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的心思,连祖母都捉摸不透。反正表姐总不可能为了要回那个沈家而故意做这些的吧。”少女撇嘴,摊了摊手玩笑似的说道。
自从九年前表姐失足落湖醒来后,一切都变了,她的性子愈发的清冷,谈吐间不符合年纪的成熟稳重。
这样的表姐却深得祖父的宠爱,听大哥言,祖父似乎有心将慕容家交给表姐打理,而家族长辈无人反对,当时有个别家仆背后议论传到表姐耳里,表姐面不改色的杀鸡儆猴,自此那后,下人对表姐也是敬而远之。
“我倒觉得,长安比祖母更懂我心思。”
一道清越的嗓音徐徐响起,少女吐了吐粉舌,摸了摸巧鼻,不好,表姐来了。
“二小姐,你来了。”晋元嘴咧出一口子,笑容真诚。
除了老爷夫人,他最敬重的便是这个二小姐。
一抹浅色身影在回廊里缓缓走来,青梅纹裙摆微拂,一双梨花纹的绣花鞋踏着青石阶而下。
三千发丝轻挽,发间仅插一只镂空兰花珠钗,尽显简约。微微抬起头,黝黑清亮的双眸,眼底少许凉漠沉默,樱唇半抿,模样秀丽干净。身影纤细,娴雅而静。
随着缓慢的步履,衣裙上的青色梅花似乎徐徐绽放,淡香萦绕。
这清丽的女子,便是嫣儿小姐的女儿朝野。这名字取得实在不雅,但不知为何二小姐硬是不改,说是名字象征着命数,怎可乱改云云。
“表姐!”慕容长安见着她,喜上眉梢,甜甜一唤,跑到她面前。
她极轻极淡的‘恩’了一声。
晋元犹豫一会儿,慢慢吞吞问道“二小姐,今天你……”
他们暗中调查过十四年前慕容遭陷害之事,与沈严铸有脱不了干系。慕容曾经处处相帮于他,他倒反咬一口,如此薄情冷心的人,嫣儿小姐当真痴心错付。间接让二小姐在年纪尚幼之时便失去了母亲,而作为父亲却十四年的弃之厌之漠之。
沈朝野轻轻点头,目光敛沉,“我就是要回去。”
这天似乎要变了。
“小姐为何还要回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沈府去,慕容府虽不胜当年,并未到山穷水尽之时,更何况那沈严铸是个薄情寡性之人,小姐回去了断断要受委屈!”
晋元眼中迸射出凛然的冷光,谁若要伤害二小姐,他们整个慕容府都不会放过那人。
沈朝野低首默言,眼中幽深的光波流转,她此次回京都,可不仅仅是送上门任由宰割的,她未尝没有想到日后的有多艰难,毕竟这里不比现代,只是责任和野心容不得她怯步。
“元叔。”慕容长安突然一喊,眼神却坚定得盯着沈朝野,“如今表姐帮朝廷抓了贪官之事定已传到了老皇帝的耳里,若是老皇帝下令让沈严铸寻回表姐,我们也无法抗拒。而且我们应该相信表姐,她回去定有她的道理。”
话虽这般说着,但慕容长安的手却紧紧攥着沈朝野的袖子,衣袖被抓出一丝褶皱。
沈朝野伸手轻抚慕容长安不安的手,樱唇轻吐,“长安,谢谢。”
“可是……”晋元还是放心不下,二小姐是他看着长大的,性子颇为淡漠沉稳,谨慎小心,他并不担心,可他怕就怕,沈府的那位会主动揪小姐的错。
“元叔是怕表姐会吃亏么,呵呵,难道元叔忘了两年前的事了?”
慕容长安笑弯了眼睛,眯缝中看着眼前淡漠的女子,思绪飘远。
那时,堂哥为了给三姑姑下山抓药,却遭人侮辱,堂哥虽武力不凡,但却不想节外生枝,便生生忍耐了下来。回来后这件事堂哥也没提,她也是从随从小厮嘴里知晓。然而那一夜,表姐带着慕容府的下人,找到那一群纨绔子弟,狠狠地揍了他们一顿。她把精巧的绣花鞋踩在他们的脸上,说‘慕容府不是你们这群废物能够挑衅的’便扬长而去。
回来之时被老爷子险些动用家法,问表姐为何如此鲁莽,可表姐淡淡得说了一句。
家族可败,慕容家的傲骨不能断。
那一刻,她便认定了这个表面淡漠,骨子里的狠戾却让人一颤的女子。
晋元一愣,继而大笑,两年前的那件事,可是让慕容府的人皆对小姐刮目相看,没想到平时安静之人,也会有这么狠的时候,最难以让人忘怀的是那几句话。
“小姐可有问过老爷和夫人?”晋元最终妥协,微微叹气。心里却变扭得很。
沈朝野微微一笑,“祖母正招我前去。”看来,已有人将消息传到了祖母那边。
“表姐,长安也要去!”
沈朝野与慕容长安慢步走着长廊,一旁的慕容长安似乎说不完的话,而沈朝野静静听着不打断,思绪却飘了许远。
她穿来似乎也有十年了,想在现代中,她凭自身实力,成为商业界的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可没想到,乘坐的电梯出了意外。
再醒来,她摇身一变成了落魄慕容家的外孙小姐,狗血剧情,渣爹娶新欢弃旧爱,立旁人为正,心灰意冷的慕容嫣带着她回娘家,在她穿来第二年因心事郁结而去世。
时隔十四年,如今她的父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从未想到要将这个亲生女儿寻回家。
想此,双目渐渐冰冷,既然他不打算接受自己,那么自己会逼着他接受,而且是高高兴兴地迎着她进沈府。
如今她有了一个牵挂,那就是疼她宠她的慕容府。前世,她双亲早逝,今世的慕容府有何尝不是上天对她的补偿。
“表姐,表姐。”飘远的思绪被慕容长安的声音所唤回。
沈朝野眸中的寒色隐去,弯唇转身,问“嗯,怎么了?”
慕容长安见沈朝野出神还这么不动声色的,面容佯怒,“表姐出神未听进长安的话,还问怎么了,表姐难道不知走过头了?”说着还努努嘴儿。
沈朝野微蹙眉,顺着慕容长安所指方向看去,瞬间大悟。原来自己出神到了都还未晓得。
隐晦笑了笑,抬起脚步履折回,“是我不对。”
踏进房间的那瞬间,气氛严肃的似乎要把空气中的气流凝固。在右边,高位坐着两位发鬓已有花白的老人,一位便是曾经驰骋朝堂的慕容策寒,一位便是从楚国远嫁的楚裴长公主。而处下边两旁则坐着两男一女。正是大舅和三舅,还有三舅母。
三舅母朝她轻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莫名的担忧和疼惜。此时几人齐齐往这边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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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狐狸你能不能……
大狐狸好的!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懂,我觉得这就是一种宠溺的爱吧,你说什么我都会依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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