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凡的脚疼得直叫。
深夜，杨凡闻到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睁开眼，却见一人呲牙咧嘴地在对着自己笑，面目狰狞恐怖！
以为遇到了厉鬼，挣扎中碰撞到脚伤……
“兄弟，这是？”大汉很不解。
杨凡定神一看，原来是王七那白眼狼，没好气道：“大半夜的，怎么也不出声？”
“你睡觉瞪着眼睛，我还以为你在考虑问题，没敢打扰你！”
杨凡知道张飞是睁眼睡觉的，难道自己也是那个级别的猛夫？！
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长得像根杆子，眉清目秀的，时间这把杀猪刀再怎么杀，也不可能几天就把自己杀成猛张飞吧！
“找我何事？胡一舟招了？”杨凡看他眉开眼笑的，应该是成了。
王七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
杨凡大概扫了一眼，经系统提取信息，一瞬就知道了上面的内容。
上面写满了胡一舟与紫嫣、魏王府等人如何行事，写得极为仔细。
杨凡不禁又看了一眼王七，这莽夫智力极差，做口供的能力却是天才一般，让人很惊讶！
进一步仔细查看口供，更让杨凡惊讶！
这副口供竟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不合逻辑，智力不行、逻辑能力不行，怎么可能作出如此严密的口供！
难道王七如此善于伪装？以一副大老粗的形象骗过了自己！
自己不会被他反圈套了还不自知吧？！
一瞬间，杨凡后背全是冷汗！
抬头向王七仔细看去，神色有些小人得志之意，轻浮浅薄，不像心机深沉之辈。
心念一动，王七之前的神态话语都在系统中滑过一遍，系统结论：“#王七神态真诚，未有对你不屑、不敬之意。”
杨凡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些。
“老七，这份口供，谁帮你做的？”杨凡定定盯着王七，还不敢大意，不想放过任何一刹那的表情。
“这！……兄弟，你也太看不起哥哥了，这问口供的本事还需别人帮？那我还如何在黑鹰卫混？！”王七的口气生硬了不少。
“#双腿向外张开，双手环抱于胸前，这是对抗型的情绪，觉得受到羞辱。双颊肌肉往后收，表情凝固了几秒，是尴尬的情绪。脖颈轻微扭动，有鼻音发出，代表自傲不屑。结论：他认为，问口供对他来说是不能再小的事了。”系统对王七的分析出现在脑海。
这逻辑严密、前后照应的口供，难道还真是这猛夫做的？！
“不是，老七，我可没怀疑你的能力。是被你惊到了，才两三个时辰就搞定了胡一舟的口供！我怕他被你一吓，口供逻辑不清。这份口供却条理清晰，以为有人帮你整理过。”
“那怂包被打一顿，就什么都招了。口供都是他写的，我来此，就是想让你看看有没什么问题，还需不需要再重新写一份？”
王七突然想起来，杨凡好像没怎么看，“你才扫了一眼，怎么就知道口供条理很清晰？”
杨凡内心微震，却若无其事说道：“我看他的字还行，应该错不了。你要不放心，我再看一遍。”
杨凡打开口供，又装模作样地看起。
这口供写得很详实，就像真做过那些事情一般。细节丰满，活灵活现，前后对应都没问题，做事的逻辑也没问题。没亲身做过的事，应该写不出如此口供！
杨凡反复推敲，也找不出这是假口供的理由！
这胡一舟、魏王府难道与苍山之事真有关联！王七误打误撞把真相给揭露出了？！
要真是如此，那也是命运弄人！
杨凡本想让王七逼迫胡一舟做假口供、污蔑魏王府。以一府之尊的口供上报，一定会震动相关人等。魏王也必然震怒，他没做过的事，自证清白很容易，最后反扑过来，主审者王七必死！
只是以这口供来看，魏王虽然没直接参与此事，但他府里的属官与苍山之事却是有些关联。胡一舟与紫嫣等人的关系，更是没法否认！
杨凡揉了揉脑壳。看来，报仇之事，只能以后另想办法！
看向王七，“这口供里面提到胡一舟通过一人与魏王府联系，那人现在如何？”
“已经给当地的黑鹰卫主办发了信息。不出意外，天明前应该会就有消息传来。”王七一脸的兴奋之情。
