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山里人,还识字?”土匪老大更觉得惊讶。
“自然。”方才积累出来的一点好感,在这几句话之间,已经消失殆尽。
文羡鱼语气里再没一点恭敬。
“你是哪家女儿,要嫁给谁?”
不知怎么的,文清忽感这女娃娃与别人不同,想到自己十几年前走失的孙女,忍不住疑问。
“文家的,”文羡鱼脱口而出,“我还没嫁,媒婆就走了,不知道要嫁给谁。”
土匪鼓掌大笑“我说怎么这么维护这丫头,原来如此。走走走,明天就在这儿住着,让我好好招待你们爷孙。”
山寨里招待客人的规矩,是大鱼大肉,大口吃喝。
当天夜晚,文羡鱼的眼睛就好了不少。
“看来,想治病,要多吃肉啊。”
掂量着手中并不轻的钱袋,文羡鱼笑得双眼眯成两弯月牙。
二流子远远走来,向她招手“妹子,找我?”
“等到白天我就要下山了,不知道山下物价如何,还请指教。”
“原来就为这事。”二流子松了口气,还以为她要说别的什么。
了解了大概情况以后,文羡鱼这夜睡得十分安稳。
再说文清一夜没睡,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暂时把文羡鱼带在身边。
虽说这丫头心思不太正,好歹还没酿成大错,自己带回去,拜托人教养也是好的。
挨到一大早,把自己想法和她一说,文羡鱼举双手同意。
“那就多谢爷爷了。”
听了她的称呼,文清只皱眉头,面前的女孩看起来很小,保不齐还没有自己的玄孙大。
叫爷爷,差了辈分。
看出文清脸色不对,文羡鱼连忙掩住笑容“是我说错话了吗?”
文羡鱼在孤儿院里呆了二十几年,虽然是天生烂漫,但有的是察言观色的本事。
“无需这般紧张,老朽今年花甲又八,你多大了?”
“原来您已经快到古稀之年,我幼年被人收养,不知道我如今该多大岁数。”
“女子嫁人,该是十五六岁,只是作妾的以色侍人,你的年纪,该不是很大。”
听着文清的分析,文羡鱼点了头。
“既然如此,你随着我曾孙唤我一声曾祖父,待我为你寻到夫家,就把你送过去。”
“万万不可!”
文羡鱼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这老头是个读书读傻了的酸腐文人,还不如留在土匪山上呢。
“你大可放心,你与我同源,又是小辈,我会顾着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文羡鱼只好放弃,不论以后遇到什么事,见招拆招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坐上土匪头子安排的马车,颠簸了许久,车才停下。
“你先在车里坐着,”文清没打算让文羡鱼在家丁面前露脸,“我先为你安排。”
“多谢老爷爷。”
“太老爷!”门前家丁一见是老主人,立刻来迎,“水秀才在门房等您一个时辰了。”
“让彬儿他娘安排车里客人的住处,告诉他,我先回屋洗漱。”
文清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年轻人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您终于回来了!”
“水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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