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所谓了…”
她摇摇头,靠在了墙上。
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而现在,她的命运已经被祁婧文捏在了手里,放眼朝堂望去,她的德行竟然是这么的糟糕,竟没一个人能替她说话。
她这一生活的究竟是有多糟糕。
从风光无限变得黯淡无光,从高高在上的云层一直跌落到了沼泽里,越陷越深,难以回头。
“好一个无所谓,祁缙,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如此,你也就没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欺人太甚…”
再不对她抱有任何希望,这样一个自暴自弃的祁缙,令祁婧文失望透了。
她转过身去“明日你就去先帝灵前守陵,从今往后,不得出陵墓半步,否则,死罪…”
祁缙已经看见她快要走出视线,“这样也好,既然我明日就要去守陵了,那背负的这门婚事也算是可有可无了,不如就此作罢了,也请王上替我传达一声…”
祁缙不提醒,祁婧文都快要忘了这回事。
祁缙喜欢君煜轩,至今都忘不了那个人,现在却又因为认错了人,而摊上了一门不喜欢的婚事。
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祁缙凭什么会觉得她就会帮她,起初她反对这门婚事的时候,是她自己非要坚持不可,现在后悔了,可是晚了。
她的好心也不是一直都有的。
她头也不回的说道“这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想要后悔就自己去跟容慕说明白,不过就算他心软答应了你,估计那青衣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祁缙想了想,随即无所谓的一笑“反正我都要一辈子去守陵了,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有什么指望了,就算你不帮我,想必容慕也一定会知难而退…”
祁婧文侧身看向她,冷笑起来“是吗,我看未必…”
祁缙这个人,时而冷漠无情,又时而乐善好施,最是捉摸不透,可喜欢她的人却犹如云海,多的数都数不清。
而且都是真心实意,她再嫉妒,却也嫉妒不来,这样的好命不是谁都有的。
如今,君煜轩没了就没了,她不知珍惜眼前人,非要在一个死人身上纠缠不清,将自己走入这条绝境,又能怪的谁来…
祁缙就是这样,永远理智而清醒,自私而无情。
如今,当她真的失去,她才知道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才想着去挽回。
她就活该变成现在这样,为她做的每一个决定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她靠着墙,眼睛一直盯着天花窗像外望,只有一角的蓝天,是她从未见过的纯净清澈。
祁婧文已经走了,她想,也许她以后就要永远在那黑漆漆的陵墓中度过了。
只有她一个人,这样也好。
也许,只有那样的宁静才能让她的心彻底松弛下来。
她已经疲惫了太久,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只希望,能像祁婧文说的那样,祁宸不要太恨她,让她反而更加会夜夜不安。
……
“果然,我就知道~祁婧文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她就把祁缙给关进去了…”
韫醴屁股刚坐下就对着上官若说起来。
同一家客栈里,君煜轩和那青衣就在另一桌坐着,几个人谁都没有理会谁。
听到了这个消息,君煜轩喝着茶水的动作一顿,然后“砰”地一声又重重将茶杯敦在了桌上。
“你说什么~”正巧赶上上官若也激动不已,只是他茶杯正要敦向桌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了一跳。
上官若以为是他的杯子发出的声音,可狐疑的看向自己的杯子,明明离桌面还有几分距离。
韫醴被上官若的一声吼叫吓了一跳,又被一声君煜轩巨响震的心一颤一颤的,这会儿还摸着胸口没有缓过来。
两个人再转身看去,隔壁桌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
那青衣好整以暇的看向上官若,礼貌的回以一笑。
上官若这才转过了头去。
但显然,刚才的一声巨响并不是他的错觉。
君煜轩没有理会,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隔壁桌的两个人在说话,像一墩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上官若又接着问道“怎么会这样,祁婧文好歹也是缙云的王上,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缙公主关起来,朝中那些大臣呢,难道就任由她胡作非为~”
上官若的猝不及防的举动将韫醴吓了一跳,他连忙按住他道“你小声点,这里可是缙云,你竟然学那个祁缙直呼缙云王上的名讳,不想要命了~”
他左顾右盼的看了看接着道“再说了,你刚才骂的可是咱们那位的心上人,别说被别人听见了,就是叫他听见了,也有的你好受~”
上官若一脸冷漠脸的看他,目光里隐隐不悦。
韫醴这才接着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着急也不是办法啊,谁让她之前总是一副目中无人,气势凌人的高傲样子,人家虽然是她长姐,也可能以前哪里都不如她,可人家现在好歹也是个王上,她一点儿颜面不给人留,我估计是个人都忍不了,现在把她关起来还算轻的,那要是换了人,估计她命都没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若不解的问。
“听说祁缙被罚去守先帝的陵了,估计只要这缙云的王上一日不不换,她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韫醴小声的说着。
虽然韫醴有意压低声音,可是邻桌的人都听见了。
“你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说不定是别人以讹传讹也说不定~”
上官若有些焦急。
“我今天进宫的时候,碰见席世子了,是他告诉我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告诉我这个消息,总不会指望着让我去救她吧,不过应该不太不可能,他跟祁缙一向不对付,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韫醴对上官若说,然后猜测起来,最后又摇头否认,饮下了一大碗酒。
席焕~
那青衣看了一眼君煜轩,既然是席焕说的,那他不就是在利用韫醴这个大嘴巴,给某人通风报信吗~
还真是良苦用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