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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寡人是皇帝,知道吗

    清幽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房内,昏黄的灯光把人影投上墙壁,低低的痛苦的呻吟让人感到难受。沈安然一瘸一拐地走回去,走到门外的就听到了沈白氏的呻吟,她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擦掉脸上的污迹,扯起一抹微笑才推门进去。

    “安然?怎么才回来?”沈白氏强撑起身子望着她,看到她裤子上膝盖部分的血迹就难过得要落泪。

    沈安然笑着倒了一杯水拿过去喂沈白氏,说“要把今天的衣服都洗好了才能走。母亲猜一猜安然今天都学会了什么?”

    沈白氏见女儿仿佛懂事了很多,心里感到一丝欣慰,随口问“学会了什么?”

    “原来呀,很多染色的衣服是不可以跟白色衣服一起洗的,还有有一些衣服是不能用力搓的,搓衣板怎样放也是很大的学问呢!”她一边比划一边欢快地笑着说,就好像她在说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一样。

    沈白氏听着她说眼泪就忍不住一个劲地往下掉,她的女儿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

    “母亲,是不是伤口疼?我给你吹吹!”沈安然拿起她的手就往上面的伤口吹气,沈白氏的泪水就掉得更凶了。

    沈白氏一把将她楼入怀,哽咽道“母亲不疼,倒是你,膝盖流血了,严不严重?让我看看好吗?”

    沈安然见沈白氏要看她膝盖上的伤连忙抓住她的手道“就是擦掉了一点皮,没事的!母亲,可有御医来给你看伤口?”

    沈白氏不自在地笑了笑,说“看了,没什么大碍的,休息几天就好。”

    沈安然心中一阵狐疑,她伏在沈白氏怀里嗅了嗅,没有嗅到药的味道,她知道沈白氏在说谎。

    “母亲,你在骗我!”

    “母亲什么时候骗过你?真的没什么大碍。”

    “太医根本就没来过,伤口也没有妥善处理过!”

    沈白氏一愣,继而苦笑一下,道“就算如此,我也会没事的。”

    “母亲,我给你找药去!”沈安然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沈白氏拉住她,道“你上哪去找?”

    “母亲放心,我会有办法的!”沈安然回身就走。

    沈白氏望着她因强忍膝盖上的疼痛走路姿态变得很奇怪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悲伤。她本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可一夕之间她什么都没有了,从一个人人羡慕的官家小姐变成了宫里的浣衣女!她真希望自己能够强大起来,让沈安然少受一些苦。

    “咳!”一声猛咳,一缕血丝从嘴角里流出。她从沈安然推门那一刻开始就在强装,其实她的身上的伤口严重得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在痛。

    沈安然避开巡逻的侍卫借着月光找到了一块不大的草坪,她猫着身子仔细地寻找所能辨认的草药。庆幸一直以来父亲都没有限制她对书籍的涉猎,因而她也看过几本医书,才能在今天凭着记忆去寻找对母亲伤势有用的伤药。然而,皇宫的草坪毕竟不是民间的田间野地,这里没有太多的杂草自然就没有足够的草药。

    她沮丧地拿着伶仃几棵草药焦急得就要哭了,放眼望去都是花木就是没有有用的药材,要是那些鲜艳的花朵能够拿来治伤该多好?她低垂着头走在路上,心想再到别处找找兴许很快就能够有足够的草药为母亲治伤了。

    “啊!”她惊呼一声,一不留神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人身上,整个人往后摔去跌坐在冰凉的地上。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听到有人大声呵斥道“大胆奴才,竟敢侵犯龙体,还不告罪?”

    沈安然吓了一跳,愣愣地抬头望向被撞到的人,那人也正背着手俯视她。看那人的衣着应该是达官贵人,还有他身边盛气凌人的太监更能体现此人身份非同一般。他要是真的怪罪下来,自己被罚,母亲怎么办?

    “大胆……”为首的太监又要呵斥,却被那人摆手阻止了。

    玉翼寒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傻愣着的女孩,脏兮兮的脸上看不清原本的容貌,只有那噙满了泪光的眼睛在夜色中出奇的明亮,凌乱的双髻上沾了好些草屑,身上的衣服也是脏脏的,膝盖部分还有清晰可辨的血迹,狼狈的样子显得可怜兮兮的。她的神情里没有太多的惊慌只有浓浓的悲伤。

    “你是哪个宫的?”他看一眼她手里紧攥着的草问。

    “我是浣衣局的。”

    玉翼寒错愕,小小年纪就被分配到浣衣局真是可怜。待他登基后一定要调整各宫奴才的年龄范围,七八岁的女孩哪能去浣衣局?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沈安然以为他要抢草药,一下将手里的草药往怀里抱紧,紧张地说“这个不能给你!”

    玉翼寒见沈安然现在的神情就像是一只强悍的小老虎一样不禁哈哈大笑,蹲下身子伸手就要去拿那草药。

    沈安然见此便张口咬向玉翼寒的手掌,玉翼寒一下缩手,没想到她会这样。

    “不要抢我的,母亲还等着我拿回去治伤的。”

    玉翼寒深深地看着戒备的小女孩,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因为她无礼的举止而感到生气。或许即将要成为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使他有了一种优越感,于是他很想给这个小女孩一个机会以体现他这个皇帝还是能够做一名出色的明君的。

    “你母亲怎么了?”他随口问。

    “母亲被打伤了,我要用这些草药给她治伤口。”

    “你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可是,宫里不是有给奴才看病的太医吗?”

    沈安然听到这话就感到委屈了,她一撅嘴道“她们不让太医给母亲看病。”

    “她们?”

    “嗯,母亲伤得很重,没有这些药会很痛苦的。父亲要是看到母亲那样会怪我没有照顾好母亲的。”说着沈安然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玉翼寒伸手抹去她的泪水,说“你别哭,寡人会让太医给你母亲治病的。”

    “真的吗?”沈安然喜出望外。

    “当然!”

    “可是,秋菊她们知道了会找你麻烦的。”

    “放肆,谁敢找寡人的麻烦?”玉翼寒为她的天真感到好笑。

    沈安然破涕为笑,连忙跪下磕头道“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起来吧!小商子,带她下去找太医,务必要让太医好好为她母亲诊治。”玉翼寒命令身边的一名小太监。

    沈安然开心地跟着小商子走,忽然回过头来问“恩人,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请告诉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你的。”

    玉翼寒笑了笑,道“寡人是皇帝,知道吗?”

    沈安然知道皇帝,那是天下最大的人,她没想到撞到的人是皇帝,而且他还那么仁慈的帮她找太医给母亲治病。然而,玉翼寒的善举并非有心而为之,他只不过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仁德罢了。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吩咐只不过是一时的兴起,却没想到沈安然会一直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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