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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不可放肆

    看到玉玄寒眼中闪过的寒光,玉轻寒不由得在心里轻叹,生在帝皇家注定要经历数不清的血雨腥风,只愿血雨腥风过后玉玄寒仍能保持初衷。而他则希望在有限的年月里让这个国家变得太平昌顺,让适合的人做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这才不负当初先皇对他说的话。他无力承担太多的责任,那就让适合的人去承担吧!

    一阵秋风吹过,玉轻寒眉头一拧,膝上的手掌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咳嗽起来。他的双肩因咳嗽而抖动得厉害,一点温润在手心蔓延,张开手一看,触目惊心的血红刺痛了玉玄寒的眼。玉轻寒看到手心的血只是轻轻一笑,拿出手绢拭擦干净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竟严重至此!皇兄,你多久没服药了?”玉玄寒声音微颤。

    “倒是天天按时服用,只不过……”他苦笑一声继续说“宫里所配的又怎么比得上赛华佗亲自研制?”

    “她真的太歹毒了!”玉玄寒愤愤然。

    玉轻寒闭一下目,随意将手绢放入怀中,扶着围栏站起来说“趁着太后不在期间,我想偷闲几日,阿玄要是有兴趣也可一道。”

    “臣弟现在不便与皇兄一道出去,待寻了机会就出去与皇兄一同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们各自微笑心领神会。

    玉轻寒缓缓走下廊桥,秋风在他身后打转挽留片刻的咳嗽声,鼓动了淡青色的衣衫,散落一地的落叶。

    第二日一早,沈安然待皇后走后便匆忙赶去歌乐坊赴约。刚踏进歌乐坊的大门就见倪青雉迎面而来,她不禁顿住了脚步想要与她闲话几句,毕竟近日她俩见面的时间是少之又少了。

    “安然,你怎么来了?”倪青雉显得十分诧异。

    倪青雉走近的时候沈安然敏感地发现她身上所用的香粉换了,以前她用的香粉虽然算不上清淡,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浓郁媚惑。她擦一擦发痒的鼻子,笑道“怎么?我就不能来了?”

    “谁敢说你不能来这里?你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得失了谁也不能得失了你呀!”倪青雉挽住她的手臂笑得灿烂,手上戴着的那只宝石指环晃得沈安然有点眼花。

    “要说我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依我看,青雉你才是宫里主子的红人,陛下可没有赏赐过那么晃眼的指环给我!”

    倪青雉狐疑地望她一眼,食指轻戳一下她的脑门,道“才到御前多久?怎么说话也酸溜溜的?”

    “我是真心替你高兴,看到这只指环就知道你得了赏识,而且赏识你的人地位非比寻常。青雉,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青云直上了!”她真诚地笑道。

    倪青雉闻言甚是得意,瞅着指环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骄傲地说道“安然此话不假,他日说不定是我提携你呢!”

    “一向知道青雉非池中物,现在看来更是如此。你倒是给我说说哪位主子是你的贵人。”

    倪青雉迟疑一下,不自在地笑着说“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沈安然还想追问,这时,门边探出一个小脑袋,见到她又缩了回去。她正疑惑不解,倪青雉赔笑着说“安然,今天不巧,我没空陪你了。这样吧,你先去看伯大人他们,我稍后再找你。”

    不等她答应,倪青雉已经匆忙转身离开。沈安然叫也叫不住,心想正要出宫一趟,好歹为她带些宫外的东西回来,她却忙得顾不上说话就走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她没想太多,正一下背上斜背着的琴囊便去找伯约。按照约定,她和玉轻寒在伯约的居处碰面,然后再出宫帮他赢那个无聊的赌约。

    “安然丫头,你来早了。”伯约瞥见沈安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笑着说。

    沈安然走进居室,一边放下琴囊,一边说“师父,不是安然来早了,是那人迟到了。”

    “你呀,一点都不肯吃亏!”伯约宠溺地笑着摇头,后又严肃地说“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但你不能对那人放肆。”

    “是,师父。”她虽则心里不愿意,但也知道伯约说得没错。那人身份未明,但很明显是皇公贵族,得罪不得的人,可是,能不能真的做到不放肆她可不敢保证。因为那人实在有将她气得跳脚但又无可奈何的本事。

    趁着等候玉轻寒的时间她将琴抱出来上了松香,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又放心地裹进琴囊里。这把琴于她来说是十分重要的,那是她拜师之时伯约千辛万苦找来送给她的。虽然比不上蕉尾雷公,可也是难得一见的好琴。年少之时虽不懂琴也已经知道珍惜,待后来知识渐长就更是珍而重之了。

    人未到声已到,未见其人现闻其声,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听得沈安然秀眉紧拧。这人的病怎么越来越重了,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吃药?可是,这与她何干?她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自己瞎操心。此人与她只有几面之缘,他们之间毫无瓜葛,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她不需要操那份心吧!

    不过短短数日,再次见到玉轻寒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青白,脸颊淡淡的红晕任谁都能看出那不是健康的象征。看到他,她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清河,用力甩一下头告诫自己他不是清河。

    “看来沈小姐十分不愿意见到在下。”玉轻寒似笑非笑,清如泉水的目光滑过她立时红了的脸。

    “我可不是什么小姐!”她小声嘟囔,目光被玉轻寒身后的男人吸引了。她愣了愣,只一眼便觉得那人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她不禁多看几眼。恰恰那人也在看她,目光之殷切超乎寻常。

    玉轻寒见此情形不由得轻笑出声,笑声一出,咳嗽随之而来。君然连忙为他顺背,但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沈安然,内心的激动几乎呼之欲出。十多年不见,这小妮子果然长大了,也越长越像父亲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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