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冥焓此言一出,苏澜和枚儿纷纷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着一旁不敢直视离冥焓眼睛的苏挽吟,
看他低着头,唇瓣紧抿,脸上似乎还染上了一层红晕,便感觉这个穿着暗红色衣服的女子所说的好像是真的。
“爹爹,其实我回家主要是想告诉您我……我要成亲了。”
这句话对苏澜和枚儿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这算什么?自己的儿子要出嫁了,不是来跟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商量的而是来通知自己。
而且,这个清冷的女子一看就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女儿,是达官显贵,家中肯定是家财万贯,说不好还是某个有权有势的人。
这样一个富家子女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卑微的农家男子,还可能府里已经有了多房夫郎了,挽挽怎么能嫁给她。
而枚儿则恨恨地看着离冥焓,自己喜欢了苏挽吟这么久,怎么可以让别人夺走了,而且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姑娘,你先在棚里坐一会,渴了的话就倒水喝,这里不比城里,没有好茶好水招待姑娘,还请见谅。挽挽,你跟我进屋,爹爹有话与你说。”
虽然苏澜心底里不太赞成这门婚事,但是表面上还要好好招待离冥焓,这种贵人是绝对不能惹的,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她们,那么遭殃的还是他们自己。
离冥焓走进棚里上下打量了一下,将手中的包袱随意一甩,一个不小心把里面的一块血红色玉佩给甩了出来。
东西掉落的声音吸引了离冥焓的目光,看到那块血红色玉佩离冥焓一怔,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那块暗红色玉佩,这不是父后曾今送给自己的另一块鸳鸯玉吗。
曾今另一块鸳鸯玉在自己离开皇宫后不慎丢失,父后说过这鸳鸯玉的另一半是送给将来自己的夫郎的,为何会出现在苏挽吟的包袱里。
离冥焓轻轻勾唇一笑,看来自己和苏挽吟的缘分还真不浅。
小时候晕倒在小花村,苏挽吟家旁边的小草丛中,那个傻小子发现自己晕倒在那,嘴唇干裂,肩膀处还流着血,便咬开了自己那嫩嫩手指头把他的血滴到了自己的口中,说什么流血就吃血,身子好得快。
当他滴血入自己口时,自己便慢慢睁开了眼睛,可是很快,刚刚睁开眼看清了那张脸他的爹爹苏澜就叫他的名字“挽挽”,让他回家吃饭,也因此脑海里便有了“挽挽”这个名字吧。
刚刚在草丛边,这个画面重现,苏挽吟那稚嫩的脸庞,肥嘟嘟的脸蛋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不再模糊不清。
虽然那时候他差不多只有五岁,但是那张脸蛋却能很好地认出,以及他那傻里傻气的感觉,熟悉又有趣。
所以脑海中的挽挽就是苏挽吟,那个一直让自己想忘也忘不掉的名字。
而枚儿因为无人理她,两脚一跺离开了小茅草屋。
屋子里。苏澜背对着苏挽吟,从他的背影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愠怒,无奈,不舍。
“跪下。”
“爹爹……”
听到苏澜的话,苏挽吟的眼睛开始变得湿漉漉的,膝盖一弯,朝着身前背对着自己的爹爹跪了下去。
苏澜此刻的心中已是千疮百孔,曾今自己那辱没不堪的经历还历历在目,真的不想自己的儿子步了自己的后尘。
官宦之家明争暗斗,前朝是,后院也是,为了身份地位权势,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曾今自己就是太善良,所以才会中了别人的计,被赶出宋府的门。
“挽挽,你可清楚自己的身份。”
“挽挽是……是爹爹的孩子。”
“那你可知门外那女子的身份?”
“她是……”苏挽吟话音未落,苏澜就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身份天差地别,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而她,从她的穿着气度上来看,一定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女儿,你配不上她。”
苏澜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忽然想到那女子既是富家子女,怎会看上这个农家之子,莫不是自己的儿子入了宫之后学会了后宫那些男人的争风吃醋,阴谋手段不成。
“挽挽,你照实说来,你是怎么和那女子在一起的?别告诉爹爹,你看上了人家的身份金钱去勾引的人家。”苏澜说话的语气略带了些怒气。
“不,挽挽没有,是……是女皇陛下赐婚的,挽挽没有勾引焓王殿下。”
“焓……焓王?”
苏澜不禁向后踉跄了几步,外边那个冷傲的女子是当今焓王离冥焓吗?自己的儿子向来不会撒谎,一般看到什么说什么,事实是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造假。
现在他这般说,那么外边的女子就是离冥焓,那个让人闻风丧胆,连当今女皇也要避让她几分的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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