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缙说起君煜轩,就连眼睛里都是笑着的,祈宸犹豫了半天才说“父王并不是担忧这个,父王只是想问你,如果父王不想要你与他成婚,你可会答应父王…”
祈缙心里咯噔一声,祈宸这么问,看来这桩婚礼,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她笑容有些勉强的说“父王何出此言…”
“缙儿,你有没有想过,君煜轩此人并不简单…”
“他的身份不简单,父王与我不早就知道了,否则当初您也不会想要拉拢他成为缙云的左相…”
见祈宸无动于衷,祈缙接着一件一件的说了起来
“当初,慕容霆一被拿下,朝堂上大半都是他的人,缙云朝内动荡,您害怕诸国得知了消息,趁虚而入,正好阿轩的身份是揽月楼楼主,诸国忌惮,有他坐镇缙云,又有谁敢贸然来犯,他虽然身份神秘,但是从未做过对缙云不利的事,而且他还数次救我于水火之中,父王,如此,您难道还要怀疑他吗…”
“缙儿,你如今只是因为对他用情太深,所以才被他蒙蔽了眼睛,你仔细的用心想想,君煜轩从一开始的出现,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这些,祈缙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她既然选择了他,便会赋予他自己所有的信任。
她走到他身侧说“我不知道您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您的疑心似乎越发重了起来,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您对他的猜忌之心也丝毫未减,好像无论他怎么做,您都不会相信他,可是父王,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和我一起信任他,而不是在这里胡乱揣测,…”
“看来,你真是鬼迷心窍了,如果我有证据呢…”
祈宸并没有对她的话产生一丝动摇。
没有想到祈宸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奇怪的问“证据,什么证据…”
祈宸低声道“慕容霆没有死…”
祈缙惊讶道“你说什么…”
“本王前几日去祭奠他时,不经意中打开了他的棺木,结果突然发现,里面躺着的人根本就不是慕容霆…”
“怎么会这样,慕容霆怎么可能会没有死,当日明明有仵作探查过,他已经断了呼吸…”
“如果他真的死了,棺内的尸身为何不是他…”
祈缙道“就算慕容霆没死,被他使了金蝉脱壳,父王又凭什么断定这一切是阿轩做的…”
“因为有人告诉了我,君煜轩的真实身份…”
“什么意思…”
“你一定猜不到,君煜轩和慕容霆之间关系匪浅…”
祈缙心中惊雷巨响,她假装对此事一概不知,本以为可以瞒过祈宸,没想到还是被祈宸知道了。
看来一定还有人知道君煜轩的身份,究竟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突然将这个秘密抖给了祈宸,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祈缙面色微变,却不是惊讶的表情,祈宸看在眼里,他沉沉的说了声“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君煜轩就是慕容霆的妹妹慕容艳所生…”
她虽早就知道君煜轩与慕容家有着某种联系,但她却不知道慕容霆原来就是君煜轩的舅父。
所以,这就是祈宸怀疑君煜轩的理由吗…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却还选择相信他,这么大的事情,你甚至帮着他来瞒着父王,缙儿,你还说你没有被他蒙蔽…”
祈宸掀开了被子下床来,愤怒的指着她说。
祈缙垂眸道“就算我说了又如何,你除了越发猜忌他,还会怎么样…”
“而且,就算他和慕容霆关系不匪,慕容霆会逃掉也并非就是他做的,说不定是慕容霆自己使计才骗过了我们,您想想,他毕竟掌握了缙云十几年,一定暗中培养了很多势力,想要逃出去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他说话,缙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那个时候天牢把守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慕容霆就算有天大的手段,又是如何和外界通的消息呢,至于那假死的药丸,他又是怎么得到的,除了你,本王,还有君煜轩,那里根本没有人能轻易进的去…”
祈宸再次压低了声音劝她道。
祈缙明白了,不论她再怎么替君煜轩解释,祈宸都不会听进去的,她现在只想知道,在这种时候,祈宸跟她说这些,究竟是想做什么。
她抬眸盯着他的眼睛问“所以呢,父王想做什么…”
“君煜轩,必须死…”
祈缙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祈宸的话就像一曲魔音咒一样在她耳边嗡嗡的环绕起来。
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她才终于艰难的说出声来“你要杀他…”
祈宸没有说话,但是盯着她的眼睛却充满了不容置疑。
祈缙知道,祈宸既然说出了口的话,就不会轻易收回。
她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就因为他和慕容霆有关系,所以你才不肯放过他…”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如果他真是慕容艳的儿子,那他当日为何会救你,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根本就是他的圈套,先是对你有了救命之恩,让你对他感恩戴德…”
他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当日殿堂之上,他顺势帮你抓住了慕容霆,更是打消了所有人对他的身份的疑虑,他再借此顺势接受了左相一职,如此便可天衣无缝,顺理成章的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整个缙云,如此其心可诛之人,本王岂能容他…”
“可是,这些都只不过是你的推测,万一他没有呢,你就不愿意试着相信他一次…”
她话音未落,祈宸便怒不可遏的对着她说“哼,我们祁氏王庭好不容易才坐稳了这缙云的江山,本王岂能因为一时妇人之仁,就将这天下断送在他的手里,如今缙云好不容易才强盛起来,本王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
“原来,你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那当初又为何还要答应他婚礼的事,莫非…”
犹如一重又一重的重击,将祈缙的心碾成了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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