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日,负责收生的姥姥进一步请得懿妃喜脉分娩,预计在三月底至四月初之间。
三月十九日,姚宗良去养心殿西暖阁请得大楞蒸刀一把,悬挂于玉兰寝宫,分娩后送回原处,此物可以避邪,也是图吉祥之意。
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一切顺利,玉兰的产期也就这几日了。
她激动的不行了,实在手足无措,收生姥姥安抚着她,如雅和富察氏也安抚着她,可她如何安定,只激动的抖个不停。
富察氏握着玉兰的手,哭着“兰儿不要怕,额娘懂一些,姥姥们也是经验丰富,我们都会陪着你,不要怕。”
玉兰紧紧握着额娘的手,点着头“女儿不怕,就是头一回,什么都不懂。”
富察氏哭着“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好了。”又哭又笑。
咸丰六年三月二十三巳时,玉兰开始坐卧不安,即将生产。
张修德立即向咸丰奏报,他立即过来了,伴着如雅坐在殿外等候,众妃嫔也都过来候着。
两个时辰之后,未时,玉兰成功分娩,诞下了一位阿哥,母子平安,阿哥定名‘载淳’,是为大阿哥。
咸丰按《宫中现行则例》,恩赐玉兰银三百两,表里七十疋,同时晋为贵妃。
咸丰成婚快十年,终于有了儿子,他升香告祖,并作七律一首,以表心中欢喜
敬感天麻祖考仁,佳音储秀报麟振。恩深德厚哀常慕,奕启载祥定名淳。庶慰在天六年望,更欣率土万斯人。升香安佑昭慈佑,沉痛难胜永忆亲。
殿里孩子的哭声响起,青雀立即跑了过来,扑在了地上。哭得不行了,喊着“皇上、皇后娘娘,阿哥,是位阿哥,真的是阿哥。”
众妃嫔都笑了,咸丰和如雅癫狂了,两个人都红了眼圈,立马要进殿看孩子。
青雀赶忙拦着“殿里不干净,姥姥们正在收拾,皇上等一下。”
咸丰点着头“朕忘了,太高兴了,等一等,等一等。”
如雅揽着咸丰的胳膊,宽慰道“皇上别急,等一下就好了,您坐下吧。”
咸丰笑着“不坐了,坐不住,朕要看儿子。”
很快,殿里收拾干净了,咸丰和如雅进暖阁了。
载淳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裹在襁褓里,乳母抱着他,替他行着礼“大阿哥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咸丰急得手足无措“这么多破规矩,免礼免礼。”抬起胳膊要抱,又收回了胳膊,说道“你解开包袱让朕看看,让朕先看看。”
众人都笑了,乳母便解开包袱,咸丰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儿子的那个东西,能证明真是儿子的那个东西。
咸丰扭头看着如雅,激动道“你看,真是儿子,真是儿子。”
如雅看了一眼载淳的那个东西,赶忙低下了头,脸红了“是,真是儿子,真是儿子。”
玉兰床上靠着,正在喝药,笑道“皇上,您看娘娘臊死了,您实在激动。”
咸丰抱着载淳,把他的脸贴在儿子的脸上,红了眼圈。不停地念着“儿子啊,你终于来了,皇阿玛等了你好久,儿子啊”
众人都跪了下来,说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恭喜贵妃娘娘。”
咸丰轻轻地摇着他儿子,爽快道“赏,都要赏,全都要赏。”
载淳笑了一下,咸丰的心都要碎了,他赶紧把儿子递给如雅“快,你快抱抱。”
如雅哭了,青鸾给她擦着眼泪,她也像咸丰似的,将儿子贴在她脸上。轻轻地晃着,轻声地呼唤着“淳儿,淳儿,淳儿”
众妃嫔都按捺不住,一个个都抱了抱,一个个都红了眼圈。
咸丰床上坐了下来,亲自喂玉兰喝药,两人眼神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玉兰笑着,握住了咸丰的手腕“皇上不用您喂了,臣妾自个能喝,您的手在抖,别弄脏了您的衣裳。”
咸丰把药递给了青雀,笑着“朕的确激动,多谢你兰儿,多谢你。”
如雅也到玉兰跟前了,接话道“皇上,您也等了几个时辰了,该用膳了,回去歇着吧。”
玉兰同意道“皇上去吧,用了膳再过来,儿子还要让太医再看护一会呢。”
咸丰点着头“是,你的脸色很不好,也该歇歇,朕不打搅你了。”站了起来“朕先去奉先殿给祖宗磕头,用了膳就过来看你,你别急,朕却太激动了。”
玉兰笑着“臣妾也激动,只是装样子。”
咸丰又从乳母怀里接过儿子,又亲了亲,实在舍不得去,没办法,只得先去了。
咸丰去了,玉兰激动了,喊着“快点快点,让本宫抱抱,快点。”
玉兰看着儿子,儿子冲她笑了笑,她的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如雅坐在旁边,陪着她哭着,手帕都哭湿了。
玉兰控制不住,也学咸丰解开包袱,看看了儿子的身体。如雅也控制不住,稍微地瞥了一眼,又羞涩地低下了头。
两个人对视着,哭得不成样子了,乳母可吓坏了“娘娘,奴婢心肝疼,您不要再解包袱了,别冻坏了阿哥。”
两个人赶忙不哭了,吓了一跳,赶紧把载淳交给了乳母,乳母立即出去了暖阁,行着礼“大阿哥告退。”
如雅和玉兰破涕为笑,孩子一出去,都淡定许多了。如雅说道“皇上说了,孩子不送去阿哥所,我也不夺走,你留在身边自个养吧。”
玉兰笑着“我都说过了,送你了,拿去吧。”
如雅擦着眼睛,点着头“什么你养我养的,这些规矩不重要了,孩子就在你宫里养着吧,都一样。”嗔着玉兰“什么送不送的,儿子是我的宝贝,是我的心头肉,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开玩笑也不行。”
玉兰点着头,又道“你跟皇上那么激动,有你们爱护这个孩子,他一定会平安长大的。”
如雅捏了捏手帕“我说过,我将给他我能给的一切,谁要是害他,我一定会杀了她,我会保护他一辈子。”
玉兰哭了“咱们比他先死啊,咱们死了,怎么保护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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