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这般住在你的寝宫不合适”叶令仪语气极为平静的说道。
纳兰若尘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可我想要一下朝回来便可以看见你,就好似以往在尘王府时一般”
叶令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纳兰若尘,两人都皆是一阵沉默,而后纳兰若尘却是先坚持不住了“好了我知道了,明日我便让人给你换寝宫,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叶令仪瞥了眼讨价还价的纳兰若尘问道。
“一日三餐不可不食,若身体不适不可忍着,还有便是不可长时间的闷在屋子里,没事的时候多出去走走”纳兰若尘神情极为严肃的说道。
“没了?”叶令仪语气淡淡的说道。
纳兰若尘想了想后答道“目前为止就这三条,你今日的晚膳还没吃,我一直让人备着,你先起来把饭给吃了”
叶令仪本想拒绝,但一看到纳兰若尘的样子便是知晓就算自己说什么只怕都是没用的,更何况她就算不饿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所以便也就不抗拒的起身准备吃饭。
一道道膳食端上桌,叶令仪只觉得很是难受,一阵阵想要呕吐的感觉不断的席卷而来,没过一会儿叶令仪便是忍不住到一边吐了起来。
纳兰若尘见状赶忙跟上,见叶令仪不断作呕很是不适的模样便慌了神“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
叶令仪只觉的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好不容易这阵呕吐感下去后叶令仪已是面色惨白的宛若白纸一般。
纳兰若尘的急召太医又哪里赶怠慢,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赶了过来,所幸经过检查后却是发现叶令仪只是孕期反应比较大罢了,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太医只能开一些滋补的药调理身体。
然而纳兰若尘却仍旧眉头紧皱,叶令仪看着他那模样道“你别为难太医了,这事他就算想帮也是无能为力”
这下纳兰若尘的眉头便是皱的更紧了,太医走后叶令仪算是极为勉强的吃下了些东西,这一顿饭可谓是吃的纳兰若尘心惊胆战的,生怕叶令仪在出现刚刚的情况。
但好在刚刚那般恐怖的阵势没在出现,否则纳兰若尘怕是今晚都不必在睡了,叶令仪吃饭饭后便很快又睡着了,可纳兰若尘却是辗转难眠,于是便让人去藏书阁将那些医书过来。
而那医书无一例外都是讲述女子孕期会发生什么,以及要注意的事项为何,这般无聊的东西纳兰若尘却是看的极为的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实在勤勉的批阅奏折。
次日一早,叶令仪便换了居住的寝宫,虽说纳兰若尘心中极为的不舍,但怎么着都是昨晚答应过叶令仪的,今日想要反悔也着实不太合适,于是便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令仪搬走了。
然而在叶令仪搬走后纳兰若尘机会的一有时间便往叶令仪的寝宫跑,叶令仪腹中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多,等到五个月时叶令仪的肚子已经想是一个皮球一般。
整日孕吐更是让叶令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整日的吃不下东西使得叶令仪本就消瘦的身形越发的清瘦了,纳兰若尘就算在怎么心急也是无济于事。
夜晚时分,两道身影出现在叶令仪所住的宸熹宫外的院墙之上。
黑色的身影看了看自己手中之物,不由的叹了口气“你确定不自己进去看看?”
另一人只是摇摇头,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他怕自己若是进去了便舍不得走了。
那另一个身影不是别人,只是原本应该在北燕的暨飞翮,而那黑色身影便是北燕帝,谢宁舟。
在谢宁舟查到聂青阳和厉修筠已亡一事时暨飞翮便想要赶回来,却是被谢宁舟给拦下,以暨飞翮当时的身体情况若是外出必死无疑,所以谢宁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出来。
但谢宁舟却是答应,等暨飞翮身体好些了便亲自陪他走一趟大周,由于暨飞翮当日的自残行径使得他失血过多,又尝试的将噬心蛊给强行压制,因此伤了心脉,能保住命来也实属不易,所以才会足足耗了两个多月才能离开北燕。
原本暨飞翮是打算不在见叶令仪,以防自己会噬心蛊发像伤害温和一般的伤害她,可终究却是放心不下,便让谢宁舟陪自己来看看,不过也只能是在门口看看。
一连在宸熹宫外数日,他亲眼见叶令仪因为腹中孩子吃不好睡不好的模样便很是心疼,于是今晚便自己下厨做了几道菜想让谢宁舟趁着叶令仪还没醒来时送进去。
谢宁舟看了眼神情严肃的暨飞翮不由的叹了口气,而后趁着众人不备悄悄进去将东西放下,经过这几日在殿外看着,暨飞翮知晓叶令仪每到这个时辰便会醒来。
果不其然,谢宁舟刚将东西放好出来没多久叶令仪便醒了,起身喝水的空挡见桌上有一食盒,起先还以为的纳兰若尘送来的,可当打开食盒时那眼泪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止都止不住。
她知道,是暨飞翮来了,所有的心酸委屈一时见在也克制不住地涌了出来,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她很想很想见暨飞翮,发了疯的想见他,纵然纳兰若尘对她在好亦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
现在的叶令仪只怕扑倒暨飞翮的怀里,告诉他,他们又有孩子了,小小暨以后不会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还有她想告诉她,二哥,三哥和四哥都走了,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在屋内的叶令仪哭的像个孩子般无助,在殿外的暨飞翮同样红了眼眶,在月光下,只见一点眼泪从脸颊上滑落,泪水滴落在地上消失不见,就好似从未见过那般。
噬心蛊发时疼若诛心蚀骨,但比起现在,暨飞翮只觉当时的疼痛不及现如今的万分之一,谢宁舟在一旁看的也很是难受,在他的印象里暨飞翮一直都是可以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间的智者,而他现在的模样却哪里还有那指点江山的智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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