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雅看着丽贵人一副想说却说不出来的样,便宽慰道“事到如今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丽贵人低着头,鼓了鼓勇气,抬头说话了“此事纷乱错杂,太妃并没有惩罚任何人,而臣妾的嫌疑还是最大。会不会会不会让臣妾顶锅了?”
如雅应着“你放心,不会的。”
玉兰接话继续道“丽妹妹,你想想本宫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丽贵人应着“娘娘说‘一旦发现衣服有问题,就推给妍嫔’。”
玉兰笑着“你这么聪明谨慎,这几个月又天天在寿康宫,真的不知道太妃和妍嫔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丽贵人细细地想着,猛地抬头看着玉兰“假方子?难不成假方子真是太妃”没敢说完。
玉兰接话道“对,源头就是太妃,妍嫔知道是假的,还散给咱们。她们正为这件事斗得头破血流,太妃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一定不会的。”
玉兰捏了捏如雅的胳膊“我刚刚差一点没绷住,直接就对妤贵妃开骂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妤贵妃一定极力劝说妍嫔说出实情,到时候妍嫔和太妃两败俱伤,她无劳倦之苦,却又享田父之功。”
丽贵人应着“太妃也担心这个,就没有急着惩治妍嫔,应该回宫想对策去了。”
如雅叹着气“若真是妤贵妃做的,咱们又着了她的道。”解释着“她一定猜到太妃会往妍嫔身上推,逼急了妍嫔就会说出方子的事,最终还是她获利。”
玉兰看了看丽贵人,说道“你找太医检查了衣裳,就放在床上藏着歇息了,这个期间应该没人动手。第二天,你起来洗漱、用早膳,衣裳还在原地放着,然后你就拿着去寿康宫换了,眼睛就再没离开过沁嬬了。应该就是在你洗漱期间动手的,要么是近身的,要么是洒扫的,特别是洒扫的奴才。”
丽贵人应着“姐姐说得是,应该就是在这个期间,不然就是保姆嬷嬷动手,很明显不是的。”
玉兰接着道“等等,这个先放一下。”看看如雅“按你猜想的,妤贵妃一定猜到咱们会往妍嫔身上推,也一定猜到太妃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然后落得个鱼死网破的结局,是怎么着都不会害到她。”
玉兰继续道,看了看丽贵人“按你刚刚说得,她为什么选择在第二件动手,而不再第一件,还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动手?很明显,她掌握整个情况,甚至咱们下一步怎么走,她都知道。这样的话,她知道了咱们发现她安插的人,他们彼此互相通信,最终把这个人定到你宫里。”
丽贵人应着“是,嫔妾位分低微,最好欺负。”
玉兰又细细地想着“那你宫里可能有人自戕(qiāng)了,或许在他身上还能搜到荨麻粉呢。”
丽贵人忽地站住了,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懿嫔娘娘,臣妾只是想早早地生下皇子光耀门楣,只是想找个依附可以平安度日。除了隐瞒方子的事情,还有那次南大桥的事,从未害过人,真的从未害过人。”
如雅要扶起丽贵人,胳膊刚伸出来,远远地,丽贵人一个宫里小太监跑过来了。大喊着“主儿不好了,妍嫔娘娘带人闯宫了”
玉兰嘘着气,和如雅对视一眼,丽贵人扯着如雅的裙摆,继续求救“娘娘,臣妾没有做,臣妾真的没有做!”
如雅扶起了丽贵人“本宫信你,是懿嫔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继续道“本宫和懿嫔都信你,你也要信任我们,彼此信任。不要担心,我们三个现在是一条线了,太妃那边本宫和懿嫔帮你开脱。”
玉兰捂着胸口“晚了一步,可能又晚了一步。”
小太监到跟前了,磕头行礼后,哭诉道“妍嫔娘娘说主儿用荨麻粉害小格格,硬要闯宫搜查,奴才实在不敢拦,就过来找主儿了。”
玉兰笑着“你或许是忠诚的,其余没来的,都打发走吧。”
郭来亮和青竹着急了“主儿怎么办呢?”
丽贵人不再慌张了,应着“来不及了,她们应该在某一个奴才身上搜到了荨麻粉,并且串供出是本宫指使的。那个人应该被带进慎刑司了,直接招供画押,最后杀人灭口。”
玉兰安慰道“你放心,太妃绝对不会放过妍嫔的。你现在别回宫了,省得妍嫔找你麻烦,咱们一起去寿康宫吧。”
丽贵人点头应着“臣妾真的没有害人,更不舍得害小格格。”
几个人到了寿康宫,云嫔正焦急地等着,太妃歪在炕上吃水烟,咕嘟咕嘟地吸着。见她们进来了,她便把水烟筒递给星沉,对如雅招着手“来了,皇后炕上坐,你们也都坐吧。”先对玉兰说话了“懿嫔字字带血,厉害的很,这真的不是你们三个人做的?”
如雅坐了,玉兰和丽贵人不敢坐。玉兰应道“太妃如果疑心是我们做的,就不会赐座了吧?”
太妃挥挥手“小人精,坐吧。”用手指点着玉兰“还是你厉害,哀家当初就觉得你最厉害,果然没看走眼。”
玉兰应着“太妃谬赞。臣妾敢问一句,您觉得此事是谁做的?”
太妃看了如雅一眼“应该不是妍嫔吧?哀家还是怀疑你们两个。哀家疏忽了,以为没人会把沁嬬怎么样,没成想还是把她搅进来了。”
如雅应道“太妃已经不问宫内琐事了,臣妾也不想给您徒增烦恼,只是好心好意给沁嬬做件衣服,却被人拿来利用,您一定不甘心吧?”
太妃哼了一声“你们少装蒜,你们早就猜到会有人动手了。”
玉兰接话道“太妃可能不知道,我们最初是真的想给自个带来福气,也是打算即使有人动手,就偷摸换了不追究了。谁知道有人在我们宫里安插了人,我们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也就继续这样做,看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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