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几个侍女,才知道祈缙在水榭苑。
一过来,就看见女子穿着一身浅黄色得衣裙坐在亭栏上,不同于往常得浅紫色气质清冷,反而多了些少女的娇俏感,在无尽的花海中依然难掩容颜的靓丽,让君煜轩眼前一亮。
见她看着远处的景色一动不动,也没打扰她,就悄悄站在了她的身后。
顺着细风看过去,才发现原来面前的女子一直在走神。
浅清色的耳环在透过亭栏的几缕光线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映射在女子的唇角,粉嫩的诱人。
“在想什么呢?”
君煜轩感觉自己可能是着魔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自己就会不自觉的想入非非。
于是故意开口打破了眼前的平静,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怪异感。
头顶上传来清冽的男声。
祈缙不用猜,都知道是君煜轩。
她摇摇头道“父王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你说,他是不是不会醒了?”
君煜轩刚伸出的手,又缓缓缩了回来。
低头看她,女子的眼睛里像是闪烁着泪花,清盈动人。
“放心吧,王上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祈缙抬头去看,男子的眼神漆黑一片,平静自持,看不出一丝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君煜轩的话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都已经两天了,也不知道长姐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祈缙心里期待的同时又有些懊恼。
期待的是终于可以等到祈婧文回来缙云了。
懊恼的是她失忆的事已经众所周知,所以她还不能表现的太过激动,免得让人起疑心。
“是啊,长公主回来,正好可以帮你分担一些政务,这样你就可以好好修养一段时日。”君煜轩停顿了一下,开始认真起来“缙儿,你体内的寒毒,也是时候该清除了,否则长此以往下去,必然会损害你的身体。”
“你有办法?”
“说实话,我不是很有把握,这种寒毒是我第一次见,我猜测可能是你以前中过毒,又恰巧掉进了寒潭里,所以毒侵入体,才变成了现在这样,虽不致命,却十分折磨人。”
君煜轩问道“缙儿,你还能记得,你当时中的是什么毒吗?”
“你忘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君煜轩眼睛里好像有星光微闪“哦,对,我忘了你失忆了。”
男子的笑容有些奇怪,祈缙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但是,缙儿,不管怎么样,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我相信。”祈缙嘴角弯弯的笑着说。
男子的手掌紧抓着她的双肩,从手掌里传来的温度,祈缙能感觉到,对她他是真的在意。
看着祈缙卸下心防,没有戒心的环住了他,君煜轩也轻柔的将手拥在她的腰间。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君煜轩的心里充满了满足感,对他来说,十几年没有得到过温暖的他,这个怀抱令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够了,真的够了,他想要的就是这个虽然平淡却又充满温馨的怀抱,已经什么都不想再去计较,这一刻已经足矣。
而尚在回来缙云的路途上,祈婧文坐在马车上,依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怜梦和绮梦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绮梦抓着怜梦的胳膊摇起来“怜梦姐姐,你掐掐我。”
怜梦不理解绮梦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打算搭理她“…你是不是傻,好端端的,要我掐你做什么?”
“哎呀,怜梦姐姐,叫你掐你就掐嘛…”
被绮梦摇的有些不耐烦,怜梦才应付的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
“啊~”
绮梦尖叫一声。
一直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的祈婧文,也被这一声尖叫,吵的睁开了眼睛。
“又怎么了,我掐的又不疼?”怜梦无奈的说道“你看,你把姑娘都吵醒了。”
绮梦吓得吐了吐舌头。
偷偷的打量了一眼祈婧文,看她好像没有生气。绮梦又叽叽喳喳起来。
祈婧文掀开车帘去看,周围的山脉看起来有些荒芜,虽然当初被送往青临的时候,她才六岁,但是这条路好像就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底,每一处地方她都不曾忘记。
只是这条路,第一次走的时候是郁郁葱葱的,现在却被覆盖成了一堆黄土。
变化实在是有些大。
大概再不到两天,就要进缙云的国界了。其实两国国界离得并不是很远,骑快马大概只需要两天,只是马车走得慢些,所以到了都现在还没到。
看前面柳钰昭和莫渊骑在马上的背影,英俊潇洒,慢悠悠的在往前晃荡,明明一刻前,她还在为了如果回到缙云,而绞尽脑汁。
前面骑在马上的男人,差点还成了她的刀下亡魂。
直到现在,她都感觉不真实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原来不是做梦啊!”
绮梦兴奋的欢呼起来。
搞了半天,才知道绮梦在激动些什么,怜梦笑着说“当然不是做梦了,我们是真的要回去了。”
“真的不是在做梦,天哪,我们真的要回缙云了。”绮梦还时不时会发出激动的声音。
怜梦敲敲她的头“赶了这么多天路,姑娘都还没好好休息过,你就不能稍微安静会儿,让姑娘眯会儿眼睛。”
“哦。”绮梦委屈的摸摸头,低声回应。
“既然她高兴,就随她去吧,不要压制她的天性。”
祈婧文放下了车帘,对着怜梦开口道。
“是。”
怜梦毕恭毕敬的低头道。
绮梦一脸得意的看着怜梦。
马车有些颠簸,行在路上又有些缓慢,祈婧文心里有些说不上的感觉,对于回到缙云,她内心是有些不安的。
一别十几年的故国,不知道如今有着怎样的变化,不知道她这次能够突然回国,是不是因为祈缙的原因。
如果真是因为她,她为自己曾经瞬间产生过龌龊的想法而感到愧疚。
也不知道,她的父王现在可好,这么多年,可有曾想念过她。
她是期待的,也是担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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