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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七章 楚国翁家

    须要上前一手揪住薛康的衣领,眯着眼寒声问“你确定在这里没人居住?!”

    “我不敢欺瞒姑娘……”薛康欲哭无泪,怪他这张臭嘴,没事张开干什么!

    接着沉下眼,心中百转千回,如果这里原本是一处荒地,那么她所见到的老婆婆一家人又是什么人?她突然想起方才老婆婆小女儿突然在房中宽衣解带,哪有一个女儿家明知家中有不少外人存在,会大意到这种地步,不,不对,她们一家人肯定是有问题!

    小姐……不行!她得回去看看!

    须要蓦地松开薛康,反对南湘王抱拳道“王爷,奴婢方才去的那户人家,觉得那位老婆婆很是可疑,请王爷允许奴婢再次前往一察!”声音洪亮坚定。

    “本王与你一同去。”头顶上传来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

    须要惊讶抬头,却见南湘王双眸如潭,透着一丝深邃犀利,薄唇轻抿成一线,轮廓冷峻,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沉熟稳重的男人魅力。也许是感知到须要的注视,南湘王微微一瞥,看着须要不明所以。

    须要连忙低下头,回道“是。”

    当南湘王与须要他们赶到老婆婆的家中时,薛康摸着脑袋喃语了一句见鬼了。而须要见里面的烛光犹在,这次再也没有耐心,一刀劈开了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踩着门板而入,须要轻门熟路地走到她方才来过的房间,烛光昏渺,却不见那三人,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地上杂乱潦倒,还有不少瓦砖碎片,抬头一看,屋顶还破了一个大洞。

    “这里有个地窖!”突然,有人叫喊了一声。

    须要立刻快步走去,走到一半,却发现脚下踩到了什么,她低头一看,是一个沾了脏污的香囊,看着上面熟悉的花样,眸光猛地一惊,连忙伸手去捡,可捡起后却发现地面比她前一次来时,更湿漉了几分,于是循着水迹望去,只见在角落一边,一大片的水迹……

    不,或者说,是一大片混淆着血色的水迹,旁边还有一块染血的布,看着在昏暗烛光下显得阴森异常的血水,须要的心猛地一颤,这不会是……她摇了摇头不敢想象,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视线移到一块与平常地面无差被撬起的板,再次迈开脚步朝那边走去,然后缓缓蹲下身,不大不小的入口里面一片黑沉沉,像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

    须要抿起唇,难怪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要是这上面再放一点遮挡的东西,谁都不会怀疑这里下面是一个可以藏人的地窖!

    而她家小姐,或许就在这里面,从满怀希冀,再慢慢灰暗……

    “须要姑娘别急,这也并不能代表承宴翁主就在……诶须要姑娘,危险!”

    身旁的侍卫见须要沉默不语,想着开口安慰几句,可才说了一半,却见须要站起身,纵身一跃进了地窖之中,消失在了他面前。

    侍卫一惊,连忙趴着地窖口往下探,可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心里一慌,该不是出事了吧。

    遂转头对外边喊了一声,“王爷!快来!须要姑娘——”

    “大喊大叫什么?”侍卫喊到一半再转头,却见原本黑暗的地窖中居然亮起了一丝光亮,火折子的光芒照映着须要的侧脸,微冷的眼神瞅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侍卫略有尴尬的抓搔后脑勺。他怎么能忘了须要姑娘身手不凡呢!这对她而言不过的是个小小的地窖而已。

    南湘王循声赶来,踏进房间的那一刻,他敏锐的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似有血腥又有腐臭。他皱了皱眉,尔后他也注意到了角落的一滩混着血的水迹和一块血布,眼眸中晦暗一闪而过,随后须要从地窖中走出,神情凝重肃穆。

    于是问道“底下有何发现?”

    须要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敛下眉眼,平静出声,“血迹、幼童尸体,并无其他。”话简语单,仿佛很是轻描淡写。

    可南湘王注意到须要垂在两侧的拳头紧握,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溢出丝丝缕缕的血丝,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她在底下究竟看到了什么他并不好奇,只要不是沈朝野,那么一切都尚有余地。

    只有须要内心清楚,她在底下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血,很多的血,从破旧的楼梯蔓延至底下,混杂着砂砾的血迹干涸,她几乎能想到小姐艰难的挣扎,好不容易来到地窖口处,可因手脚口皆被绑,伸展有限,只能靠撞击引起她的注意,等好不容易发出了一点声音,却被穗姬他们的计谋掩盖了过去,而自己也滚下了楼梯,血如同一朵花般绽放,她喉间涌上来的血都无法吐出也无法咽下,只能遗留在嘴里……

    渐渐的,须要红了眼眶,她一想到在这窄小的地窖里,面对来自一具腐烂散发着恶臭的尸体的视觉冲击;而希望近在咫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睁睁看着与她错过,该有多孤独无援、灰暗绝望!

    “回禀王爷,卑职在这间屋子里发现了这些。”一个侍卫走上前,双手奉上一些衣物和几件挂牌之类的东西。

    南湘王捏着一处衣角,这衣料和花样不是大靖的,看着倒是像楚国的服饰。余光瞥了一眼挂牌上的印刻的字,他眸中闪烁着暗芒,竟是这些人在作恶不断。

    “他们不是远洲的暴徒,或者换个说法,你家小姐献策献力治理灾害,暴徒是不会对她不利的。真正掳了你家小姐的,是楚国人。”

    “楚国人?”须要重复了一句。心里有些忐忑,难道跟缙公子有关?

    南湘王点头,知晓他们的身份后,扔开衣角,平静无波道“无论哪里都会有做生意的人,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是楚国翁家的人。翁家做的是烟草买卖,但这烟草可是明令禁止的。”

    须要眉眼微微一松,还好,此事与缙公子无关。

    南湘王他怎么会不知须要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冷下声道“前段时间本王就听闻,没有皇家庇佑的翁家,为了牟利,只能靠阴险的手段,将他们的货物高开低走,大量汇入我大靖的国土,祸害了不知多少人。此番他们趁洪水暴发,乔装混入远洲,暗中大肆贩卖烟草,眼见洪水得到了有效的治理,于是掳走了沈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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