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记忆中的大圩乡,街上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不再有她最爱吃的那家面馆,也不再有她熟悉的人,而她走在街上也没有人会认得。自己的家——秦府早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酒楼和商铺。秦蓁蓁望着这一切,不由得感觉一阵心酸,“五十年了,一切都变了,而我的仇恨却不曾改变。师傅,您教了我五十年要放下仇恨,而我最终还是忤逆了您,原谅徒儿的不孝。”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悲凉。
几番打听之下,张府早已不在原来那个地方,张府生意越做越大,早就又选了个好地皮新建了宅邸。秦蓁蓁顺着指点来到张府门前,却见张府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便找了一人询问,对方惊讶的回道“姑娘你也要来凑热闹?今日是那张老爷的大孙儿成婚的大喜日子,宴请全乡人。你要是想蹭口饭吃也别空手进去啊,好歹带点东西。我得赶紧进去了,去晚了没位置。”说完便扭头急匆匆的走了。
“大喜日子?好啊,今日你张府红白喜事一起办了吧。”秦蓁蓁随即去寻了家糕点铺子,买了点糕点准备拿进去,却被门口的家仆拦住了。
“这位姑娘,今日是我张府大喜日子,见不得锐器,您这把剑还是收了吧。”然后指了指秦蓁蓁腰间的莺鸣剑。
秦蓁蓁看了看,心道怎么把这货忘了。随即跑到避人的地方,用心念之法将莺鸣唤了出来。
“你真的想好了?这一步走出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刚刚化形的莺鸣对秦蓁蓁道。
“上苍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有仇不报,我苟活有什么意思?”秦蓁蓁语气决绝。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劝,都随你吧。”
“对了莺鸣,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随即秦蓁蓁在莺鸣耳边耳语了一阵,两人便提着点心盒进入了张府。
两人进府以后,随便找了个空位便落座了。此时已是人声鼎沸,络绎不绝,来祝贺的人都已经就位,就等新人出场了。秦蓁蓁双目不停打量着张府,却发现张府上到管家下到奴仆已经没有一个是当初的人了。
“当年杀我全家的那群喽啰想必已不在世了,罢了,只要你张道坚还在就行。”秦蓁蓁喃喃自语道,莺鸣在一旁看着直叹气。
秦蓁蓁愣神间,新人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准备拜堂成亲,而左右跟着的正是张道坚和他的二夫人。这二夫人容貌娟丽,风韵犹存,年龄大约也就四十出头。
“这张老爷的夫人挺年轻啊,不是大房吧?”旁边已经有好事的村民开始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张老爷大夫人死的早,张老爷就扶了小妾的正,就是现在这位二夫人。不过今天结婚的是大夫人的少爷。”
“诶诶,你们谁知道当初的秦家?”
“嘶,就是被灭门那个秦家?”
“对啊,凶手一直就没找到,也是够冤的了。听说当年张老爷和那秦家的大小姐青梅竹马,本想共结连理,谁知道出了那么档子事,真是造化弄人。张老爷悲痛欲绝,情深义重,自愿为秦小姐守三年孝,之后拗不过家里,才娶了大夫人。”
“五十年前的事了,谁能说得清,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一声哀叹,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一心观礼了。
一旁的秦蓁蓁听着这些话,不由得一声冷笑,“情深义重?”
台上新人已经礼毕,众人也已经开席,一时间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张道坚今天娶儿媳妇,本就高兴,在席上不由得多喝了几杯,不胜酒力,便召了两个小厮过来扶他回房。今日是他张府喜事,众乡民来捧场,自然不能怠慢了。于是小厮便扶着他来到众乡民的席位前,张道坚拱手向众人一一致歉,却不经意间瞥到一个身影,心下不由得一震,“怎么会是她?”不禁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个身影已经没了。
“我真是喝多了又老眼昏花,她就算还活着也应该和我一样老的满脸皱纹了。”张道坚心下自嘲道,随即招呼小厮将自己扶回了房。
这边秦蓁蓁见张道坚准备离席,心知时机已到不能再拖了,便拉着莺鸣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让莺鸣化形为莺鸣剑,随即便拿着剑回到了设宴的地方。
守在周边的家奴一眼就看到了握着剑的秦蓁蓁,为首的一个向前一步对秦蓁蓁喊道“姑娘,兵器不能带入张府,恕我只能请姑娘出府了。”
秦蓁蓁看都没有看他,对着众人喊道“今日我来找张家寻仇,不想死的无关人员赶紧滚,否则刀剑无眼。”众人闻听此言,皆是吓得赶紧跑,有几个好事的想看热闹,都被家人拉走了。
“姑娘好大的口气,不知与我张府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搭上性命。”为首的那人边说边抽出了刀,一旁的奴仆也跟着拿起了武器。
“你们马上就是死人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地府秦蓁蓁,前来索命了。”想到马上就能复仇,秦蓁蓁已经进入了癫狂的状态,随即便抽出了莺鸣剑,单靠剑术便解决了四十一个护院家奴。
古流道法辨识度太高,秦蓁蓁不想给师门惹麻烦,所以这次来复仇坚决不会用古流道法,然而对付一般人焉用牛刀,普通剑术也已经足够了。
一旁的丫鬟小厮见状全作鸟兽散,拼命地想往外逃,秦蓁蓁哪里会让他们跑,只要和张家有关系的人一个都别想活。张家大儿子,新过门的儿媳妇和二夫人都被一刀毙命,众人的血顺着地砖已经汇热÷书成了一条条小河,场面何其惨烈。杀红眼的秦蓁蓁此时才想起张道坚还在后院,千万不能让他溜掉,便一路向后院跑去,所过之处无一活口。秦蓁蓁在一小厮口中问出了张道坚房间的位置,本以为他会逃跑,谁知道到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对着一幅画发呆。
“张道坚,五十年前欠下的债,今日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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