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能将这男儿的婚事给说好了,往后想找一个对他口味的就难了,他一向喜欢舞刀弄剑的,能对上他口味又可以代自己管教他的只有这位战神殿下了。
离冥焓让齐末阡起身后随意瞄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齐暮弦,问道,“齐副将这三来之由该不是和齐公子有关?”
齐暮弦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垂下眸子笑了起来,“可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啊。”
“殿下,您也见着了,微臣这不争气的儿子也没个男儿家的模样,手整天不离刀剑的,末阡这都二十整了,还没人上门提亲的。”
“府中内子胆儿小,也不敢出门替他说说亲事,多也因末阡他实在是……”
齐暮弦有些嫌弃地看了自个儿儿子一眼,但是突然被齐末阡一个瞪眼瞪了回来,“母亲,您唤孩儿过来,不是答应我今早求您的事儿啊。”
“而且您这都在焓王殿下面前提到孩儿的亲事了,母亲,这可不符礼节规矩啊。”
齐暮弦皱了皱眉,“你若知晓什么是礼节规矩,早就嫁出去了,怎还到现在都无人上门提亲!”
“那是因为孩儿看不上那些名门贵族的小姐,全都是吃软饭的,怎么能当孩儿的妻主,孩儿的妻主定要是英勇无畏的!”齐末阡捏着了手中的剑突然抖了一下,兵器咔擦的声音让坐在一边的离冥焓眉儿一挑。
齐暮弦瞳孔一缩,没想到自家儿子做着粗鲁的动作,并且直言直语,竟说出这些有违规矩的话来,而且还是当着焓王殿下的面,这岂不是一下就让殿下没了好印象。
不过,齐暮弦和齐末阡这母子俩的话传到苏挽吟耳中那便是另一个意思了,他心中十分警惕。
齐副将在王爷面前提自己儿子的亲事,除了中意女子就坐在面前以外,哪个母亲会当着其他女子的面介绍自己的儿子并提及他未婚配一事。
“不许疯言疯语,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得到你来抉择!”齐暮弦严厉一语,原本齐末阡还想反驳,但是一到温柔细糯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位公子实属好性情,婚姻一事此乃终身大事,怎可轻易定夺,只有二人真心相爱,此情才可长久。”
苏挽吟的声音让齐末阡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麻了麻,他才见着焓王身边还坐着一位面纱覆面的男子,挺着身子,两只眼睛微微弯着,柔柔地盯着自己。
齐末阡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他,能坐在焓王身边的男子也只有那位焓王君了吧,不过他近日在凰城内的风头可异常盛呢。
谁都知晓了焓王府里的那位王君乃是其母之弃子,因其父背叛其母,他照猫画虎,干了同样的事情和其他女子不清不楚,背叛了焓王殿下呢。
齐末阡一笑,“这位是王君罢,见过王君,您也是真性情的男子呢,我齐某是相当佩服,敢打破三纲五常,这是我还未办到的!”
苏挽吟藏在面纱下的嘴唇紧紧一抿,手攥紧了衣摆,心中忽地有些慌乱。
而齐暮弦听着齐末阡的话心里是越来越气了,这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什么话都敢说,这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了,竟还摆在台上说,这焓王君是他这个臣子能惹的吗!
苏挽吟慢慢稳下情绪,笑着说道,“本宫从未做过对不起殿下的事情,也请齐公子莫要听信外头的谣言,当着殿下的面冤枉本宫。”
“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不也说了,只有真心相爱之人此情方可永久,你既另有心爱之人,为何还要留在王府,不去和心爱之人远走高飞呢?”
齐末阡直率地说着,他就是这么一人,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有什么事绝不会藏着掩着,定要将它说出来心中才舒适。
离冥焓冷眸一眯,转眼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苏挽吟,真是到哪也免不了他听着这些入不得耳的谣言。
她只见苏挽吟眼眸猛然睁大,心底似乎泛起了怒气。
齐暮弦已经撑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手指着齐末阡不知该怎么责骂他了,她顺了顺气怒道,“你……还不跪下和王君请罪!”
齐末阡有些不明白事情原委,他刚刚的话说错了么?
看着自个儿儿子没动,齐暮弦率先跪下了,“殿下,王君,都是微臣教导无方,犬子性子单纯坦率,如有哪里得罪,还请殿下和王君恕罪,勿要责怪于他。”
“赶紧跪下!”齐暮弦拉了一把齐末阡,扑通~
离冥焓心底也已然泛起怒气,还真是走到哪儿就有人诋毁到哪儿,他们是女皇的人,女皇若是想诋毁挽挽的话,大可直接给自己个痛快,
又何必让自个儿到处听着仿若凌迟一般一刀一刀地刮她的心,让她和挽挽受着这些痛楚。
想着这些,离冥焓脸色瞬间阴了下来,嘴角一嗤,“齐公子果真坦率,但!过了头!过了头那便是不知天高地厚,和无脑之人苟同。”
她举出了右手看了看自个儿的手掌,突然眼神一定,一道清脆的掌风打到了齐末阡的脸上,瞬间齐末阡感觉自己脑袋晕晕的,喉咙里也涌出了一道腥甜。
“无凭无据,竟敢诋毁本王王君,其罪难恕!”
“齐副将,您可有意见?”
齐暮弦虽然对于儿子挨了一巴掌心里有些难受和不忍,但其终究还是他的错,诋毁皇族,那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回家教导几句便够了的。
重则可是需按罪论处,虽然现下齐末阡的身份尚为将家之子,但是终究还是人臣,他更是诋毁了焓王王君,倘若焓王降罪于他,那自己也是无话可说的。
“微臣不敢,犬子犯错,理应受到惩罚。”
“齐副将虽为将相,但是还是先管好家事,管好了家中之人的嘴,再来向本王切磋讨教!”离冥焓看了一眼苏挽吟,拉起了他的手,“我们走。”
“微臣恭送焓王殿下。”
齐暮弦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本来看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还想教训一顿,但是看他脸颊红红的,心里的火气也上不来了。
只是,还未等齐暮弦说话,地上的齐末阡突然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母亲,我找到我心里的妻主人选了,焓王殿下,她真的好英勇。”
“就是刚刚她隔空打我的时候,特别英气!我还未见过武功如此高深的人,光靠内力就能伤了别人,简直乃杀人于无形之间啊!”
齐暮弦嘴角一搐,“儿子,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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