“老七，那就恭喜你了，把口供向上传去，就等着升迁的喜讯吧！”杨凡接着又提醒王七说道：“你向上面传信的时候，千万别提到我，省得上面的人以为我来抢你们黑鹰卫的功，我一基层小卒子还不够他们生吞的！”
……
天明后，与胡一舟、魏王府有联系之人的口供传来，胡一舟所说，基本被确认。
两人口供没有对杨凡不利之言语。
杨凡觉得自己的嫌疑也差不多洗清了，“老七，现在可以把我放出去了吧？”
“兄弟，你是老殷做主关起来的。我目前还是老殷的下属，可不敢越权擅自放了你！
更何况，我之前接到巡查使的命令，其中一条就是要彻底调查你背后之人。
虽然可能是误会，但你也知道我们不管其他的，只管执行命令！”王七的道理都说得很通。
只是他怎么就敢擅自做主审了胡一舟，敢做主打断自己的腿？！这白眼狼真是养不熟！
“你麻麻的……”所有能骂人的脏话在心里跑了一遍，杨凡才稍稍消了些气，“好！老七，我也不为难你，找好点的巫医来帮我看看这脚，总可以吧？”
“这绝对没问题！包管把你的脚看得比之前还好！”
杨凡实在不想再跟这人浪费任何情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王七也算还有一丝羞耻之心，看杨凡神色不善，也没再多说，退了出去。
……
……
翌日下午。
殷程去苍山跑了一个来回，终于回到了沧州，又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沧州大牢。
“老殷，都知道了？”杨凡看着一身风尘的殷程，没问他苍山之行有无收获，因为不问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收获，但心里还很感激他的。
“知道什么？”殷程的声音有点疲惫。
“涉及紫嫣等人的苍山案，这两日被王七破了，你们也该可以收工回中都了。”
殷程：“哦，老七确实厉害，也为黑鹰卫挽回一些颜面，听说你出了不少力？”
杨凡：“我那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胡乱猜对了一些。先不管那些，什么时候能放了我？”
殷程：“不仅仅是蒙的吧？知道神皇密派我等之事，又能看破苍山案的关键所在，突审胡一舟也是你出的主意！
这些事，恐怕道元境都做不到！
听老七说，你也是神皇麾下。你到底是哪一个部分的？如落实了，立马就可放了你！”老殷这榆木疙瘩脑袋，办事一丝不苟，定定地盯着杨凡。
杨凡有种很心虚的感觉，难道胡乱弄出的身份被他识破了？
但想，神朝密探身份不该如此容易被识破。现在未有计算机，要查验密探身份，应该也是要翻不少秘密档案才可能做到。王七贪功，应该还没把自己的事向上面禀报，估计还没来得及查。
“老殷，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王七瞎猜的！你是知道规矩的。我们这身份很敏感的，很多话不能乱说！”杨凡还是像神棍忽悠人一样，感觉什么都说了，其实什么都没说。
想知道他说了什么，自己去猜，猜到什么就是什么。
“要么你联系你的上头来领你，或者黑鹰卫上头下令，才能放你。我可没资格放了你！上面来的命令，是对你和你背后之人彻底调查，没结论前，我是没权利放人的！”
杨凡感觉自己真是作茧自缚！该是塑造出的“高人”太过高大，被人彻底盯住了！
“老殷，很简单的逻辑，你想过没有？我身后之人能测算到的事情，道元境之人都很难做到！那你想想，我身后的人会是何人？圣元境在东华国有几人？”
“你不会想说，你背后之人是神皇吧？”
这老殷……
“老殷，我怎么说你，这种事情能随意猜测、瞎说的吗？你可要权衡好了，如一直押着我，如耽搁了什么事，你们是要承担责任的！”
“圣元境，不止东华国有，其他国家也有！如你真是神皇的人，自会有人来放你的。如不是，那我也帮不了你！”殷程的脑子比王七好了很多，完全忽悠不到他。
……
杨凡抬头，跟苍天隔了一层黑漆漆的房顶，但还是忍不住感叹：我的天！难道因为一个不知所云的“高人”，自己要被一直关在这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