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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习以为常

    春风拂去,雁过无痕~

    柳太傅已经走了,柳钰昭无奈跟了上去。

    “你~私事都处理完了?”

    时间静默了很久,两个人相隔七日未见,一见面就又闹出了些许不快,气氛有些凝重起来。

    祁缙率先打破沉寂问他。

    她的眼神飘忽,有些刻意的在扯开之前的矛盾。

    他的目光依然充满了戾气,一动不动的就盯着她的眼睛,也不回答她。

    “算了~”

    容慕对她爱答不理,祁缙不喜欢自讨没趣,她转身就走。

    “我刚才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君煜轩在身后突然开口问。

    “什么话?”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看起来像是真的忘了,但君煜轩知道,她是在故意装糊涂。

    他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问话的时候,也不见他回答她,凭什么他问她就得回答。

    虽然她相信他不会帮席焕来抓她,可是这不代表她就相信他是个好人~

    她不客气的说“我在哪儿,关你什么事~”

    “你要对付席焕,应该去找宸霆军,而不是在这里~”

    原来他都知道,那他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既然你知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席焕布下了天罗地网抓我~”

    她垂眸“除了这儿,我无处可去~”

    “你可以去找那青衣?”

    “那青衣?”

    祁缙笑了,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那日那青衣拿着剑抵着她威胁,她不相信他没有看见。

    她道“你明明知道那青衣和席焕是一伙的,我去找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反驳“你怎么知道那青衣和席焕是一伙的。”

    但随即像是明白了祁缙在顾虑什么,才解释说“他那日是在帮你?”

    祁缙惊讶“帮我?”

    君煜轩“那日到处都是席焕的人,你就算站了出去,也帮不了祁婧文,只会把你自己也拖下水,那青衣那么做,是在帮你~”

    那青衣与她一直不对付,又因为君煜轩的死对她一直怀恨在心,怎么可能会帮她,她还是不信“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青衣是在帮我,那他为什么帮我?他明明应该恨我才对?”

    他声音低沉说“因为他听我的,这个理由,够吗?”

    风寂静无声,划过两人的心上,吹起一地花瓣,越过她脸颊的发丝。

    一直到回了房间,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算是心动的声音吗?

    她心神不宁打开窗户,容慕的身影就在远处清晰可见,隐约可见的轮廓,她又慌忙将窗户关上,背对着窗户惊心不已。

    席焕怒气冲冲的摔了手里的茶杯,杯子就碎在沈栾的脚边。

    沈栾跳着躲开,对于席焕的坏脾气,他早已经习惯,找不到人又不能怪他,这么大一个上京,又不能明着搜查,想要找到一个人实在是大海捞针。

    席焕发火已经是席府里最平常的事了,下人们都习惯了。

    又因为席焕并没有生气就杀人罚人的习惯,所以下人们都不怕他。

    他们也不知道席焕在发什么火,只以为他是管了家以后端起了架子,开始膨胀了。

    已经数日过去,席焕还是一点儿祁缙的下落都没有。

    “世子,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公主就在柳大人家里~”

    沈栾刚一开口,席焕的一声“滚”就震耳欲聋。

    沈栾只能灰溜溜的跑了出来。

    席焕不是没有猜过祁缙有可能会在柳钰昭的家里,只不过像席焕这样奸猾又自以为是的人,绝不会信奉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祁缙办事细心稳妥,所以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更何况就算是祁缙在柳钰昭家中,正如祁缙猜测的那样,席焕是不会明目张胆冲进去的,只会想其他办法。

    最令人气愤的是,他想找人帮忙,那青衣生病不能见客,可是说书的茶楼里倒是生气勃勃。

    君煜轩更是杳无音信,不知所踪。

    两个人就像是在故意躲着他,总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把一切都推给他吧~

    反观柳府,就在席焕焦头烂额的时候,正一桌人围在饭桌上用膳,如果忽略柳钰昭正努力强颜欢笑的面容,还有容慕一直面无表情,眼底里却已经闪过无数柄利箭的话,这会是一次比较愉快的用膳。

    柳太傅还怡然自得的往嘴里塞着米饭,祁缙夹在中间,但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食欲。

    一天用三次膳食,两个人一次都不消停,祁缙已经分不清这是他们第几次唇枪舌剑,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更何况当初君煜轩在的时候,情景也是这样,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吵,只是现在君煜轩换成了容慕,她竟也不觉得违和,反而这种感觉就像是她的某种习惯,很熟悉很熟悉~

    “他是谁?”

    祁缙问。

    只见容慕的身后正站着一个样貌俊秀的黑衣青年,背挺的笔直,一双眼睛时刻紧盯着祁缙,看不清是一种什么情绪,总之总感觉有些怨气在里面。

    祁缙虽然没被唇枪舌剑的两个人影响,但却因为青年眼神里的怨念有些食不下咽。

    从黑衣青年出现的第一日起,就一直跟在容慕的身后寸步不离,简直就像是容慕的影子一样。

    祁缙本来不打算问,但黑衣青年的愤恨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她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人,更别说得罪过这人。

    “青月,我的影卫~”

    容慕细嚼慢咽下嘴里的米饭,才不紧不慢的回答她。

    “自己就是人家的影卫,身边还跟着个影卫,真稀奇~”

    柳钰昭身后站着的贴身小厮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柳钰昭温和,对下人也宽容,所以下人看见府里来了一个,明明是客人,却比主子还要颐指气使的人,就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起来。

    柳太傅眼睛一瞪,正要对那小厮说话。

    “放肆~”青月的剑已经“唰”一声架在了小厮的脖子上。

    饭桌上吃饭的动作突然就停了,陷入了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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