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木苏接过,略扫一眼,忽然笑道“怪不得本王一早就听到喜鹊树头鼓噪,果然便有这桩天大喜事,当今澄阳代王危戮源出我蓬泽饲虫部族,儿子自然也是好的,而这人帝后裔忽现江湖,更是令人耳目一新,想必也有许多过人之处,至于皎月长公主,更是美艳绝伦,不可方物,无论配给哪家,都可谓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好不羡煞旁人,便是本王听了,也是好生欢喜!五位上使远来辛苦,那就请入座奉茶吧!”
话音刚落,早有五名戎装婢女出来,将五人分作两伙,引入客席之中,令其对面而坐。
那两名黑衣信使恰好坐在迢远下手,迢远见了,不由倍感亲切,立时吐出些澄玺现在何处、近来可好之类的寒暄之词,不知识那两人不知迢远底细,不便直言,抑或根本就是不知澄玺下落,答话之中竟无半句确凿之词,反倒都是些含混敷衍、语焉不详之词。再问几句,迢远不由大失所望,再对二人点一点头,便将头转回,开始看向对面三人。
许是从未见过这等裸露装束的女子,又或本有登徒子之心,这三位信使早在入座途中,便开始频频侧目,将两位婢女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最后目光又在婢女那抹半掩半露的酥胸上盘桓良久,直到落座之后,眼神仍不安分。
蓬木苏眼光最是老辣,又怎能看不出三人心思,索性省了那番繁文缛节的客套,先不谈正事,反而转头看向高冠信使这边,换上一副调笑口吻,问道“诸位上使,可曾有过婚娶?”
三人乍闻此问,顿时都有些发懵,不禁一起转头望向蓬木苏,但见这位蓬泽大王正自目光流动,满脸笑意,便不由放下心来,随即窃窃私语起来,便连对面那两位带着假面的黑衣信使也不例外。
片刻之后,那个形似纨绔的高冠信使率先说道“外臣黄棠,现任而今澄阳国司礼,家姊正是当今澄阳王后,因此被我家大王早早赐婚,此时已有家室,而我这两位手下却是尚未婚配,只是不知大王为何有此一问?”
“原来是国舅司礼大人,失敬失敬!至于为何有此一问,本王此时不说,国舅稍后便知。”蓬木苏口中说话,心中却是暗暗忖道不过是小小蝁奴的舅子罢了,竟也敢张口大王闭口王上王后,好不知耻!
正自腹诽间,却又忽闻右面也有话语传来“回禀大王,我等常年跟随澄玺公子四处奔波,也是尚未得空娶妻。”
待到看清说话之人却是那名锥风怒骑装束的黑衣胖使之时,蓬木苏面色忽然为之一变!
“那便再好不过!”
蓬木苏将看向黑衣胖使的目光缓缓收回,仍旧转向高冠信使那边,再次笑道“想必上使早知,我蓬泽与皎月一样,皆是女主为王,国中多有美艳女子,虽然比不得皎月女子温婉精致,却是胜在热烈如火,若是娶回一位为妻,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几位上使觉得本王说得可有道理?”
那自称国舅的黄棠立时点头如捣蒜“大王所言极是!”
蓬木苏一笑,又转过头去,意味深长得看了黑衣胖使一眼,说道“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黑衣胖使连忙点头“大王见识,必是不会错的!”
蓬木苏呵呵一笑,随即又问“既是如此,几位上使觉得本王殿内这些婢子之中,可有可心之人?”
说完,蓬木苏忽然举手,望着空中拍了三下,但见那些隐身四处的戎装婢女忽然现身出来,粗粗看去,足有十人之多,稍后列成两排,一起走到两伙信使面前站定。
这时,殿角忽有笙管之声响起,那些婢女随即开始抚胸摩腰,抬腿扭胯,巧笑倩兮,流目盼兮,看似舞蹈娱客,实则搔首弄姿起来。
黄棠身边两人何曾见过这等场面,一时有些呆住,但见这些婢女均是青春年华,虽有黥面纹身,却是体健貌美,个个风sao火辣,片刻不到,那两人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同时脸色渐红,喉结滚动,大有yu火焚身之象,便是多有见识的国舅黄棠也是有些眼热,虽是不敢转头直视,却用眼角睥睨连连,嘴角上扬,一丝淫笑几乎便要遮掩不住。
蓬木苏见此,脸上虽是笑意不减,眉目之中却已隐隐浮出一抹不屑,目光游移,随即看向右面那两位黑衣信使。
只见二人虽然强作镇定,却也借着假面遮脸,头颅轻轻摇摆,偷偷瞟向殿中正自放肆舞摆的戎装婢女。
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已然从蓬木苏眼中透出,只是五位信使兀自沉湎妖冶迷离之中不能自拔,并未发觉。
笙管之声渐盛,婢女随之舞摆更甚,挤眉弄眼,舒臂翘臀,已然开始对着五名信使裸的诱惑勾引起来。
蓬木苏却已将笑容敛起,目光冷峻,从两侧客席一一扫过,但见一片迷离之中,唯有迢远大为不同,虽也涨红了耳根,却是埋头掩面,竟是看也不看一眼。
其实,正值血气方刚年岁,迢远又怎能不对眼前美女风骚不动心思,更何况随着那些婢女舒臂扭身,一股浓郁香气竟也随之传出,吸入鼻中,顿觉意乱神迷,浑身发烫,乃至身下昂扬而起!
迢远心念转圜之间,已然明白这种香气必是蓬木苏刻意为之,想来便是一种催情药粉之类的手段,于是迢远强自屏气瞑目,绝然不看那些舞摆婢女一眼。
蓬木苏但见迢远这副模样,心思却又不同,不由得对这位迢瀚公子肃然起敬,蓬木苏随即面容一转,将笑容重新挂起,朗声说道“蓬泽远僻,几位上使远来辛劳,因此本王特招婢女前来助兴娱客,若是上使看中哪个,不妨就此伸手一指,蓬木苏这便成全你们好事!”
黄棠身边两名信使闻听还有这等好事,先是有些不信,待到看清蓬木苏笑意盈盈不改,便开始抓耳挠腮,现出一副猴急样子,却又似乎碍于国舅在场,一时不敢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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