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溶眯了眯眼睛,微微弯下腰去碰上了离冥焓的肩膀想扶她起来,但是,离冥焓突然抬起头打掉了离月溶的手,像是非常反感一般,
离冥焓慢慢地站了起来,离月溶见她没什么事,便默叹了口气,捂紧了自己的伤口转身回了马车。
回到马车后,太后十分担忧地赶忙问道,“都还好罢,陛下没事吧,焓儿她也没事罢?”
离月溶轻轻摇了摇头,“都没事,我也只是不小心被刺客刺了一剑,幸好伤口不深,未危及要害。”
“那便好,赶紧回去让御医看看,流血总归痛得。”太后见着离月溶脸色发白,心中十分不忍。
幸好刚刚焓儿及时来了,否则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哎!叫焓儿一道进来坐啊,与刺客打了这么久,定是会累到的。”
太后撩开了车帘,望去,只见地上躺了许许多多尸体,将士们也少了许多,而离冥焓也不见了踪迹。
太后眉头一皱,离月溶看着也习以为常了,“算了父后,焓儿不喜欢和他人挤一辆马车,便让她自行走罢。”
此刻,离冥焓又返回到了约定的地方,她冷冷的眸子扫了一圈,只有数不胜数的树木和杂草,没有一丝一毫的人影。
她冷眸微眯,蹲下了身,摸了摸地上被踩扁的草,此处定是有人来过。
而且,不止人,也有很明显的马匹留下的痕迹。
离冥焓站起了身,顺着草丛倾倒的方向往前走着。
越走越空旷,慢慢地,杂草树木皆少了许多,离冥焓耳朵敏锐地动了动,前方疾风呼啸,空旷之感甚广,尚为峡谷之巅。
“无声崖?”离冥焓心猛地一紧,提起内力脚踏树叶之巅,轻轻跃过树林,落到了极为空旷且寒冷的无声崖。
风吹动了地上的泥土,山崖边缘的泥土依旧在不停地往下掉去。
离冥焓攥紧了拳头四处寻找着苏挽吟的踪迹,但是四周空无一人,毫无一点人的气息,只有一匹骏马,低着头吃着山崖边的草。
这匹马的马背上放有马鞍,显然是人养之畜,而不是树林当中的野生马匹。
离冥焓忽然心间一紧,带着不祥之感,慢慢走向了山崖边,她的脚步异常沉重,眼睛紧紧盯着山崖边那两个清晰的脚印。
她走到了边缘,脚尖超出了山崖,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紧了山崖之下,山崖下雾气极大,丝毫看不到下边的情况。
离冥焓咬紧了牙侧身蹲了下去,手微微颤抖着比对着脚印的大小,这个脚印拖得很长,如果有人掉了下去,那么他便是被人狠狠拽下去的。
就凭这么一个脚印,也不能断定是苏挽吟,但是离冥焓看到它,心现下异常沉重,她极大地感觉到这两个脚印就属于他。
“没有找到下去的路吗?”
“大家都找过了,没有,山崖又长又抖,根本不知道从哪下去。”
“必须下去,家主就在下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离冥焓听到声音,心中一喜,立刻站起了身,闪到了宋柇护卫们的面前,抓起了一个人就问,“掉下去的是谁?”
护卫一惊,指着离冥焓异常惊恐,“你你你!你不是二殿下吗!”
离冥焓不耐,“你们的家主是何人?”
护卫咽了口口水说道,“家主是宋柇宋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家主突然跳下了山崖……”
“不对啊。”另一个护卫说道,“我听到家主大声喊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就跟着跳下去了。”
离冥焓眉头一皱,松开了那个护卫,再次走到山崖边,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轻轻朝着山崖下扔了下去。
随后她闭上了眼睛,热÷书精会神地听着石子落下的声音。
咚!
石子落下的声音在离冥焓的耳中大声化,她猛地睁开了眼,山崖朝北,无阳光照耀,石子未碰撞山体,故地势自上而下山体逐渐镂空,所以,皆为坚硬岩石,无草木生长,落者,九死……一生。
离冥焓神色一重,嚓!抽出了一把匕首,护卫一惊,只见她忽地侧翻身而下,利用匕首卡主山体跳下了山崖。
护卫们慌忙跑过去,“怎么回事!焓王殿下要去救我们家主吗?家主何时与焓王殿下这般亲厚了!竟然愿意付出生命相救了!”
“不可能,焓王怎么可能去救家主。”
……
匕首划过山体的声音呲哩呲哩分外刺耳,宋柇不会无缘无故跳下去,她若是不顾一切跳下山崖,那么她要做的便是救她的儿子,苏挽吟。
镂空的山体十分难下,因为随时匕首都有可能脱离,自石子落下的声音,此山的高度没有它的名字那般夸张。
……
三天后。
离月溶此刻靠在龙床上,旁边侍人为她喂着药,但是她的心却不在这儿。
刺客一事,朝中大部分大臣都将矛头指向离冥焓,皆说她或许为此次刺杀的主谋,因在她护驾过程中忽然离开,而刺客行刺时忽然又出现。
现又不知踪迹,焓王府内,不仅焓王不在,就连焓王君也不在府中,皆说她为刺杀不成畏罪潜逃。
而刺杀理由便是她野心颇重,得到了三军统帅还不知足,野心已经蔓延到了皇位上,只要女皇一驾崩,那么她完全可以凭借身份及权力,登上皇位。
离月溶也是头疼,那一次明明就是离冥焓出现而杀退了大部分刺客,到头来大臣们的矛头竟都指向她。
宋府内。
“父亲,父亲!您冷静点。”宋子怜紧紧抓着苏澜,“母亲她定会平安归来的,她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苏澜咬紧了下唇,眼里充满了泪水,转头绝望地看向宋子怜,“那么高的地方,大家已经去找了三天了,不仅妻主没有找到,就连挽挽和焓王殿下也不知所踪,你让我怎么冷静……”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未和妻主过上好日子,挽挽也还没有认祖归宗,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让他们一下子全都走了!”
苏澜抓紧了自己胸口的衣物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宋子怜看着恨恨地咬紧了牙。
自他认苏澜为父后,他对自己虽是好生待着,但是他与自己说话半口不离苏挽吟那个贱人,天天念叨着他的儿子多么好,多么听话。
好似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一个木偶一般,只是听着他源源不断地说着苏挽吟的那些无聊之事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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