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皱皱眉,继续道“臣妾想,书生出身的武官也有好处也有坏处吧。因为他们饱读诗书,所以有勇有谋,不会蛮干;但又怕他们眼高手低,喜欢纸上谈兵,因此贻误了战机。”
咸丰便问着“那你觉得他们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呢?”
玉兰应着“皇上,您觉得有完美的东西吗?”
咸丰摇摇头“黄金无足色,白璧有微瑕,没有完美的东西。”
玉兰笑了“对,人无完人,什么东西都有两面性。”接着道“英雄不问出处,管他呢,臣妾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能打胜仗,关你什么文官、武官,打胜仗才是皇上的好官。”
玉兰继续道“皇上是天子,一定要有常人不具有的气度,一定要有常人不能有的胆识。纠结出身什么的都是妇人之见,都是眼皮子浅,都是肤浅、愚蠢的人!您可以接受曾国藩的指责,就说明皇上高于一般人,那现在也应该放开手去用,行就行,不行的话就革了他的职,横竖对朝廷无害。”
咸丰搂着玉兰,轻轻地唤着“兰儿,兰儿”
玉兰赶忙问着“皇上怎么了?”
咸丰应着“朕好好的,你就是完美的,你在朕心目中就是完美的。”
玉兰甜蜜的笑着“多谢皇上,皇上也是完美的。”
咸丰哈哈笑着“朕是美,不是完美。”说正事了“你跟朕想得一样,朕也没人可用了,也没银子给他们了,就任他们自个征战吧。”
咸丰低头看着曾国藩的折子“朕曾经扔了他好几次的折子,他也违抗朕好几次的旨意,好在师傅从中劝说,朕便忍了下来。各省大大小小的团练,全都不顶用,也只有这曾国藩成效显著。眼前的太平军还没处理完,千里之外的实在无心神去管,但愿他能真的救助朝廷。”
玉兰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得应着“皇上安心,一定会的。”
咸丰跟玉兰之间的隔阂消散了,本来也没多少,现在彻底没有了。她连着几日都陪着咸丰,众妃嫔见到此情形,也都不再躲着玉兰了,一切又都恢复如常了。
玉兰没事了,妍嫔仍旧憋屈着,她实实在在的老实了一段时间。当然,她是表面上老实。出了宫姐姐长妹妹短,非常客气;回到宫里便打太监骂宫女,扎小人诅咒你。
她的咽喉被所有人掐着,谁都可以要挟她,甚至肆意辱骂、践踏她。但没有人辱骂她,她自个心里不平衡,更不愿意受制于人。她就细细思索着,不能老被人压迫着,得想法子解脱。风头过了以后,她就过来妤贵妃这里了,许久没过来了,来找姐姐说说话。
她故意不好好收拾,也不穿鲜亮的衣裳,就差直接蓬头垢面了。她神情哀伤地来了承乾宫,玫贵人正在妤贵妃殿里,看她这样,直接笑了,也不背着她了。
妍嫔怒火中烧,却淡然地说着“你个贱人都敢直接取笑本宫了,本宫果然不如从前了。”
玫贵人直接顶了回去“你用假方子害我不能遇喜,我没找你事,都便宜你了。”
妍嫔顿时觉得不好,慌了“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玫贵人应着“你今天落得个万人唾弃的局面,都是活该。”
妍嫔又问道“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玫贵人有些迷惑“我早就知道你用方子骗了我。”
妍嫔舒口气,又强硬了“本宫要跟姐姐说话,你赶紧滚。”
玫贵人刚想回嘴,妤贵妃说话了“不得无礼,去吧。”她只得去了。
妤贵妃挥着帕子“坐下说话吧。”叹着气“你怎么这样憔了悴?你好久没过来了,咱们姐妹生疏了,你别怪姐姐不关心你,是你先对不住我的。”
妍嫔哭了,呜咽道“姐姐还是信皇后,不信妹妹啊?”站了起来“那妹妹去了,不打扰姐姐了。”
妤贵妃便喊着“好啦,别假惺惺了,你一定有话说,说吧。”
妍嫔重新坐了下来,开始说了“姐姐知道妹妹为什么这样憔悴吗?”
妤贵妃笑了“你应该问,‘姐姐知道妹妹为什么这么低调了吗?’”接着道“宫里没有隔墙的话,本宫当然知道。你那日跟淡如吵嘴之后便沉寂了,我也已经找淡如问问了,还是因为药方的事。”
妍嫔便问道“姐姐找淡如说话了,那她怎么对姐姐说得?”
妤贵妃摇摇头“你别急,把心放好。你对我说得那些没有证据的秘事,她们联合在一起等等,我一个字也没提。”继续道“我只是问她方子的事情,她就说她的药方没问题,是你伪造假药方。”
妍嫔咬着牙,立即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妤贵妃跟前,磕着头。妤贵妃吓了一跳“咱们姐妹纵然有隔阂了,也无需这么大礼,起来说话吧。”
妍嫔不动,扯着妤贵妃的裙摆,又哭了“姐姐,妹妹今天过来,就是对您说实话的。妹妹该死,妹妹该千刀万剐,我的确一早就知道方子是假的,却不是我伪造的,我从淡如那里弄来的时候就是假的。您千万不要听淡如的鬼话,她是故意把假方子给咱们的,我又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这才铸成大祸。请姐姐恕罪,妹妹这次说得是实话,再也不敢了,千万不要被淡如蒙蔽了。”
妤贵妃无力地笑着“你到底是知道的,我却已经生不起气了,早就无感了。”又挥着帕子“你起来说话吧。”
妍嫔站了起来,妤贵妃便问道“我还有一个疑问,懿嫔破胎药的药方是你做的吗?你从我手里过一遍,是想着栽赃给我吧?”
妍嫔摇着头“不是,这真不是我干的,我还想着报仇呢。就这药方瞒着姐姐,只这一件,再没有其他的了。”
妤贵妃应着“我知道了。”
妍嫔接着道“姐姐千万不要信淡如的鬼话,她变了,坏的透透的了。我跟她吵嘴,是因为她威胁我,她知道了我不是小产,而是假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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