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给这孩子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孩子只是饥饿沐垚的心也放下了,她一路的哭,墨荷抱在怀里怎么哄都哄不好,沐垚的心都揪起来了。“既然孩子没有事儿,我们找一家客栈先安顿下来吧。没有舟车劳顿,兴许她能舒服一些。”宇文翼知道沐垚心疼,劝慰着。
“如此,我们先在这边安顿一下,打探一下她父亲的消息。”沐垚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孩子的小脸儿因为眼泪再加上风吹已经微微透红了,如果再不安顿的话恐怕会惹上什么病。
那孩子眼睛盯着沐垚一动不动的,似乎打量用如此温柔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女子到底与自己是什么关系,可能是误将沐垚当做了自己的母亲,哭声也低了下来,只偶尔抽泣一下。
冬至用手摸了摸孩子的小手,对沐垚笑道“主子您看,这孩子一直在看你呢。”沐垚点了点头,满心的柔情,竟升起了想要抱一抱她的想法,这一路上不知为何,她只是远远的看着这孩子,并不曾与她亲近,或许是害怕吧,一看到她就会想到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
沐垚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到手里,动作轻柔,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得她不舒服。那孩子歪着头看着沐垚,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似乎很喜欢沐垚温暖的怀抱。将她抱在怀中的那一刻,沐垚整个人都好像被击中了一般,一股暖流从双臂之间渐渐的升起,直接冲入到她的心怀。“看来这孩子与主子有缘分。”墨荷说道。
几个人没有到这城中最大的客栈中下榻,生怕吵吵嚷嚷的倒让这孩子不舒服,想着就近找了一家安静又干净的小地方住下。刚进到客栈的大门,左边一个人见到宇文翼几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纳头便拜,宇文翼与沐垚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见到了疑惑,看来这人并非在京中见过的。
宇文翼怕引起更多人的目光,连忙让钰城扶起此人。问道“先生这是何意。”那人站了起来又失了一礼,说道“贵不可言贵不可言。”沐垚以为这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忙说道“先生说笑了,不过是路过的客商罢了。”
那人却摇了摇头,笑道“夫人不必过谦,老夫不至于眼拙至此,两位身上的贵气可不是普通的客商能有的。”
“敢问先生是何人,不知什么时候见过我们?”宇文翼警惕的问道。
“老夫乃一山野村民,哪里见过如此贵人,两位的面相上可谓是人中龙凤。”说到此,沐垚便明白了过来,看来此人是一位山野术士,懂得一些相面看相的本事,只得说“我等并不想惹人注目,还望先生能够体谅。”那人连道懂得,本以为那人要走,不曾想他竟更走近了两步,眼中盯着沐垚手中的孩子,叹口气道“这孩子的命苦,父母双亡的命格,但她命中也有贵人,遇到了二位自然会过着生身父母给不了的日子,将来也会对二位有所助益。”
“先生的意思是这孩子的父亲也死了?”
“正是,依老夫看,这孩子的母亲也是刚刚不久才去世的,父亲更早些,这孩子是一个遗腹子。”
虽然对这位先生的话不尽信,但沐垚听到这话心中却更觉得孩子可怜,抱着她的手也更紧了些。
宇文翼拱手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宇文翼一路上无论遇见佛寺亦或是道观都会去替自己的孩子捐赠一些银两以求孩子的福报,如今眼前的人虽不过是一位山野术士,但为了自己的孩子,愿意再积一份福报。
不料那人却摆摆手“老夫不过是一介村民,明白两位对自己孩子的思念,但福报太多孩子未必能够承受得了,先前二位为孩子积得福报已经足够了。会保佑二位的孩子再次回到你们身边的。”
沐垚听到此处都已经惊住了,她虽然见过不少各府中供养的佛门道门弟子,但却从未见过言谈之间将自己的身世和心思讲的如此清明的。宇文翼心中也暗暗惊叹,说道“先生如此说,我便放心了。如果先生方便,可否请先生入京。我有一位兄长,对自己的妻子也是念念不忘,希望先生能够帮助化解。”
虽然离京多日,但也接到过夏至写的书信,不过是禀告一些府中的事情,好让二人放心。夏至在信中提到过太子因为太子妃的骤然离世终日借酒消愁,不理朝政,皇后虽然心痛生气但也无计可施。
那位术士却摆了摆手,眼神中掠过一丝轻蔑,说道“老夫以后会有一日进京,但并不会为那人化解,他的命格中已经没有了化解的余地。何况,他真的是思念妻子才如此的吗?恐怕是后悔吧,做错了事情的人终有一日会为自己的错误而付出代价的。”言毕也不顾宇文翼的挽留收拾好自己的行囊便大步向前走出了客栈,头都没有回。
只留下几人惊叹之余面面相觑着。安顿好了之后沐垚便让冬至去寻得一些牛乳熬了一些白米牛乳汤一点点的喂给她。那孩子吃的香甜,沐垚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一些。
喂过了饭,沐垚将孩子交代了墨荷的手中让她给她洗一洗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才拉着宇文翼坐下说道“既然今天那位先生说这孩子是遗腹子,那还替她找一找亲人吗?还是就此抱回去我们收养可好?”宇文翼沉吟了片刻,他知道沐垚舍不得孩子,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说道“不如我们先将她抱回去收养着,想必父皇和祖母也不会不答应,然后派人过来打听着,如果有这孩子亲人的下落再做其他打算。留在这里时日长了终归不好。”
沐垚点点头,望了一眼床上的孩子,见墨荷坐在床头神色充满了疑惑,手中似乎抓着一个物件儿,倒不像是平日里她身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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