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衙前县丞将什么都给想清楚了,这会问起话来那是有条不紊,见宋承孝只说冤枉,他也就跟着问。
“要是你真冤枉了,说,本官为你做住”
“大,大人,小民实在是不敢说啊?”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县丞微一眯眼,惊堂木又是一拍。
“啪····”
“被告宋承孝你若是在有意欺瞒,本官可就要罚板子了”
县丞话语一落,两边的衙役点动着廷杖,那点点落地声让闻声之人骨头发软。
“不,大人,不是我相公,大人,真不是我相公”宋承孝咬着牙,袁氏却噌噌跪爬上前磕头。
“啪····”
“不是他,他却不肯说,这不是有意欺瞒本官”
“不,求大人,求大人明鉴,相公不能说,民妇却不能眼瞧着相公背锅”
县丞一摆手,衙役顿住。
看一眼宋承孝,袁氏回头在看一眼公爹,转过背来,她朝着宋大福磕头。
“爹,承孝虽然是您的儿子,可您不能让承孝背负打杀兄弟的罪名,儿媳不孝,今天得实话实说”
就在衙役出现时他就怕了,在县丞开口问罪时,宋大福就呆愣了,心里一个劲只有悔恼,在宋承孝怎么都不肯开口时,他一心觉得安慰,谁知儿子不开口,媳妇却敢不孝。
“你···”
刚想说两句,知他甚深的袁氏更是碰碰磕头不停。
“爹打死了二哥,却要承孝为爹背罪,承孝是个孝顺人,不愿见爹受罪,可承孝孝顺您,他也不能不顾孩子”
不过片刻功夫,袁氏头上已经出血,可她管不了依然继续“爹,承孝可以替您去服罪,可承孝不能认罪啊,为了您,承孝可以不顾自己,媳妇却不能不顾孩子···”
一边是爹,一边是孩子,儿子可以为了爹背罪,可媳妇不能见丈夫将孩子的一生给毁了。
宋承孝跟袁氏可谓是天选一对,在花了银钱通过气后,配合得那是无懈可击,而她的几句话就将凶手点明。
“人是你公爹也就是宋承孝父亲杀的,你说的可是实话”这种爹娘将儿子给打死的事不少,可之于孝道,几乎没人会状告父母。
县丞因凶手不是想象中的人而气场更强,怒目而瞪,宋大福就连屁都不敢放。
人确实是自己打死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嫁祸居然嫁得那么真,让张氏这蠢妇来找老四,可老四是个好的,这袁氏却不是好人。
心底一片咒骂宋大福却不敢啃声,只见袁氏转过身又磕头。
“大人,民妇不敢说谎”
“不是,你说慌,你就是说谎,明明人就是宋承孝打死的,我们回去时他看都不敢看我,明明人就是他打死的”
人要是公爹打死的,她不是不能从宋承孝手里拿钱了,对于银钱,张氏很敏感,于是,在袁氏指认真正的罪人时,她接受不了的想要上前厮打袁氏。
“啪····”
“大胆民妇,居然敢咆哮公堂”
浑身一抖张氏也顾不上屁股上的疼痛。
“大人,人就是宋承孝打死的,那天,我们族里散族,可是他们都没去,我跟小李氏去了,回来遇到宋承孝,他看见我们就害怕,等我们进去,我男人就死了,那时,我公爹就说,不能怪他,不然以后他都不会管我们,我害怕,我害怕以后他们也这么打死我的儿子,所以我才连夜逃走,才来告状的呀”
要说张氏憨,张氏也不是憨人,死咬着就是宋承孝不说,她还将族里散族一事再次给说了出来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本来,对于这个案子,县丞已经从这妇人口里将某些事情给弄明白了,可他是知道门廊外站着众多民众却不知道,他总不能说这些我都知道了你不要说。
所以,这会张氏将话题给转过来,他自然要顺着问,这样才能将案子给审理清楚,而不是在民众不明不白里结案。
“散族?好好的怎么会散族?这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明明都知道了,县丞却问得十分不解,不知道张氏已经将能倒的不能倒的都给倒了出来,宋承孝就怕张氏将事实给说出来,立马出声。
“大人,是这样的,小民为了家里,在闲暇时酿酒贩卖,许多年前,小民家的酒水就被京城白家看中自此之后,京城贵人每年都会来运小民家的酒,前几日,小民因酒水出了问题,今年不能按时交酒水,这致使小民要赔偿巨额的违约金。”
“小民没那么多银钱赔付这让京城贵人十分生气,小民怕自己的事情连累族了,便将事情跟族里说了,族里为了不被小民连累,立马就撒了族,可到如今,贵人都不过吓唬小人,并没有来取赔款”
宋承孝这一开口,完全将事情的真实给扭曲,也提醒一下县丞,他确实有京城贵人撑腰的,哪怕现在贵人生气,但贵人的想法不是你们这些小官能揣摸的,要是贵人那天不生气了,要来买酒,他可就有报仇的机会了。
宋承孝这些话能提点一下县丞却也扎到了张氏,至少在张氏看来就不是这样。
“不是,不是的大人,族里散族不是因为这个”
“怎么不是,当时你都不正场,你知道什么”这个蠢人,真是要被她该害死了。
在这一刻,宋承孝是恨不得将张氏给掐死,可惜在这公堂之上,他就是有心也不敢,而此时同样恨不得一把掐死对方的还有张氏。
“我不在场我也知道不是,大伯娘她们都知道,他们都知道的,族长会散族都是因为你骗婚,都是因为你骗来的人是官家小姐···”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虽然他不理解大伯娘为什么要弄个官家出来,但这些抖出来的他必须圆回去。
荫冷的斜瞟着张氏,宋承孝大声将她的话打断。
“二嫂,二哥死了,我知道你难过,你不管二哥身后事直接跑来勒索我,我可以不在意,可你勒索我不成就将我告上衙门实在让人寒心,而现在,在大老爷面前,你居然还敢空口白牙乱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