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闻此言,便让清如将袖中的一张纸递到皇上的手中,说道“这是刚刚户部着人递来的一张银票,足足有五万两,是一个叫做盛萧然的人送过去的。”皇上看着手中的银票,眉头紧皱了起来“此人赈灾竟捐了如此之多的银两。”
太后点点头,继续说道“此人还对户部尚书程锦之说,本想将此银两记在翼儿的名下,奈何几次三番请求并未同意,所以才以自己的名义捐了这笔银子。”宇文翼听到此处,露出茫然之色,自己与盛萧然只是几面之交,甚至几句话都不曾说过,怎会以自己的名义捐赠银两。
沐垚打听到盛萧然的名字时便暗道不妙,心中将整件事情盘算了一遍,确认此事并无不妥才跪在地上说道“太后,父皇息怒,此事王爷并不知情,都是沐垚私自做主的。”宇文翼听到沐垚的话更是不解,忙问着“沐垚,并未曾听你提起啊。”
“是这样的,今晨我要进宫请安,刚踏出王府门口,便见到此人,说是要捐赠银两用作此次赈灾,还要将此次银两的记在郡王名下,沐垚想着捐赠银两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也是想着为父皇分忧,但是无功不受禄,况且王爷从不曾与商贾之人有所往来,便婉拒了寄名之意,只是让王府的管家带着此人去了户部,不曾经手其他。此事未曾与王爷商议,王爷并不知晓,还请父皇赎罪。”
太后听罢拉起沐垚,笑着对皇上说道“原竟是这样的,本想着翼儿与商贾之人还有所往来,既然是捐赠银两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也怨不得垚儿的。”
皇上想了想也点点头“是啊,是好事儿,怎么能怨垚儿和翼儿呢,朕还得赏垚儿,不仅有为国分忧之心,而且不贪功。有儿女至此,乃是朕的一大幸事啊。”
经了这一天的事儿,沐垚感觉自己的精神都不济了,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自小在宫中也算了看惯着这些事儿的,但挨到自己身上也有些力不从心,竟是那么累的。
手被宇文翼牢牢地攥着,沐垚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说,盛萧然早上过来的事儿我还没来得急给你说,怎的外祖母那儿便知晓了,这消息也太快了些。我本来以为这个盛萧然捐了钱这个事儿就算过去了呢,没想到闹出了这么一出。以后做事儿还得三思而行。”
宇文翼拍了拍她的手,宽慰着“好了,别想了,我觉得今日的事儿你做的对啊,总不能不让他去捐钱吧,到时候被人知晓了还不知道说出什么来,我看让太后和父皇早早知道了也好,免得咱们都不在跟前的时候,被颠倒了黑白我们都不知道,岂不是更可怕。”沐垚想了想,深以为然。
“对了,我觉得太子哥哥的私盐坊的案子是个烫手山芋,怎么查都是得罪了太子哥哥的,你预备怎么做呢?”一想到此事沐垚心就慌慌的,总觉得此事出现的时机有问题,要说太子出了事受益最多的就是宇文晋,他不在京中,撇清了自己与此事的关系,而皇子中无论是谁调查此事都意味着太子与此人不会再结盟,无形中也削弱了太子的力量,一举三得。况且就算是私盐坊,也不至于一下子死那么多百姓,想到此沐垚便不敢再往下想了,越想心越惊,越想心越凉,不曾想自己曾经仰慕的少年已经变成了机关算尽的卑劣之人。
“怎么办?”宇文翼心中也是十分为难的,他也能够猜到这件事儿意味着什么,但事情到跟前,推拖不得总得做的。“按照父皇的意思,查吧,结果如何也只是禀告父皇而已,至于怎么处置,处置到哪一层都得看父皇的意思。”
沐垚点点头,提醒着“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安抚好难民,不仅仅是发银两那么简单,尤其是丧失了劳动力的人家,看看能不能在赋税上有所减免,也算是解决了他们近几年的生活之苦,总得需要他们缓一缓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今天也是劳心劳神了一天了,别想得太多,等回去我便去找人商议一下。”说着便将沐垚揽在自己的怀里,让她依靠着自己休息。
接下来的几日,宇文翼日日早出晚归,彻查私盐坊的案子。沐垚独自在府中心中也是郁郁,没想着这才几日而已,便卷入了朝局之中,只要踏入想全身而退倒也难了。不过也有好处,皇后与太子也不会再想着拉拢宇文翼了。
正在书房里看着书,便听见门外有人低语,沐垚手中的诗经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夏至说了句“好,我这就是禀告郡主,烦请赵管家备好马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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