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吧,想让我放了你们也可以,不如,就你留下来,当我的压寨夫人,我就放了他们,姑娘,你看怎么样啊?”
那土匪色眯眯的看着祈婧文说道。
“住口,就凭你,也敢侮辱我们长公主,她岂是你这种人能够肖想的?”
听到匪头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柳钰昭实在忍不住了,正色怒斥起来。
然而祈婧文似乎并不在意,在后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她早就饱受这些事的耳濡目染。
她很清楚,就连自己身边的怜梦绮梦,也没少受被宫里那些下贱奴才们占便宜。
只是没有办法,她们寄人篱下,除了忍受,还是忍受。
祈婧文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似轻嘲,似无奈,还有一抹若有若无的杀意。
柳钰昭还要说些什么,被祈婧文制止了。
“长公主,你做什么?”莫渊拉住祈婧文的衣袖,不让她往前走。
祈婧文回头看他一眼,眼睛里全是冰冷的杀气,莫渊瞬间就看懂了,慢慢松开了手。
祈婧文每向前迈一步,袖中的金簪就被握紧了几分。
“看,还是这位姑娘识趣些,你们啊,还是都学着些。”
匪头还在得意洋洋的拿刀指着柳钰昭,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让众人始料不及的是,一支突如其来的飞箭穿透了面前正挥舞着大刀匪头的身体。
祈婧文猛然怔住了脚步。
土匪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穿透自己胸前的利箭,一双眼睛睁的滚圆滚圆的,肥胖的身体就势滑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着实惊呆了众人,都齐刷刷的朝着射箭的源头看了过去。
为首的男子虽然看不清脸,一身墨衣,头发高高竖起,从远处看起来都英武不凡。身后跟着的两队人马,气势高昂,眼睛里炯炯有神。
那些小喽啰们一看他们的匪头死了,而来的人人多示众,又各个手里都拿着上好的寒冰利器,身上穿着的衣服也看起来不似一般的卫兵,立刻四散开来,犹如过街的老鼠一样到处乱窜起来。
“一个不留。”为首的男子收回手中的弓箭,声音低沉,极有威力。
“是。”
身后的两排随侍昂首回应道,气势统一,声音震天的响。
不出一会儿功夫,所有的匪徒都变成了尸体,荒凉的躺在了地上。
男子逆光朝着祈婧文的方向走来,一身墨衣随风而动,袂袂作响。
祈婧文紧蹙着眉,心里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她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朝她走来的男子。
直到男子站在她的眼前,祈婧文心中的预感才得以证实。
面前的男子眉目如剑,丰朗神俊,浑身散发着一股贵族气息,还有隐隐约约间能感受到的霸气,正是她每一次杀人时,正巧撞见的男人。
她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巧合,但她能确定的是,面前男子的身份似乎并不简单。
“是你。”祈婧文不动声色的对着他说道。
在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什么目的的情况下,祈婧文打算静观其变。
男子轻轻朝她一笑,转而一脚踩向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土匪,将他的头狠狠的研磨在脚下,声音低沉的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本王的人。”
“莫渊,柳钰昭参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渊与柳钰昭一看是殷墨倾,连忙一齐下跪拜礼。
祈婧文瞬间就怔住了,她虽然猜测到了男子的身份必然不简单,却没想到他竟然就是青临的王上,殷墨倾。
“你就是青临的王上,殷墨倾?”
祈婧文怔怔的问道。
一切犹如雷击,将她定在了原地,男子目光如距,紧盯着她,祈婧文有些慌乱起来。
一脚踢开了地上的死人,殷墨倾低沉的笑道“怎么,我是青临的王上,就这么令人难以置信吗?”
“王上见笑了,长公主从未见过您的天颜,一时间有些失礼,还请您见谅。”
柳钰昭打圆场道。
祈婧文脑海里瞬间闪过她每一次杀人时,都会被他撞见的场景,还有她总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场景。
纵然她内心极为冷静,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况,她还是有些失措的。
但很快,她极为清楚的分析了目前自己的处境,她相信,殷墨倾每一次都选择为她隐瞒,一定是有原因的,既然他之前一直为她隐瞒,那他现在也未必就会抓她。
认识到了这一点,祈婧文眼神里很快就恢复了最初的镇定。
“本王在跟缙云的长公主说话,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王的面前置喙?”殷墨倾霸道深沉的紧紧盯着祈婧文的脸说话,看都不看柳钰昭一眼。
他不买柳钰昭的账,不管是因为殷绯雪喜欢他,还是因为柳钰昭和祈婧文二人的传言在青临王宫里被传的如火如荼,只是看着他的脸,殷墨倾心里就有一种不舒服的膈应感。
似乎坚持在等祈婧文开口,殷墨倾霸道的目光紧盯着她不放。
“当然不是,王上乃王族贵胄,天人之姿,是我,目光愚钝,才未能认出王上。”祈婧文顿了顿接着道“还请您能见谅。”
看祈婧文说话滴水不漏,但是神色却一如既往地冷漠,殷墨倾清楚的知道这只是她的敷衍而已。
“见谅倒不至于,只是这回缙云的路途遥远,若是长公主再遇到些这样的事,只怕本王会内心难安,不如就请长公主跟本王先回去王宫,如何?”
殷墨倾成功的扯开了话题,说道。
这句话,才是对祈婧文的真正重击。
“多谢王上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莫护卫与柳公子会保护好我的。”她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绪。只是在众人面前,她掩饰的极好。
然而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殷墨倾,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对于一个流落异国的质子来说,最令他们期待的无非就是回归故国。
祈婧文自然也不会例外。甚至也许她的期待要比其他质子更迫切一些。
从她两次杀人,他就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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