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官爷,小女子正要和姐姐出城看望远在清河府的外公呢!”沈安然微笑着说,又故作惊讶地问“官爷为何在此搜查过往的商客?是要出大事了吗?”
“可不是?皇陵被盗了,太后下令要彻查此事。小娘子,你也让官爷搜一搜吧!”那守卫色迷迷地看着沈安然伸出了狼爪。
沈安然机敏地一躲,道“官爷要搜不是不可以,但小女子乃未出阁之人,又怎可随便让人搜身?你搜这包袱吧!”
说罢,她将包袱递了过去。
那守卫一把抓住她的笑道“官爷要搜的就是你的身!”
“你放开我!”她急道。
“来,让官爷好好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藏什么东西!”守卫强拉着沈安然就要走。
“放肆!狗奴才快放开她!”一直躲在沈安然身后的女子见此焦急不已不由得大喝一声。
这一声大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那些守卫哪里见过有人敢这样喝斥他们的头儿,更何况是个女的?为首的守卫感到颜面扫地,生气地盯着她一招手道“给我抓住她,搜她的身,说不定她就是盗墓贼!”
沈安然闻言大急,眼看着那些守卫将女子包围,更有甚者想要拿掉她的帽子,她急中生智喊道“你们不要靠近她,她得了痨病还是个麻风病者,小心传染你们!”
那些人大惊,又见女子忽然大声咳嗽起来都吓掉了半条命撒手松开了她。
“真是晦气!这不是害人吗?弄死得了!”有人愤愤地说道,其余人附和起来。
一名守卫将手中的长矛刺向了女子,眼看女子就要命丧长矛之下,可沈安然又被抓住无法动弹,她惊呼一声闭上了眼不敢看下去。难道真的出得了皇宫离不开京城,她真的要命丧于此吗?她多希望有人来救一救这苦命的女人?
她不敢睁开眼看女子被刺死的情景,耳边听到一道破风之声便剩下了安静,彷佛整个世界一下子静止了一样。良久,她感觉到抓住她的守卫浑身发抖地将她松开了,紧接着就听到了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
“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要杀人?”
她张开眼看到水东楼骑在高头大马上面,手拿着一条黑赤的长鞭,微愠地看着那些守卫,情景就如当日他在宫门外救她时一样。这是她自从砍断情丝后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与他相见,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之下见面,心底仍旧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荡起了点点涟漪。往日自是主动躲避着他,以为再见他只是会痛得无法呼吸,谁知也只是小小的不自在罢了。是她无情还是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太多的深情眷恋?
“回将军,这两个人拒绝搜查,属下怀疑她们有嫌疑。”
“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杀人吧?更何况她们是女子,又怎么会有盗墓之嫌?”水东楼不悦地说道。
“可是她们拒绝搜查,还……还伤人!”守卫胡诌道。
“你胡说!是你要搜身在先,我已经把身上的物件拿出来,你还要搜,我是女子,岂能受此屈辱?”沈安然一边说一边眼红红地看了一眼水东楼,模样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水东楼心一沉,怒视着守卫说“是这样吗?”
“属下……属下……不,是她含血喷人,属下只是按照命令执行。”守卫跳起来指着沈安然说。
“是吗?那是谁把我的手抓伤的?”沈安然一边说一边暗暗抓伤自己的手背,伸出手来赫然五道血痕出现在白皙的手背上。
那守卫一看懵了,他原想诬陷她,没想到反过来被咬了一口,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了!他不甘被沈安然诬陷,举手就要打她,她也不躲把脸一迎,冷笑道“你打一下试试!”
守卫未及反应就被水东楼手中的鞭子掀翻在起,水东楼跳下马来到沈安然身边道“你没事吧?”
“没事!”她淡淡地回答迅速将女子护在身后,望着水东楼说“将军,我这位姐姐身体不适,正要赶出城去看病,还请放行。”
“好,我护送你们!”
沈安然惊愕,本想拒绝,可又想起临走前玉轻寒说的话便轻轻点头。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护送她们,玉轻寒真的料事如神啊!
“将军,太后有令不可放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本将军担保这两位姑娘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倒是你们应该仔细辨别!”水东楼搁下话牵了马边便护着她们走出城门。
一路上三人都默契地不说一句话,尴尬的气氛萦绕在他们周围,可是再怎么尴尬沈安然也不敢让水东楼先离开,生怕再遇上盘查就麻烦了。她扶着女子前行,水东楼牵着马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心里百般滋味却无法表达。他看着她们的背影,忽然觉得那戴着帽子的女子背影十分熟悉,从背后仔细打量她竟看到了她腰间一束明黄色的流苏垂了下来。他吃惊又不敢相信,浓眉紧锁,不由得快步与她们并肩而行。
“你们要去什么地方?”他问。
“很远很远的地方,将军不必知道!”沈安然回答。
“安然……”
“水将军,不该问的不要问。”
水东楼望着她坚定地说“但我不能让你身陷危险,她是谁?”
沈安然沉默,女子紧张地抓紧她的手。
“她身上有属于皇宫的东西,一定不是普通人。安然,你这样做随时会丢了性命!”虽然他们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可是要他眼睁睁看着她走向危险怎么也做不到。宫里接二连三地出事让他不得不敏感起来,况且以他的直觉戴帽女子一定大有来头,否则也不会遮遮掩掩的了。
“我的生死与将军无关。”她语气冷硬,但见水东楼脸色变了心里有些内疚,便缓和了语气说“我们这些人谁身上没有属于皇宫里的东西?难不成你还真的把我们当成盗墓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