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医者就到了,似乎已经习惯了,他把了一会脉,就直接写药方,“寒气渐盛,心脉受损,施针之后,立即药浴,有劳赵管家吩咐人去准备。“
“好。”
赵修应声,立即吩咐人去准备。
他走到了床榻旁,刚要伸手解开徐丞谨的衣带,忽然手一顿,他看向在还站在一旁发呆的宋离月,“离月小姐,主子要施针,请您移步至外厅稍候。”
心里一片慌乱,宋离月木木然地点了点头,“好,我在外面等着。”
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转身出了内室。
外厅里没有炭盆,空气里夹杂着外面的冷肃扑上脸,让人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
踱步到窗边的小榻上坐着,宋离月扭着头看向外面。
廊下挂着几盏造型别致的宫灯,能看见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在浓黑的夜色之下,那点光亮显得很是微弱。就在那片光线里,细细密密的雪簌簌地往下落着,不缓不急,无声无息。
忽然之间,宋离月的心安静了下来。
风儿袭来,灯笼打着旋转动着,忽远忽近的光线照在她微微仰起的脸上。
这是宋离月第二次见到徐丞谨犯病了。
第一次还是她刚到康亲王的那天,两人用完晚膳,他也是这样毫无征兆就吐了血。
那次她虽然很是惊讶,却没有乱了手脚,不慌不忙就把人给救了。为何这次……
心头又是一阵莫名的躁乱,宋离月把手举起来,就着外面廊下的灯光看了看当初割破手指的那处。
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那里的伤早就好了,只留下一道小小的红痕。
徐丞谨,我不想你有事,也不想你死。
那个百里久,真的没有你合适。你不是说过的吗?不可以欺骗亡灵……
坐立难安,宋离月对自己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很是头疼,却又束手无策。
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内室有动静,瞧见赵修走了出来,宋离月立即站起身。
赵修冲她点了一下头,随即和医者说了一会话,看着医者背着药箱匆忙出去,他冲宋离月这边走了过来。
等得心里焦躁,宋离月忙迎了上去,“赵修,你家主子现在如何了?”
“老毛病,也还是老样子。”赵修在内室忙了一头的汗,他掏出帕子擦了擦,“这位医者是位走江湖的游医,勉强能缓解主子的病症。御医都束手无策,这样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刚刚医者不是说还要泡药浴吗?”宋离追问道,“是不是泡过药浴之后,你家主子就没事了?”
赵修深深叹了一口气,“主子平常泡的药浴是三天一次,病症复发之时泡的药浴和往常的不同,人会比平常的痛苦,每次泡过,主子都会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这些,却都只能缓解症状。”
宋离月听完,眉头皱得更紧。
这个徐丞谨可真是能忍,这么痛苦的煎熬着,平日里看他,却始终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吗?”搓了搓手指那处红痕,宋离月问道。
赵修点头,“可以,只是主子刚施过针,离月小姐,你不要挪动他。”
“嗯,好。”
宋离月应了一声,疾步往内室走去。
内室里面应该是又加了一个炭盆,蒸得宋离月闷热难忍。
她举步走到榻旁细看,徐丞谨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仍旧是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
伸手探了探他的额际,冰冷异常,像一个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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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可不是划破手指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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