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嫔过来畅音阁听戏了,玉兰坐了一会子,忽地想起阿奴来了,便打算看看她,于是出来转转了。
她扶着燕儿慢慢走着,打趣道“你跟我出来干什么?你抢了人家的相公,这是要去显摆吗?你可坏透了。”
燕儿噘着嘴“主儿又来了,您烦不烦?奴婢都听腻了。”
玉兰仍不放弃“你抢了人家的男人,还不兴人家牢骚几句啊?可得意死你了。”
燕儿哼哼着“哼,等奴婢走了,一定不会回来看您。”
玉兰也哼哼着“多谢抬举,怎敢劳动李少奶奶大驾,自然是我亲自登门拜访。”
燕儿气死了“一天到晚地说,实在没意思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到了宁寿宫花园,说巧不巧,一抬头便看到阿奴和安德海在修剪花枝。
玉兰招呼道“你们忙呢?”
两个人忽地转身,一看见是玉兰,脸上都笑开了花,赶紧跪下行着礼。
玉兰挥着帕子“你们起来。”
阿奴道“奴婢一直想过去给主儿磕头谢恩,只是不敢打扰,还望主儿原宥。”
玉兰走到了跟前“这是什么话,你是为了李万清吧?要不是他本宫的身子也不会好的那么快,还没来得及谢你呢,你倒要先谢了。”
阿奴道“多谢主儿抬举,奴婢实在是感激不尽。”
玉兰闻了闻梅花,挥着帕子“走,咱们亭子下说话。”坐下了,又指着燕儿打趣道“这丫头抢了你的相公,你不生气啊?”
燕儿噘着嘴“主儿,阿奴姑姑跟李万清没什么的,奴婢都说过了。”
阿奴笑着“主儿笑话奴婢了,奴婢跟李太医真没什么,就是同乡人,互相帮助一下。燕儿姑娘人美心善,又是出身在大族人家,李万清实在是捡着宝了。主儿的恩德,奴才们谨记一辈子,永生不忘。”
燕儿应着“姑姑抬举奴婢了,咱们是一样的。”
玉兰又看着缩手缩脚地安德海,说道“一年多没见了,你长高了。”
安德海赶紧趴在了地上“是,是,多谢主儿,多谢主儿!”轰隆隆地磕着头。
玉兰无奈道“好了好了,别磕坏了脑袋。”
安德海应着“奴才能得主儿询问,实在是光宗耀祖,光宗耀祖!”
玉兰挥着帕子“知道了,起来吧。”
玉兰又看着阿奴“本宫就是过来转转,看你还安好,皇后娘娘也放心了。”
阿奴感动着“奴婢实在不知说什么了,多谢皇后娘娘和主儿。”
玉兰又坐了一会子,折了几支梅花,便离开了。
且说寿康宫太妃这里,如雅请她听戏,她不想去,就歪在炕上哀伤着。她有些着凉了,又咳嗽又头疼,搞得她更加憔悴了。
云嫔也没有听戏,坐在一旁剥着核桃陪太妃,见太妃还在吃烟,便劝道“您正咳嗽,就别吃烟了,越吃咳得越厉害。”
太妃无所谓道“哀家快病死了,连儿子都不能见,还管什么破身子,随便吧。”
星沉正在一旁清点着东西,说道“各宫送得年节礼,比以往少了许多,都是势利眼。”
太妃哼了一声“哀家还缺她们这点东西?随便看看,不能用的扔一边子去。”
云嫔扭头看着,笑道“皇后还是有心的,那一大盒子东珠,可难得的很。”
太妃扫了一眼“哀家又不是没有,什么罕物。”
云嫔摇头不语,星沉又捧起一个盒子给太妃看着“这是懿嫔送来的烟丝,说是暹(xiān)罗国得的,现如今暹罗国不进贡咱们大清东西了,也算是难得的东西。”
太妃点着头“知道了,得空尝尝。”
云嫔找补道“皇后和懿嫔最得皇上宠爱,皇上也信她们的话,您别担心,她们正在劝皇上,一定会让您见六爷的。”
太妃白了一眼云嫔“好了好了,别再说这些违心话,你现在说谎话也不脸红了,学坏了。”吐着烟“哀家什么都不求了,不求太后了,只求见见儿子,却怎么着都见不到。”
云嫔愧疚地低下头“臣妾什么都没有为太妃办成,实在是无能。”
太妃笑着“你很能干,是哀家亏欠你。”又歪着眼“她们不帮哀家就算了,怎么不拉你一把?分明答应过哀家的,都是口是心非的人。”
云嫔无奈道“她们指定帮了,只是皇上不松口,她们也无可奈何,您别再指摘了。”
太妃咳嗽着“哀家早晚会被皇帝逼死,心太狠了,白养了他这么多年”
云嫔一听太妃又唠叨这个话了,左耳听右耳出,有些烦了。
正好春、英两个人外面进来了,看到了桌子上摆着一堆东西,眼睛又直了。
星沉哼哼道“主儿们来了,你们送给太妃的年节礼呢?该是时候了。”
两人笑着“太妃唤臣妾们来得,臣妾不敢不来。”
星沉又问道“奴婢知道,你们的年节礼呢?”
英常在委屈道“臣妾们卑微,实在拿不出好东西,就不拿出来脏太妃的眼睛了。”
太妃看着星沉“无妨,哀家不缺你们的东西,好好留着吧,留着生小的。”
春常在道“太妃又让臣妾们干什么呢?”
太妃便说道“没事,哀家就想问问她们那边有什么动静。”
英常在道“有得,懿嫔认为是您陷害皇后假孕、和指使冯太医给她下破胎药,有些埋怨您了;妍嫔怪您联合懿嫔和玫贵人算计她,也对您颇多不满。”
太妃看着云嫔“你看看,你还怪哀家多事,这能怪吗?哀家可冤死了。”
云嫔应着“臣妾也不太习惯玫贵人,总觉得她有蹊跷,就没跟她怎么来往。这懿嫔埋怨您却是正常的,毕竟她身子难受了许久,可以理解。”
太妃摇着头“你还认定是哀家做的,懒得解释了,你却没发现蹊跷。妤贵妃指定又行动了,让懿嫔彻底相信是哀家了,否则她怎么又怨怪起来了?”看着春、英“妤贵妃又做什么了?”
英常在应着“没有,为着麝香的事,她受了一番打击,正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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