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锦应着“要是再掉下来的话,敬事房人的脑袋真的就一个也别想留了。”两个人平安地跨过了螽斯门。
到了寿康宫时,太妃还没有整理好,已经来到的两三个宫嫔,都站在院子里候着。青锦就趁着这个空,把玉兰不认识人都一一介绍着,她也不敢上前去请安问好,就远远地点点头笑着。
如雅早已经来到了,已经等了好半天,见着玉兰来了,便朝她走了过来。玉兰行礼问好,说道“嫔妾以为来得够早了,没想到娘娘比嫔妾还早。”
如雅帮玉兰整理整理领巾,笑道“姐姐穿得很是素净,这样很好,刚进宫就穿得妖妖娆娆实在不成体统。”
玉兰福福身应着“娘娘和嫔妾想得一样。”
玉兰话刚落音,妤妃的声音突然传进耳中“两位妹妹如此相亲,本宫看着实在欣慰。”
两人惊了一下,青鸾和青锦都在看着各自的主儿,根本没有发现妤妃的到来,也都吓了一跳,赶紧跪下来“妤妃娘娘金安,奴婢们疏忽了,不知娘娘到来,请娘娘恕罪。”
如雅和玉兰也都赶紧行着礼“给妤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妤妃身边的李来安这才扯着嗓子喊着“妤妃娘娘到。”
满院子的人都行着礼,妤妃笑着“都起来吧。”朝着如雅和玉兰过来“你们俩起来,我是看妹妹们如此和谐,就不忍心打扰,没成想惊着了妹妹,是本宫唐突了。”
如雅道“人人都说妤妃娘娘凤仪万千,果真百闻不如一见,臣妾拜服。”
妤妃应着“两位妹妹花容月貌,风姿绰约,姐姐我也是百闻不如一见。”盯着玉兰问着“兰妹妹,本宫一直不得空去看你,你可好些了?”
玉兰行着礼“芝麻点子的小事连娘娘都惊扰了,嫔妾心中很是愧疚,多谢娘娘关怀,嫔妾身子无碍。”
妤妃拍拍玉兰的手“太妃已经惩治了造办处,再不敢有下次了,再有下次话,本宫先要了他们的脑袋。”
这时星沉殿里出来了,李修田站在廊下喊着“太妃请各位主儿屋里坐。”众人都给妤妃让路,等着妤妃进去了,才一一进去。
太妃宝座上端坐着,喝着茶抬着眼皮一一地扫过众人,妤妃及妍嫔、云贵人椅子上坐着,六位新人两人一排恭敬的站着,如雅站在第一排,玉兰站在如雅后面。整个屋子异常的安静,只能听见太妃的茶杯发出的摩擦声,等她喝完茶,放下杯子,才淡淡道“人都来齐了?”
李修田应着“回太妃的话,来齐了。”太妃点着头,李修田对着众人道“行礼。”
底下的六个人便行起了六肃三跪三拜大礼,礼毕之后,李修田又喊道“礼毕!请太妃教诲。”
太妃又不急不躁地喝了杯茶,才说道“按说啊,轮不到哀家教导你们,可是中宫无人,只有哀家这个太妃勉强代替了。教诲嘛也没什么好教诲的,横竖还是那几句话。”
太妃严肃一些了“你们都是万里挑一的人,进后宫尊享皇家富贵,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荣幸的事情了。可富贵的同时也不要忘了自个的本分,你们的心中只能有皇帝,替皇帝绵延子嗣、诞下龙子才是你们进宫的目的,也是你们作为宫嫔、作为女人的价值所在。切记,一切以皇上为重,不可争风吃醋,不可嫉妒怨恨。否则,哀家容不得你。”
众人又都跪下行礼,一齐应着“谢太妃教诲,臣妾等谨记于心。”
太妃点着头“都起来吧!”眼睛仔细地看着每一个人,把妍嫔、云贵人粗略介绍着,停在了妤妃这里,笑道“见过妤妃娘娘。”
六人又行着礼,妤妃笑着“各位妹妹请起。”
妤妃就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吱声了,太妃摇摇头道“我说妤妃啊,多说几句啊?”
妤妃应道“太妃教导即可。”
太妃看着众人“也是,妤妃封了皇后之后,你们都得去她那里请安,不急这一时,有的是时间教导你们。”
妤妃只得起身行礼,她一行礼众人也都跟着行礼了“太妃又取笑臣妾了。”
太妃啧啧嘴“哎呦呦,你这一跪都跟着跪,真是一呼百应,都起来吧。”不搭理妤妃了,接着道“你们都是哀家选出来的,可是几个月没见,都不大认得了,哪位是兰贵人?”
玉兰听着叫她的名字赶紧蹲下行礼道“回太妃的话,臣妾是储秀宫贵人叶赫那拉氏。”
如雅往一旁退了退,这样太妃就能看清楚玉兰,太妃点着头,竟不管玉兰了,就让她蹲着。对着如雅道“不错,贞嫔很知礼,难怪皇上对你如此偏爱。钟粹宫住得可还习惯?”
如雅瞥到玉兰蹲得晃悠悠,便也蹲下来行着礼道“谢太妃关怀,臣妾住得很是习惯。”
妍嫔噘着嘴道“皇上独独赐给你的,当然住得习惯了。”
太妃招招手“你们俩起来吧。”又重新盯着玉兰“兰贵人,身子可还好?”
玉兰应道“谢太妃关怀,嫔妾身子无大碍。”
太妃脸色一变“是嘛?你无碍哀家可有碍!兰贵人,你可知罪?”声音突然的严厉起来,众人都吓了一跳。
妤妃赶紧问道“太妃这是为何”
太妃眼神一转瞪着妤妃“此等大事面前,由皇上和哀家定夺,妤妃你就不要说话了。”又转回头瞪着玉兰“兰贵人,你可知道这螽斯门是什么意思?”
玉兰懵了,怯懦地应道“臣妾知道”
太妃嘴角露出笑意“你知道就成,免得哀家再给你解释一番,这样也不会冤枉了你。这螽斯门寓我大清国祚绵延不衰,从世祖至如今从未有过这等异象,你一来倒好,把这匾额都污秽掉了!我大清百年基业,眼看要毁在你这个小女子手上了,哀家是断断容不得你,不能让你这种人继续遗毒世间,否则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这一席话可吓得众人不知所措,满屋子的人都跪了下了,玉兰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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