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熙看到明叔真的把京兆尹找了过来,脸色有些僵。
明叔对京兆尹道“大人,今日安二小姐忽然来我们店里又打又砸。您看看这一地的金银珠宝,我们得有多少损失啊?”
安洛熙理直气壮道“这是我的店,我想怎么砸就怎么砸,别说才砸了这么几个,就是都砸了,谁也不能说我什么。”
明叔怒道“二小姐好歹是出生名门大家,说话可得讲点儿理。这个珠宝店,我们都在这里开了快四年了,什么时候变成二小姐了?难不成您一张嘴这边是您的了?”
安洛熙道“明叔,您别急啊,事情如何明叔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明叔皱了皱眉“我不知道安二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清楚什么?”
“明叔你作为王爷府的管家,总该知道他未来的女主人是谁吧?”安洛熙的语气中带着得意。
听了这话,明叔竟下意识的看了唐宓一眼,才回过神来“不知道二小姐所说的未来的女主人是谁,我们王爷洁身自好,从来不跟女子有过密的交往,哪里来的女主人?”
安洛希皱了皱眉,婚约是两个人的事,如今夜同尘生前竟然从来没有像身边的人提起过这么一件事,反倒是她一人在说倒显得她上赶着似的。
然而如今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安洛熙不得不把自己和夜同尘的婚约说出来。
谁能想到她说出来之后,明叔却是一脸不信的表情“或许…您对我家王爷一往情深?”
“您的意思是说我单相思了,我一个女儿家,我能拿婚约的事情开玩笑吗?”安洛熙对于明叔的话很是不满。
明叔撇了撇眼,道“既然安二小姐说与我家王爷有婚约,那么订婚的三书六聘可否让我看一下?”
安洛熙道“三书六聘我是没有的,但是当是先帝也在的时候,曾经亲口与王爷的母亲说过这件事情,两家当时都是定下来的,我的父亲也知情。什么样的婚约书也比不过先帝的金口玉言不是?”
唐宓笑道“若是照二表姐那么说,那么大街上随便一个姑娘都可以说是与尘王爷有婚约了。”
安洛熙瞪了唐宓一眼“你插什么话?”
明叔道“此话说的正是。先帝和王爷的母亲早已去世,安二小姐如何证明这份口头婚约的真假呢?”
“我的父亲可以证明。”
明叔道“大人,据我所知,亲人是不可以作为证人的,因为存有包庇之嫌。”
京兆尹吴大人点了点头“明管家说的是,二小姐,您的父亲怕是不能作证。”
安洛熙急道“就算你们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那你们总该相信房契和地契吧。”
听了这话明叔和唐宓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那就是安二小姐把房契和地契拿出来看看吧。”珠宝楼的赵掌柜道。
安洛熙指了指掌柜的“一会儿你第一时间给我滚蛋,这里不用你了。”
明叔看不惯安洛熙颐指气使的样子,催促她道“安二小姐快些把房契和地契拿出来吧,到时候也好尽快了结。”
“拿就拿。”
唐宓在一旁淡淡的开口道“二表姐伪造地契和房契是要去坐牢的。”
安洛熙皱了皱眉“你胡说什么呢?”
按理说房契和地契本来是归夜同尘所有,但是夜同尘人已经死了,所以就算明叔在这儿,他拿出真的地契和房契来也是夜同尘名下的,根本不作数。
京兆尹接过安洛熙递过来的房契和地契,前后翻了翻,递给了明叔,说道“明管家,请看看这是否是你家王爷的笔记。”
明叔结果地契一看,恍然间都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上面的笔迹,跟夜同城的太小了,以至于明叔都差点分不清,然而他心里清楚,真正的地契房契在唐宓手里,这一份必然是假的。
明叔纠结了半天,犹豫着开口道“这的确是王爷的笔迹无疑,可是王爷并没有将这家珠宝楼转交给阿二小姐。
安洛熙反驳了一句“你说没有便没有了?”
明叔回答“王爷的大小事物都是我在处理,我并不记得,王爷也有让我做过这件事。”
“王爷私下里给我的,你怎么能知道?”
明叔无话可说,若是他不了解夜同尘,恐怕真的会以为安洛熙说的是真的。
只是地契和房契已经给唐宓了,安洛熙手里的那份必然是伪造的,但是因为它的字迹实在是太像王爷的,两份放在一起绝对能以假乱真,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唐宓,说唐宓这一份是假的。
何况,明叔也不知道唐宓愿不愿意把真的地契拿出来,把她和夜同尘的感情公之于众。
唐宓看明叔为难,问京兆尹“不知能否让我看一看?”
安洛熙不乐意地道“你是什么人,若是你讲地契和房契给我撕碎了怎么办?”
唐明看向明叔,明叔对京兆尹道“这位是宫里的太妃娘娘与王爷是至交好友,他或许比老奴更能了解王爷的字迹。”
京兆尹“哎呦”了一声,连忙朝唐宓行礼“失敬失敬,原来是太妃娘娘大驾。”
唐宓说让他不必多礼,又问京兆尹“我现在能否看一看地契和房契?”
京兆尹连忙点头,对安洛熙道“安二小姐可以把你手里的地契证明递给太妃娘娘看一看。”
安洛熙并不想递给唐宓看“我的东西凭什么你说看就看?”
唐宓笑道“只是看一眼又不会掉了包去,二表姐多虑了。”
安洛熙“哼”了一声“谁怕你看了?”
唐宓接过来地契看了看,这份自己地契哪里都挑不出错处,甚至连纸张磨损都作了旧,若不是真的地契和房契在她这里,真的就能让安洛熙瞒天过海了。
“可有问题?”安洛熙扬了扬眉,料定唐宓看不出什么。
唐宓抬眼,看了看安洛熙“二表姐手里不止这一家珠宝店吧?王爷可否是把所有的产业都给二表姐了?”
安洛熙点点头“这个自然,我与王爷乃是真心相爱,他走了,自然想为我留下些东西。”
“二表姐如此说,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唐宓的笑容忽然有些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