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冥焓轻轻把苏挽吟额前的碎发撩到了耳后,“挽挽在说什么呢,什么不可能?”
苏挽吟回过神来,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他带着最后一丝缥缈的希望问道,
“那……您可还祝福了他们二人成亲一事?”
离冥焓眉头微蹙,她可不记得她有将这事和苏挽吟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挽挽,你从何得知离云玟今早来送婚帖一事,本王并没有向你说过,是谁告诉你的?”
苏挽吟有些焦急,“王爷不要问我从哪儿得知的,只要告诉挽挽可有此事?”
离冥焓默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点完突然皱了皱眉头,这……算祝福吗?
“为什么?”苏挽吟一惊,眸子突然泛出了落花,失望地往后踉跄了两步,这事居然是真的。
难道她不希望玟王身败名裂,得到她应有的惩罚吗,为什么还要祝福他们。
她这样做将自己置于何地,难道自己因为离云玟名声被毁真的是他活该吗。
不,她不能这么狠心。
离冥焓有些搞不懂苏挽吟了,他居然又哭了,他的眼泪在她眼里就好像是一根根刺啊,一直在刺痛她的眼睛,她忙着为苏挽吟擦掉眼泪,可是苏挽吟又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她的手。
他自己抹了一把眼泪,在胸口摸索着,突然,摸出了一个皱巴巴的信封,拆出了里边的纸,“签吧,签完了,您就可以尽情做您想做的事了,而我也不会成为您的绊脚石了。”
离冥焓愣了愣,目光从苏挽吟的脸上移开,看向了那张纸,上边大大的“休书”二字映入了她的眼帘,离冥焓气息一顿,震惊地将休书夺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
苏挽吟居然写了休书,他一个男子怎么会写休书这种东西,他今日过来难道只为了要休书吗。
不过,离冥焓越看感觉越不对劲,那上边写的什么男子犯错被休的理由那么奇怪,和他们二人根本不搭,上边写着苏氏背叛妻主,和其余女子不清不楚……
苏挽吟心脏扑通扑通的,见离冥焓不签,左右看了看,拿起了一边案桌上的毛笔,递给了离冥焓,“快签吧王爷,既然您不在乎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地再留在这儿。”
“呵~”离冥焓笑了笑,“挽挽这是从哪儿抄来的休书,还有这歪歪扭扭的字,实在是不入眼。”
苏挽吟不悦地皱了下眉头,“既然王爷不喜欢看,那么就赶快签了,挽挽会尽快将它拿走,绝不污了您的眼。”
“不可能。”离冥焓收起了笑,“你这罪责不成立,本王不签。”
苏挽吟瞳孔一缩,猛地抽回了离冥焓手里的休书,抓紧了她的手,低下头去,直接咬住了她的手指。
离冥焓轻眉一蹙,感觉到手指丝丝疼痛,一滴热流冒了出来,只见他往休书上按去,她一惊,苏挽吟他是铁了心要离开这儿吗。
难不成成亲一月余来,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都是可以随意弃之。他想要让离云玟身败名裂,自己又何曾不想,离云玟逼着苏挽吟让他名声受损,自己也恨不得杀了她。
但是她若现在就败了,那么遭殃的就是他们焓王府了,离月溶手里有黑翼军,现在她手里无兵无权的,拿什么和她斗,又拿什么保护苏挽吟,保护他们焓王府里的所有人。
在除掉明家之后,她就定会出动鬼蜮势力,除掉离云玟,苏挽吟为何就不能给她一些时间。
离冥焓冷眼一眯,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拿过了休书,呲啦呲啦,就这么撕碎了。
“您干什么,不要撕了,不要撕它。”苏挽吟想抓过来离冥焓的手里的休书,可是她突然举起了手,哗啦,仿若天女散花般,一片片碎纸片从头顶飘落。
离冥焓盯着苏挽吟,“本王说过,今生今世永远将你禁锢在本王怀里,你别妄想逃离。”
“自一月前你与本王共结连理,那么你将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除非水倒流,花不谢,到时候本王再考虑与你分离!”
苏挽吟惊了惊,他被离冥焓噎住了,竟无言以对。
“给本王些时间,到时候本王定会为你报仇,好不好?”离冥焓耐着性子,轻声轻语的,想让苏挽吟能够留下等等她,也想让他消消气,原谅她所做的事情,他是自个儿付出了感情的,看到他伤心失望心里也是百般的不好受。
苏挽吟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他都这么对她了,她还不发怒,还如此温声细语的,
“王爷,您是高贵的焓王殿下,是泗离的嫡皇女,我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农家之子,我以下犯上拿出了休书,您为什么还能耐下心来与我轻声细语,让我给您时间。”
“在休书上签字不好吗,若您觉着我损了您妻主的威严,您大可以亲自赐我一封,您这样的话语,着实让我想继续留下来,依赖您。”
离冥焓唇角弯了弯,“这便是我的目的,把你留下来,继续依偎在本王怀里,而不是让你独自出去寻离云玟报仇。”
苏挽吟一惊,“您……您怎会知晓我要去……去找她……”
离冥焓摇了摇头,他拿到休书出府后便定会想着去找离云玟报仇,离云玟逼他自己毁了自己,他对离云玟的恨已不亚于自己对明家这杀父仇人的恨了。
“你是本王的夫郎,你心里那些事情我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如果我现在当真给你休书一封,怕你也会惶恐。”
离冥焓的话可戳到苏挽吟的心窝子了,他一直喜欢着这个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人,感激这个送给他温暖院子,把他从黑暗皇宫里带出来的人。
若是真的被她亲自休弃了,恐怕心里也会千疮百孔。
离冥焓的话也说到这份上了,倘若他还要纠缠便定会惹她厌恶了,苏挽吟也应了离冥焓的话,乖乖地退了出去。
离冥焓看着他平静离开的背影,微微松了一口气。
苏挽吟回了院子,若银便拿出了一个请帖给他,“王君,有人邀您前往金凤楼用茶,这是请帖。”
苏挽吟瞳孔一缩,又是金凤楼?
“是谁邀我去?”苏挽吟想着,慢慢打开了请帖,难道又是封安诺他们?
若银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宋府二公子,名唤宋子怜,相信王君应该听说过。”
苏挽吟愣了一下,宋子怜?他同母异父的哥哥,也是将要嫁给玟王的玟王君,他居然邀请自己,只见请帖上写着
焓王君,可愿与子怜往金凤楼同品清茶,未时,同一厢房,只你我二人。
落款是兄宋子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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焓咱家挽还是傻得可爱。
挽不能再傻乎乎了,对付兄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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