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塘,你带这么多人直闯本相的府邸,究竟意欲何为?”
慕容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云坚,看他一脸地深思,不免生出疑惑,莫非云坚与杀害黎姝这件事有关。
“来人,把云坚给本候绑起来”黎塘看见云坚立在一旁,哪还有心思同慕容霆在这儿周旋,恨不能立马将此人绳之以法,以解他心头之恨。
那些身后地随从虽都跟着他来,但此刻慕容霆真就在眼前地时候,他们哪敢上前动手抓人,不由得互相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犹豫了起来。
莫渊看了一眼祁缙,见她未有表示,也不敢擅自动手。
黎塘这一暴喝,慕容霆便知此事确实是与云坚有关。他回来看了一眼云坚,云坚有些虚心地低下了头。
“怎么,还不动手,需要本候亲自请你们吗?”黎塘双目圆睁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这才有几个胆子大地瑟瑟地上前。
“本相倒要看看,谁敢?”慕容霆音量不大,却沉沉地极有威严,吓得他们又都退了回去。
“哼,黎塘,究竟是谁给你地胆子,竟敢来本相的府上抓人?”他说话间,眼睛却盯向了祁缙,祁缙心中好笑,便知他在怀疑是自己从中挑唆。
“慕容霆,这些年来你作威作福,本候只不过是看在往日情分上,这才没有管,你还真以为是本候怕了你吗?现如今,你认下地这个义子竟敢杀我姝儿,我黎塘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你今日不将他交出来,本候便要你这相府永无宁日。”黎塘眼中充满了怒火,恨不能将他烧出个洞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容霆突然狂笑了起来,笑地似乎都接不上气了,这才开口接着说道“情分,本相竟不知你与我之间还有什么情分,你倒是说说你与本相有何情分?”
“我竟不知你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难道当年你我王上三人一起结拜之言你都忘了吗?”黎塘语言忽而悲痛道。
慕容霆眼前闪过一片场景。
在一片荒野上三个正值青春年少地小伙子,一个蓝衣,一个黑衣,一个麻衣,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根狗尾巴草,虽然煞风景,但他们那时是真地心怀情谊,便也不觉得有什么。
“哎,你多大?”蓝衣男子声音明朗。
“二十。”黑衣男子声音沉稳。
“你呢?”蓝衣男子接着问。
“我比你们都大,我二十二。看来这大哥非我莫属了。”那一身粗布麻衣的男子大笑两声道。
“谁说的,现在结拜谁还玩比年龄这套啊,这样吧,不如比喝酒。谁酒量大谁就是大哥怎么样?”蓝衣男子不肯接受,反驳他道,随即问那黑衣男子“慕容,你说呢?”
“好。”那叫慕容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答应了,那麻衣男子也十分爽快,三人去抱了些酒来,就这样一番比拼下来,酒量最好的还是麻衣男子,而酒量最差的依然是蓝衣男子,蓝衣男子不服,还想出招,只见慕容与那一身麻衣的男子却率先跪了下来,他无奈便跪在了一侧。
三人齐声开口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黎塘,我慕容霆,我祁宸就此结为异姓兄弟,虽不同生,但求同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必遭天谴。”三人信誓旦旦立下誓言,磕了头后相视一笑。就这样头顶苍天,脚跪大地,从此结拜。
回忆似乎过去了很长时间,但在他脑海闪现却不过一瞬间,他脸上呈现着一种类似嘲讽的表情,语气却十分生硬道“是吗?不过是些陈年烂芝麻的些许小事罢了,也难为了侯爷还记得,只可惜本相啊,早就忘了。”
祈缙面色微微有些动容,竟不知她父王,黎塘还与这慕容霆有着这样的渊源,她想也许这慕容霆变成今天这样定是有原因的。也许黎塘还知道些什么。
看来她今日是来对了。
“你,哼,你要背信弃义也好。还是违背誓约也罢,今日这云坚本候一定要带走的。”黎塘不屑的看了一眼他,随即亲自拔剑便要上前,“莫渊。”祈缙轻轻唤了一声,只见莫渊便冲在了黎塘前面。
只是那云坚武功也是不弱,二人当即便打了起来。
慕容霆见状,立马盯向祈缙,眼神中隐隐威胁,怒喝道“来人。”随即门外便站了两排护卫,纷纷拿剑对着屋内。
“你们真以为在本相府里就可以随意拿人了,若是谁敢抓他,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愣着做什么,上去帮忙。”君煜轩看向冷桀,命令他道。
“是。”冷桀话音一落,众人只见眼前闪过一道凛冽寒光,一把剑便架在了云坚脖子上。
心下都不由的惊叹不已,世人皆传这世上用剑若说揽月楼冷桀是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这也不由得让人对揽月楼而心生忌惮。
云坚目露凶光的看着冷桀,对着众人恨恨道“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抓我?”
只见黎塘上前随手夺下了莫渊的剑,一把朝云坚挥了过去。
“啊”众人纷纷惊叫一声。
慕容霆皱眉,脚步上前,正欲出手阻拦,君煜轩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众人都没看清,只见他已经闪现在了慕容霆面前,挡住了他。
慕容霆抬眼一看,竟是君煜轩,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却没有再出手。君煜轩并不看他,只是看向了祈缙。
而这些事态发展仅在一瞬间,只听云坚“啊”的一声惨叫,右手顷刻之间就掉落在了地上。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啊…,”云坚甚至无法顾及自己此刻的疼痛,就只是扑在地上一个劲的抱住自己的手,口中喃喃道。
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叫人有些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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