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冰宛已经站到了玉轻寒身边,冷眼旁观由沈安然引起的乱局,玉轻寒到现在还无动于衷让她感到奇怪。她实在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彷佛今日之事是一个陷阱一样,却不知要引谁入局。如今旁人都已牵涉进去,而他仍旧置身事外。乱哄哄的茶楼,唯独他能不动声色地饮茶,好像地裂山崩也不能让他动容半分一样。
此时,左立威已经和那黄衣男子打了起来,沈安然困在打斗中根本就脱不了身,她焦急地再次望向玉轻寒,希望他能出手相助。玉轻寒一动也不动,君然却等不下去了,他抓起佩剑冲了过去。玉轻寒平静的眸子闪过一丝波动,轻咳几声依然故我。
君然挡开几把刺向沈安然的兵器,拉她到身后护着,正准备与她脱身战局,门外冲进了众多官兵将茶楼围个水泄不通。
“都给本相住手!”一声喝斥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左立威一见左思明来了更加气焰嚣张,走到左思明跟前道“父亲,这群刁民实在可恶,竟敢对我出手,你快将他们办了吧!”
“啪!”出人意料的一声响亮的耳光,众人愣神了。左思明竟甩手打了自己的儿子一个耳光,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就向黄衣男子拱手行礼。众人不得其解,去搬救兵的左小萱更是糊涂。
“爷爷,你为什么不为小叔叔出气还跟这人客气?”左小萱气急败坏。
“闭嘴!”左思明警告地横一眼孙女,左小萱从未见过他这样凶她惊得不敢再出声。
黄衣男子好笑地看着他们爷孙,一整容色,向仍旧抓住左家家仆的老仆道“曹将军,松手吧!左相在此,定必公正处事。”
被称作曹将军的老仆冷哼一声松了手,走回黄衣男子身后。
“昭王殿下,犬儿无知冲撞了殿下,实乃左某管教不善,还望殿下看在左某的面上不要与犬儿计较。”左思明一反平日傲慢的姿态,面上恭顺地对黄衣男子道。
黄衣男子捋着肩上的一撮头发,漫不经心地一笑,说“左相说笑了,本王本是局外人,说起来实在有多管闲事之嫌。”
“昭王殿下制止犬儿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怎敢说是多管闲事?左某还得感谢殿下!”
“致谢就不必了。只不过……”黄衣男子转头望一眼沈安然,“这位姑娘恐怕吓得不轻。”
左思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沈安然不由得怔了怔,沈安然连忙低下头,只希望他没有认出她来。更使他发愣的是君然,他立刻环视周围,发现玉轻寒就坐在不远处看着这边,他心下忐忑起来。今天热÷书集在这里的人一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啊!
“威儿,还不给这位姑娘道歉?”他故作严肃。
左立威万分不情愿,皱着眉头半点都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威儿?”左思明不悦了。
左立威无可奈何,正要低头道歉,沈安然却说道“怎当得起左公子的道歉?左公子只不过是欣赏我的琴艺,一心想请我过府切磋,只不过邀请的方式不对才引起了大家的误会。左相大人千万不可怪责令公子!”
众人没想到最后为左立威说话的竟然会是沈安然,都意外地看着她,她又微笑道“如今误会已解,不如以和为贵,今天的恩怨也就作罢吧!”
“姑娘所言甚是!”左思明立刻笑道。
黄衣男子意味深长地瞟一眼沈安然,说“既然是误会,那本王也不好再插手。再者,大秦皇朝境内之事还是左相定夺为好。”
“昭王殿下实在深明大义,不知殿下此番到此所为何事?”
“本王一个废人,做不了什么大事,只好闲闲散散四处游山玩水,还望左相不要告知父皇,免得又要责怪本王四处乱跑了。”
“左某岂敢?既然是游山玩水,就让左某作陪好好游览一下建安城吧!”
“不必,本王习惯了独来独往。”
昭王并不领情,左思明脸色变了变又恢复正常,笑道“左某还有要事,就不陪昭王殿下了。后日府中摆宴,昭王殿下务必赏脸到府一热÷书。”
“先谢过左相,后日必到。”
左思明带着手下人撤离,临走前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玉轻寒等人。
茶楼一下子静了不少,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消散了。沈安然轻舒一口气,秀眉情不自禁地轻拧起来,今日与左家的过节让她心中莫名的感到担忧。本以为她可以避开左家,经过今日只怕再也不可能了。左思明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往后在宫中行走她更需如履薄冰。
“咳咳咳!”玉轻寒咳嗽几声,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他望向昭王,面带迷人的微笑,道“靖苑兄,别来无恙?”
“我就奇怪这般出色的人会是谁带来的,原来是轻寒兄!你倒是自在,却让我来得罪左思明那只老狐狸。”刘靖苑似笑非笑地说。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敢得罪他?”
“不是没有,而是不方便罢了。”
玉轻寒扬扬剑眉不作声。
“今日为你解困,你拿什么谢我?”
“你是帮她,不是帮我!”玉轻寒指一指沈安然,“要谢礼就问她。”
刘靖苑哈哈一笑,又无奈地苦笑,道“你也是一只狐狸。”
“世人都知道我只是一只病猫。”他又轻声咳嗽起来。
刘靖苑眉头一皱,“你我一别年余,得空再来拼酒?”
“正有此意!”他咧嘴一笑,望向沈安然道“沈姑娘,你不谢你的恩人吗?”
“不用公子提醒,我自会道谢。”沈安然淡淡地说,向刘靖苑屈身道“谢昭王殿下出手相助。”
“只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记挂在心。”刘靖苑礼貌地虚扶一下,又对玉轻寒说“轻寒,我还有要事,什么时候拼酒派人告诉我便是。”
“不会让你久等。”
刘靖苑对众人颔首一下便由老仆推着离开了。
“国主,我们也走吧!”姚冰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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