清缄默,开始在脑海中思索这段记忆,不出意外,还真如南湘王所说,他父亲还真有一段时间好像离开了挺久,他当时年纪还小,这事还是家里人无意间提起的。
但是父亲好像不愿提及此事,他也就没放在心上,以为是思念亡母出去调整心情了。
然后他狐疑的看着南湘王,语气不善道“我父亲的消失跟你有关?”
难不成他父亲消失的那段时间与南湘王有关?
还有他身上的那些熟悉的招式,不会是他父亲传授给他的吧?!
可慕容清不知的是,慕容渊教的不止如此,他几乎是将毕生所会的都不落的传给了南湘王。
“我说,你们要促膝长谈偏偏要选在这墓地里么,外边不快活,空气不新鲜?”
慕容清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沈朝野那边,见那一大一小直勾勾的望着他们,他摸了摸鼻子,好像是忽略如今的情境了。
“来来来,表哥带你们出去,”说着,慕容清一手抱起甄敖,一手亲密无间地揽着沈朝野的肩,哄着他们走了。
南湘王在身后也如愿的看到了慕容清出去的方式,瞳孔不禁微微一缩,与自己如同一辙!
这更让他坚定了心中所想。
耳边传来慕容清与沈朝野之间亲昵又自然的话语,就好像是自家哥哥与妹妹打趣一般,他也听到了从未在沈朝野那里听到的笑声。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思绪不免飘远了些。
十四年前,正离慕容氏被贬谪不久,年仅六岁的他被父皇无情的扔到远洲军营里历练,当时的他什么都不懂,谁也不知道他是当今陛下所出,是大靖最尊贵的二皇子,所以饱受欺凌。
就在那时候,从天而降一位白衣男子,面容戴着一块玉质面具,他从他们手中救下了他,并且什么都没说,也没问,他就开始教习他一些战场上的道理和作战技巧等等。
他早该想到的,能轻易进入军营,且不被士兵高发的人肯定不简单。
哪怕,当时流言蜚语满京皆知,慕容渊一人之过,害了慕容氏三万条性命。
对他们来说,慕容渊,是他们的神,令大靖永无后患的神。
那之后,他渐渐变得强大,从愿意射杀动物到杀人,他一步一步的蜕变。十岁那年,他再次出现在父皇面前时,他已经拥有了少年老成的稳重。
父皇很喜欢也很满意他的变化,他当时也感激他的恩师,于是主动请辞回到远洲再深造,父皇允了。
可这次他再回去见到恩师时,恩师却对他说,他要离开了,并把几本他撰写的册子交给了他,让他没事多看看会受益。他对恩师早就产生了依赖和尊敬,那时的他还有一点稚气未脱,于是就趁其不意,耍剑挑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他如愿的看见了恩师的脸,可下一秒,他就彻底的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就犹如一阵风吹走了柳絮,不曾留一点痕迹。
南湘王闭上眼,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十四年了,这事一直深埋藏在他的心中。
许久,他才睁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迈开步伐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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