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几步就是京城最出名的醉仙楼,那里多的是好吃的包子,你可以去那里吃。”
“不,醉仙楼的包子不及这里的。老人家若怜惜我这病弱的人送几个包子给我,这些包子会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包子!”
老头听了这些话彷佛很开心,大笑起来,利索地拿了荷叶包了几个包子递给玉轻寒,说“还没请教公子大名。”
玉轻寒接过包子,道“晚辈玉轻寒!”
老头一愣,又是一声畅快的大笑,混浊的眼睛一下变得清明充满了睿智。
“老朽的包子只送给有识之士,今日可算是送对了!”
玉轻寒微微一笑,拿着包子转身准备离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说“今日老人家赠我包子,他日老人家到清河府我一定待你如上宾。”
老头神情严肃地拱手作揖,玉轻寒回了一礼才离开。
“国主,你为何对一个老头如此敬重?”姚冰宛不解地问。
“他做的包子很好吃。”玉轻寒拿出一个包子递给她“你尝一尝,这种包子刚出炉是最好吃的,待凉了再热,滋味就大不如前。”
姚冰宛拿着包子想继续问下去,但又知道不该继续问下去。玉轻寒从来不喜欢解释太多,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即使费尽心思也不可能从他那里知道什么。
那些包子果然美味得很,就连一向不怎么爱吃包子的君然也多吃了两个,反而是玉轻寒自己只吃了一个。荷叶里还剩两个包子,他仔细包裹起来,并未给任何一个人品尝。姚冰宛心中奇怪,他并不是一个会浪费的人,既然说包子要趁热吃为什么还留着不吃呢?
从冗长的睡梦中醒来,沈安然感觉头痛得厉害,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酒醉睡醒了一样。她从床上爬起来,脚步轻浮地找到无力的茶壶喝了几杯水才感觉好受了些。跌坐在椅子上,呆坐了很久才渐渐清醒。真是奇怪,她怎么会有酒醉的感觉?而昨夜的梦好长啊!
腹内空空,她感到十分饥饿。环视周围,发现妆台边上摆着一些衣物,展开一看,原来是一些女子的衣裳。其中有一身粉白色的交领襦裙,领子上绣着数朵辛夷花,让人觉得清爽之极。沈安然见了十分欢喜,这身衣服真是好看,甚合她心,想必是香月昨晚准备好的。
换上干净的衣衫,洗漱后便坐到妆台前仔细梳理满头的青丝。不知是香月细心还是妆奁里原本就有那一根雕琢成辛夷花的玉簪子,她打开妆奁后一眼就看中了它,满心欢喜将它插入发髻里,对着镜子端详一番更是喜欢。
她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张开眼就看见玉轻寒出现在眼前。见到玉轻寒,沈安然的心情忽然变得不那么好,想起在芙蓉阁听了一下午的覆雨翻云,脸色更是寒了寒。但她依旧迎上前去屈身行礼。
玉轻寒打量着她一身的妆扮,内心深处不由得一颤,他不露声色地轻咳一声说“让你久等多时,实在抱歉。”
“不敢当,公子的事要紧。”她淡淡地回答。
玉轻寒并未为沈安然话中话生气,反而轻笑一声将手中的包子递给沈安然,说“饿了吧?趁热吃了。”
沈安然本不想领他的好意,但的确饿得很,接过还热的包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谢谢!”
沈安然拿起一个正想吃,想了一下就将手中的另一只包子递回去,说“你也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
“你是病人,要多吃一点补充体力。”她不由分说就将包子塞到他手中。
他凝视着她缓缓地吃着手中的包子,她是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这般关心?
沈安然满足地吃着包子,虽然一个包子不够饱,但好歹已经有东西填肚了,待会儿再问香月要吃的也不迟。这包子真是好吃,她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包子。
这时,姚冰宛和君然双双而至。姚冰宛一眼就看见沈安然仍然拿在手里的荷叶以及她还剩一口的包子,她的心不是滋味。原来玉轻寒留下的包子是要拿来和沈安然分享的。
“想不到沈姑娘恢复红妆竟是这般倾国倾城,我要是男人一定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姚冰宛瞅着她微微一笑。
沈安然脸上一红,恰似桃花迎春开,也微笑道“姚小姐谬赞。我看姚小姐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公子你说是不是?”
她将话题丢给了玉轻寒,玉轻寒知她心中不满他让她在芙蓉阁这样的风月之地等了半天,让她这样一个黄花大闺女听了半天不该听的声音,她话中有话任谁都能听得出。他握掌成拳,弯腰猛然咳嗽起来,君然连忙为他顺背却被他拒绝了。沈安然见此心中内疚,她是怎么了?竟然气量狭窄到一再揶揄他,况且他也没有做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啊!刚刚还好心带来美味的包子给她,她实在不应一再这样让他尴尬的。
玉轻寒抬眼看向手足无措的沈安然,她终究还是太善良,一点小事就让她这样内疚,这样的她早晚会吃亏的。
“本公子看来冰宛当然是美人了。”他直起腰轻佻地说。
“得公子夸赞实乃冰宛三生之幸。”姚冰宛笑颜如花,道“我自负琴艺少有人能超越,之前与公子立下赌约,今日我要与沈姑娘切磋,还请沈姑娘不要手下留情。”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安然不会手下留情!”
霎时间,姚冰宛和沈安然之间气氛微妙变得互不相让。按照玉轻寒的安排,他们选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进行切磋。为了公平起见,两人皆以轻纱掩面,由听琴的人仅凭琴声对他们的琴艺作出判断。
而京城人流最为密集的地方是东街,那里恰好是百姓住宅与大臣官邸的交界处,往来的既有达官贵人也有平民百姓,更有风雅隐士。今日恰逢庙会,热÷书集的人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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