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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人非昆山玉,安得长璀错

    窦元嘉突然闯了进来,但他很快发现他似乎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了他二哥与美人的温存了。

    沈朝歌一介女子,脸皮本就薄,现在还被人瞧见方才的场面,双颊红的能滴出血来。

    “什么事?”南湘王不都声色地收回手,剑眉蹙起,冷声道。

    窦元嘉不好意思的挠搔了一下头,神色讪讪。

    “是这样,永嘉翁主不慎失足掉入水中,已由承宴翁主身边的婢女送回五王爷府了。”

    他的侍从亲眼看到沈朝野身边的侍女,搀扶着永嘉翁主上了马车,好在他的侍从还算机灵,上前询问了几句,那侍女只说永嘉翁主因船上的栏杆断裂而掉落水中。他知晓后,觉得还是有必要来禀告一下二哥。

    “此事果真意外?”南湘王神色倏尔一沉,若是意外还好说,但就怕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五王爷极其疼爱永嘉,以往游湖节都不会出乱子,这一出事,居然是永嘉出事,而跟她有怨的沈朝野也在船上,这倒不得不令人遐想了。

    “殿下,王爷,我大姐姐虽然性情冷傲骄纵些,但心地却是极好的,她不可能害永嘉翁主的,还请王爷明察!”

    沈朝歌听言,竟直直地跪了下去,声音哀泣坚定,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心疼。

    “你这是做什么,本王也只是猜想,快快起来。”

    南湘王赶紧伸手将沈朝歌扶了起来,心中却对沈朝野的怀疑更加重了,此女如此蛮横,还真不能轻易放过她。

    沈朝歌抽噎的点点头。

    窦元嘉摸摸鼻子,反正他话也带到了,还是不要做灯泡比较好,于是便溜之大吉。

    沈朝野处理完这边的事后,便打算带着须要离开,去见一见那与安庆侯有关的男子。

    “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若言见沈朝野要离开,小心翼翼的问道。

    须要不满,冷哼道“丫鬟也配问主子的去处?你做好自己的事便回沈府,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然我这刀剑可无眼!”

    若言这需要这架势吓退了几步,也不敢再过问沈朝野的事,抬起昏迷的永嘉翁主便快速走了。

    “你何必吓她,她今日已经被吓得不轻,不会再造次了。”

    沈朝野看向须要的眼神柔软了许多,多了一分人情味,她含着笑意说道。

    须要回想方才的场景,也难得笑了笑,“经小姐这番敲打,想必若言也不会再为难景儿和茯苓了。”

    提起景儿和茯苓,沈朝野步伐一顿,许久才传来她淡淡的声音。

    “她们的确不易,升她们为我身边的二等丫鬟,贴身侍候吧。”

    “是。”

    其实若言不知道的是,若言那天破天荒的出门,回来的时候慌慌张张的被景儿和茯苓撞见,结果两人一查探,枕头下面有一个扎满了针的稻草人,上面还写着沈严铸的名字,他们两个倒也还忠心,急忙来禀告了沈朝野,她这才知道若言的用意。

    许氏让若言在游湖节那天对她下手,无论成功与否,回到府中又是一计,大靖本就严禁鬼神之说,若被发现是要被处死的,再加上诅咒的是沈严铸,沈严铸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哪怕是亲女儿,发现了也会大发雷霆。

    不得不说,许氏这次安排的绝妙,招招致人于死地。

    可惜她面对的不是真如表面看起来乖巧的沈朝野,而实则笑里藏刀、洞察人心的沈朝野。

    须要领着沈朝野走了一条街,穿过小道,最终进了一家小客栈,上了二楼,找到一间房,须要先行进入打点好一切后,沈朝野才进去。

    当她踏入这个房间时,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紧接着半倚的男子闯入了视线。

    “我的救命恩人总算肯露面了?”

    男子看到沈朝野倒是挺镇静,语气颇为淡然,顾自走到桌子旁坐下,倒起了茶水。

    照理说,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也该激动地道谢吧?他倒好,平静的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沈朝野倒也不气,落落大方的坐在了他对面。男子见此,轻笑一声,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既然知道是我救了你,不知你打算如何报答这救命之情?”

    沈朝野似笑非笑得看着眼前的人,一头墨黑且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美如冠玉,眉眼如画,神情却淡然而带着疏离,肌肤比女儿家的还要白皙细腻,苍白而修长的手指遮住唇轻轻咳了几声。

    若不是这声音是十足的男性,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姑娘家呢。

    “我昆玉孑然一身,就算有些什么,想必凭承宴翁主的身份,也瞧不上吧。”

    昆玉一言点破沈朝野的身份,当日他在昏迷前,听到了只言片语,才知晓他是被承宴翁主给救了。

    “人非昆山玉,安得长璀错。好名字。”

    沈朝野突然想起昆仑山的美玉,玉中之最美者,昆玉长相又极美,心下觉得这名字取得甚好。

    昆玉长长的睫毛一颤,手握着的茶杯也洒出点点茶水,他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才将这失态之举掩盖了过去。

    十几年了,沈朝野并非第一个夸他名字好的人,就因为这雌雄不分的脸,让他饱受煎熬,他厌恶这个名字。

    “承宴翁主此番前来,若只是想夸昆玉名字好听的话,那还是请回吧。”昆玉淡漠的声音中带了一丝莫名的冷意。

    须要愈发觉得京中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各个都傲慢无礼,自以为是。

    “我家小姐救了你,你怎么还赶我们走,再这般无礼,我就把你丢回伯爵府去。”

    这昆玉莫不是忘了,当日可是他求着她们救的,若不是看她对小姐还有用,真恨不得一剑戳穿了他。

    “咔嚓。”

    昆玉听到伯爵府几字,那双无悲无喜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须要,周身的气息顿时一凝,茶杯被他生生捏碎。

    “你们救的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声音冷漠至极。

    沈朝野瞥了一眼那血流不止的手,眉目间肃穆站起身猛地拎起昆玉的领口,昆玉都不得不站起来。

    “我希望公子能搞清一件事,你既然被我所救,那么你的命就归我所有,你若再随意动我的东西,就用你的命偿恩情吧。”声音沉然。

    “须要,找大夫给他包扎。”

    须要领命出门找大夫,剩下沈朝野与昆玉大眼瞪小眼。

    大夫来时,入眼的便是这僵持不下的场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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