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股寒凉却是能使自己的头脑保持着最清醒的状态,纳兰若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你以前便是如此想的吧,这窗外的景色当真是风景独好”
只不过这偌大的木清阁内注定不会有人在回答他了。
叶令仪睁开眼睛时入眼的便是斑驳的树影,尤记得自己是被谢宁舟打下火海后便失去了意识,叶令仪刚欲起身便觉得身上一阵剧痛,就像是被车碾过一般,感觉身体都不似自己的了。
马车还在缓慢的行驶着,感知到叶令仪已经苏醒过来温和立即轻声道“先别动,你现下的伤势不轻,我只能先给你做个简单的处理,一切还要等回了玄月阁后让修筠检查过才好”
叶令仪在看到温和时便也是彻底的放松下来,温和动作轻柔的将那被叶令仪碰的下滑了不少的锦被又替她掩好。
温和皱着眉问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与你交手的人是谁?”
昨晚温和在知晓尘王府出事后赶到之时正好看见叶令仪被打下火海,于是趁着纳兰若尘与那黑衣人交手之际温和一个闪身便入了火海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叶令仪带走。
虽说他们原本的计划便是今晚让叶令仪假死,然后寻个尸体将其替换出来,为了防止纳兰若尘发现还特地在那尸体上做了与叶令仪一般无二的伤口。
却怎么也没想到当晚会出现那么大的变故,若是温和晚到一步,只怕叶令仪便真的会被大火给活活烧死了。
叶令仪沉声道“谢宁舟,他来探我虚实”
温和闻言脸上带着怒意,他那一掌何止是像在探虚实,简直就是想要叶令仪的命一般“他哪何止是在探虚实,若不是你身体原先已经恢复了五六层,只怕现下已经成了具尸体了”
叶令仪轻笑道“只怕昨晚之事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原想卖我个人情,却未曾想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下倒是让温和很是不解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何要卖人情?又是在卖什么人情?”
叶令仪虽在病中,但眸中的那道寒光却是让人很是心惊,纵然是与她相处了许久的温和在见到这寒光之时也很是意外。
叶令仪语气极为的平静道“飞翮是他救下的,他们间做了个交易,飞翮替他夺了西晋江山,而他则要保证我的安全且不能将我拉下水”
这话一出温和的瞳孔瞬间紧缩了几分,而后眉头紧皱道“那他可知你背后还有我们的存在?”
谢宁舟有多复杂温和是有所耳闻的,更何况他能在当初的死局中救下暨飞翮也足以证明他的手伸的有多长,既然他能主动找上门找叶令仪爆出此事只怕目的没那么简单。
叶令仪微微垂目思索一番后答道“应该不知,若是他知晓,恐怕要的就不止是一个西晋那么简单了”
谢宁舟是天生的帝王之才,无论是心计还是胆识都非常人可及,若是他知晓暨飞翮和叶令仪的背后还有全大陆最大的商业网和情报网又怎会不打起主意。
而且暨飞翮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既然他选择与同样十分危险的谢宁舟合作便是有着自己的考量,且很大的程度上是在为叶令仪保留底牌,让所有人相信叶令仪的手中唯有一个叶家军而已。
否则若是让人知晓有着天下第一商之名的温和及战力情报兼顾的玄月溪芜都是叶令仪的人,只怕这天下便要大乱了,而且不仅仅是叶令仪,到时就连温和及玄月阁都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毕竟无论是温和名下的产业还是玄月阁的势力,单拎出一个便足以让人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若是二者皆为一人所有着势力只怕是随时能将这个大陆搅得天翻地覆了。
许是真的累了,叶令仪没过多久便再次睡着了,一旁的温和则是神色极为严峻,原本一个西晋牵扯在其中已经是难办,现下又加上一个谢宁舟,谢宁舟一旦加入便是代表着北燕的加入,现下的时局怕是要三国混战了。
只是这场三国混战中谁又能胜到最后实在是不好说。
叶令仪再次醒来时她和温和已经回到了玄月阁内,此时司欢正趴在她的床头熟睡,而厉修筠则是在一旁的着边撑着头打盹,他眼眶下颜色浅浅的淤青在极力的证明这身体的主人有多么劳累。
当即叶令仪的心头便泛起了丝丝的愧疚,这段时日自己的伤情持续反复,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如今又重回原地,而聂青阳也是有伤在身,纵然厉修筠是神医在世只怕也经不起这般的折腾。
叶令仪动作极轻的拢了拢司欢垂到面上的发丝,将发丝拨开后叶令仪便见到司欢眼角处的泪痕,当即心下一阵悸动。
纵然叶令仪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司欢却还是醒了,而且还是从梦中惊醒“阿姐”
司欢似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带着惊慌的语气叫着叶令仪。
叶令仪一愣,随机摸了摸司欢的发丝,神情很是柔和的说道“阿姐在呢”
谁知司欢听到叶令仪的话后眼泪直接就夺眶而出,那灼热的泪珠滴落在叶令仪身上的锦被上就像是滴落在叶令仪心间一般。
叶令仪轻声道“是阿姐错了,阿姐不该毁约,欢欢别生气了好吗?”
司欢当即觉得是越发的委屈,于是转过身去背对这叶令仪,只见那娇小的身影哭的一抽一抽叶令仪却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只好向一旁的厉修筠求救。
可谁知厉修筠却全然似没看见叶令仪那求救般的眼神,在司欢惊慌的喊出阿姐两字时厉修筠便已经醒了,而后见司欢哭了也没有上前,叶令仪被温和送回来时那面色白的像是纸一般的模样可着实是将他们都吓的不轻。
最令他们震惊的时一道回来的竟还有一直行踪莫测的暨飞翮,只不过暨飞翮那神色凝重的模样显然是从外界知晓叶令仪葬身火海一事后从外地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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