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里,焓王府内家仆们都忙上忙下,来来去去,悬挂上了红色的绫罗绸缎,门口挂上了两个大大的红色灯笼,红毯铺地,整府都喜庆洋洋。
惜岚此刻扬起了一张笑脸,手捧着一件大红色婚袍,正往寒暄院送去。
而寒暄院内,原本暗红色的装饰现在全都换上了大红色,中间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桌上摆满了花生红枣,意为“早生贵子”。
“王爷,奴婢把您的婚袍送来了,您试试?”
惜岚一脚跨进寝殿内,四周望了望,笑容逐渐僵在脸上,房内空无一人。
这王爷都快成婚了怎么还到处乱跑,着实是不像话!
惜岚猛叹了口气,将婚袍摆在了桌上便带着人离去。既然离冥焓不在,那么她们未来的焓王君总归在府中。
然而,当惜岚送婚袍进落云院时,只有苏澜一人在桌边作画,也不见苏挽吟的身影。
“苏夫郎,请问苏小公子哪去了?”
“今早,宫里来人,挽挽被传唤进宫了。”
苏澜的眸子也略显黯淡,心中也着实担忧自己儿子的安危。为何宫里会突然传苏挽吟进宫,商讨婚事也轮不到挽挽啊。
而惜岚心中也是一慌,王爷和女皇不和,还不知苏挽吟进宫会不会被人刁难呢。
“那你可知,这来人是谁?长什么模样?”
“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个嬷嬷。”
闻言惜岚在心中暗道不妙,难道是女皇身边的金嬷嬷?不过宫中嬷嬷很多,也不一定是她。
现在必须要把这件事告知焓王,可是王爷究竟哪去了……
此刻,在凤仪宫中,一个小人正跪伏在底下,身子颤颤巍巍,背后也冒出了丝丝冷汗,心脏也扑通扑通地快跳到嗓子眼了。
真不知女皇突然传唤自己进宫所为何事,而且她一直在看书,好似自己不存在一样,都已经跪了许久了,腿都快麻掉了。
上首的离月溶放下了手中的书淡淡地看着这将要嫁给离冥焓的男子,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奴才,真不知离冥焓娶他是想做甚。
难道真的看上了这个男子?如果是这样也不外乎是一件好事,起码一向冷漠孤傲的离冥焓也有了情,有了弱点。
今日不妨就试她一试,倘若她来救这个奴才,就说明离冥焓心中有他,那也就好对付多了。
“抬起头来。你可知朕叫你来所为何事?”
“奴不知,还请陛下明……明示。”苏挽吟紧张地抬起了头,一张原本红润的小脸现已变得苍白,嘴唇微颤,发丝间也依稀可见滴滴细汗。
不知道为什么,女皇似乎比焓王殿下要可怕,起码焓王殿下对自己是有一点点温柔的,不会让自己跪这么久。
“将要成为焓儿的正君,既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你可来给朕这个做母皇的请过安,敬过茶,是不是觉得自己攀上了焓王就目中无人了,连朕都忘了!”
“不是,奴不敢。”
苏挽吟此刻的眼睛里泪水正在无情打转,使劲地眨眼睛不让泪水流出眼眶可是它却依然要流出来,两排眼泪齐齐落下,可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无法打动离月溶。
“金嬷嬷,去教教他规矩。”
“是!”
金嬷嬷朝着下人挥了挥手,不久后宫人便端来了一壶茶和一个镶金茶杯。
金嬷嬷昂着头,慢悠悠地将茶倒入了茶杯,端着托盘走到了苏挽吟面前。
“公子,去给女皇敬茶吧。”
“是。”
苏挽吟抬眼看了下目光不善的金嬷嬷和她端着那杯热气腾腾的茶,牙齿紧咬着唇瓣,伸出了颤抖的小手。
“啊!”
哐嘡一声,苏挽吟因为茶杯过烫,刚刚端起茶杯就脱手摔了下去,茶水四溅,茶杯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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