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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宴请昭王

    “咳咳咳!”熟悉的咳嗽声忽然从身后传来。

    沈安然一转脸就看见月光底下玉轻寒握掌成拳轻声咳嗽着,瘦削的双肩因咳嗽而微微抖动着。她愕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走路的时候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要不是他咳嗽,恐怕来了又走也不会被发现的。他的病似乎好了许多,不像前两日那样咳嗽得厉害,只咳嗽几声就止住了也不喘气。

    “一只猫就把你吓成那样,怎么?吓傻了?”玉轻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沈安然皱皱眉头,说“要是吓傻了也是因为公子你!悄无声息地走到别人身后,打算吓唬谁?”

    “人若俯仰无愧天地,即使是鬼魂站在身后又何足惧呢?”

    沈安然被他驳得无话可说,他字字在理,句句直指要害,实乃少见的辩才。

    “明日我要宴请昭王,你随我去吧!”

    “为什么是我?我们不是该回宫了吗?”

    “急什么?离太后回宫还有数日呢!”

    “可是……”

    “你不想随我去也罢,大不了就让冰宛陪我,她的琴艺也是不错的。”玉轻寒也不勉强,似乎她去不去都无所谓一样。

    沈安然闻言倒是觉得非去不可了,她不甘心地问“为什么是我嘛?”

    玉轻寒向前两步,俯视着她,说“你不是应该因为内疚而答应我去宴客吗?”

    “内疚?”她感到莫名其妙。

    “你今日伤害了我弱小的心灵,不是该内疚吗?”他说着还一副痛苦的样子捂着胸口,彷佛现在他还感觉到痛苦一样。

    沈安然心中的内疚感忽然间猛减,这家伙真会趁火打劫,可是,偏偏他拿捏得时机是多么的准确。她的确为了今日伤人的话感到内疚,而他竟拿着她的短让她为他做事。虽然很无奈,但是一点都推却不得。

    “你怎知我内疚?”

    “自以为是的你当然也会自以为是揣测我的内心,你伤害了别人自然会感到内疚。”

    “你……”她气结。

    “怎么?生气了?”他咧开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沈安然看来是一种示威。当然,她也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就得逞,当下就褪去了怒颜换上了笑容。

    “我不会跟一个生病的人计较。”

    “这么说,你答应明天随我去宴客了?”

    “如若不去,岂不是显得我小器?但是,我跟你去不是因为内疚。”

    “明白!”他连连点头。

    沈安然站起来,神情严肃地蹲了蹲身子,道“不管怎样,我还是为我今日的话道歉,对不起!”

    玉轻寒剑眉轻挑,凝视着她良久,扬起薄唇转身离去。

    沈安然望着他单薄的背影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虽然他刚才那些话让人感觉他并未因她的话而被伤害了,但刚才他的表情告诉她曾经被伤害过。或许他沉湎酒色,或许他有时让人觉得城府太深,可是,他的胸怀却是如海般宽广的。

    次日,天气忽然晴转阴,秋风一阵紧似一阵,天空灰暗下起了大雨。玉轻寒到了晌午才起床洗漱,对于下雨的天气并不在意。君羡命人将午膳搬到廊下,他们席地而坐一边吃饭一边听雨。秋风秋雨愁煞人,沈安然的心情不如其他人,这风雨总让她想起第一年入宫为奴的情景。眨眼间十年过去,重重宫墙就像是枷锁一样使人难以挣脱。

    “难得这个时候还有这么肥美的螃蟹,要是有一壶陈年花雕或者菊花酒那就妙极了。”玉轻寒一边熟练地拆出蟹肉,吸走了美味的蟹膏,一边不忘对君羡说。

    君羡嘿嘿一笑,道“酒有不少,就是不能让你喝太多。”

    “多与少都是一样的。”他不以为然。

    一旁的君然见沈安然撩拨着碗里的饭粒发呆不由得轻推一下她,关切地问“妹妹,怎么不吃饭?饭菜不合胃口吗?”

    沈安然回过神来,对他一笑,说“怎么会?只不过想起一些事情,想得入神就忘了吃饭。”

    “咦?君然,你怎么叫沈姑娘作妹妹?”君羡惊讶地看着他们,玉轻寒也望他们一眼又继续吃剩下的蟹。

    “我已认沈姑娘为妹妹。”君然解释道。

    君羡更是诧异,目光在他们之间梭巡一阵,欲言又止,最后欢快地笑道“你俩看着就像兄妹,那真是你可喜可贺呀!”

    两人相视一笑,沈安然看向玉轻寒,见他只顾吃蟹也不多言,目测他跟前的蟹壳大概有两只了,碟子里那只应该是第三只,不由得提醒道“公子,你的咳嗽才刚好些,不能吃那么多的蟹。”

    “我这病吃蟹没有影响。”

    “是吗?”她知道咳嗽是万不可吃蟹的,吃了蟹会让病情更为严重。

    “放心吧,一般人咳嗽是不能吃蟹的,但是他可以吃一些。”君羡说道。

    沈安然疑惑,她望向君然,见君然点头她才相信了君羡的话。

    廊外几丛菊花被雨水冲刷得格外鲜艳,雨水好像没有停歇的意思,而且凉意也愈加重了。

    “下着雨,我们真的要出去吗?”她轻蹙着没有担忧地问。

    “要,走路去。”

    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下雨天出门实在不方便,更何况是走路去?玉轻寒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偏要选在这样的天气出门会客。但她又没有办法劝说他放弃这一次计划,只好用完午膳后向香月要了两套簑衣准备出门。天气见冷,她特地在簑衣里面还穿上了斗篷,将自己裹严实了才觉得冒雨出门没有多大的问题。反观玉轻寒倒是轻松得很,穿上簑衣踏上木屐就走到雨幕里。沈安然不放心又拿了一把雨伞才跟了上去。

    雨天少行人,街上少数几个路人也是行色匆匆,只有他俩不紧不慢地走在雨幕里。沈安然紧跟在玉轻寒身边,尽可能把伞挪到他头上,这样就不会有雨水溅到他了。可是,玉轻寒却觉得是多此一举的,明明头上戴了竹笠,偏又要再撑一把伞,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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