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如此,只怕这事情要难办的多了,叶令仪不禁皱眉,而纳兰若尘正好看到叶令仪这般神情复杂的模样,眼中更是多了层意味不明的笑意。
叶令仪眉头微皱,暗叹自己的大意,而一旁的纳兰若尘见叶令仪皱眉的模样,原本那阴沉到不行的脸色,此刻也好了不少。
过了不久纳兰博延和谢宁舟相继到场,那谢宁舟与纳兰博延见了个礼后便将视线落在叶令仪的身上,而叶令仪虽感觉到了那视线,却装出一副不自知的模样,低眉顺眼的带在纳兰若尘的身侧。
纳兰博延自然是看到了纳兰若尘身边的叶令仪,于是半眯着脸充满考量的看着叶令仪“尘王妃身体可好些了?怎么还是面色那么差?”。
叶令仪心下不由冷哼一声,明明是他下的令诛了叶家九族,现下却装作无事之人一般,对她表达着关心,真是唱的一出好戏。
不过虽是不屑,但叶令仪却并未表现出来,于是只能起身行礼“谢陛下关心,儿臣身体无碍,都是陈年旧伤了过些时日便可康复”。
“那便好,朕会让太医在尘王府留守,你若有不适尽管宣太医查看”纳兰博延作出一副关心后备的模样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的关心着叶令仪。
“谢陛下关心”叶令仪答道。
虽说叶令仪名义上已是尘王妃,应当随纳兰若尘一道称纳兰博延为父皇,但这两个字叶令仪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的,在加之她本就有官位在身,称纳兰博延为陛下也是无可厚非,毕竟皇室都是先君臣后父子的。
更何况纳兰博延能坐上皇位,绝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叶令仪就算再怎么不屑却也不能让自己表现出与原先有相同之处,不然便会引起他的怀疑,一个废了的凤临将军自然不会让人多做什么设防,但若是被看出她是装的,纵然她有滔天之能也终会有疲倦的一天。
所以在她身体尚未痊愈前,在她手下的势力尚未集结完毕前,明哲保身方为良策。
随后纳兰博延简单的客套几句后宴会便正式开始了。
随着乐声响起,只见一身着浅黄色长裙的女子随着音乐起舞来到宴会中央。
女子面容姣好身量纤细,整个人看起来透着一股清丽之感,明明黄色是很挑人的,若是穿的不好便会显得很是艳俗,而这女子自身气质卓绝,倒是将黄色穿的极美。
远远看去到是叫人觉得很是舒服,女子的舞技也是顶好的,纵然是见惯了风月的叶令仪此番也是被那女子吸引,就更别说这场内的男人了,只不过叶令仪的注视也仅仅是片刻便就回神了。
毕竟她可不是来参加宴会的,这场宴会于旁人而言是场接风宴,于她而言则是场危机四伏的鸿门宴,想要借此机会一探她虚实的人可不少,这不,他们正对面那几桌可不就是这般。
明明歌舞动人,他们的视线却从未落在那紫衣女子的身上,反倒是紧盯着叶令仪不放,也不知是那几人视线过于强烈亦或者是叶令仪感知力太好,那对面的几人从视线放在自己身上时叶令仪便已经有所感觉了。
纵然不看过去叶令仪都知晓对面那几人是何人,北燕太子谢宁舟,大周嫡长皇子纳兰容若,吏部侍郎管星洲还有一个极为意外的人,那便是丞相权汐。
若说其他三人看向她叶令仪倒能理解,只是这权汐那充满探究性却并不带任何恶意的眼神着实是让叶令仪感到很奇怪。
自暨飞翮的父亲大周前丞相暨罕病故后,丞相之位悬空多年,直至权汐的出现,解决了当时的瘟疫便被破格提拔为户部侍郎,而后几年间表现出众,纳兰博延对他很是看中,不过几年间便被平步青云官败丞相位。
且自权汐出现后,朝堂之内出现了很长时间的平衡,这都跟权汐在暗中的协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因此,权汐也成为纳兰若尘在朝堂之上最为戒备的人。
叶令仪对上权汐的眼神,只是叶令仪的眼神中无波无澜,就宛若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任何的生气更别提生的希望。
权汐见此微微蹙眉,眼中似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在,但由于间隔距离较远,所以叶令仪看的并不真切。
见叶令仪的目光停留在权汐的身上,纳兰若尘淡淡瞥了眼,神情漠然的说道“王妃这般盯着权丞相,莫不是对他有什么意思?”
叶令仪道“权丞相长相惊为天人,我若对他有什么意思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纳兰若尘半眯眼眸,神情带有不悦的情绪“这王妃的眼光还真是够高的,只不过他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王妃还是能别沾上就不沾上的好”
叶令仪拿着帕子故作咳嗽的模样道“不劳王爷费心,我自有分寸”
两人说话间,那宴会场中央的黄衣女子一舞已毕,神情带笑的模样低着头,纳兰博延心情大好“阳儿的舞技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黄衣女子眉眼含笑道“是父皇太久没来见阳儿了,估计父皇都要忘了阳儿了”
纳兰博延闻言故作生气,但眼中却是带着宠溺的神情道“你这丫头,真是越大越口无遮拦了”
虽说是责怪的语气,但明眼人都知晓纳兰博延对那黄衣女子的宠溺,而后纳兰博延对谢宁舟道“太子觉得朕的朝阳公主如何?”
当即那黄衣女子纳兰朝阳脸色一白,原本纳兰博延让人通知她来为接风宴献舞她也只道是为了体现对此事的重视,再加上此番宴会纳兰博延通知了不少公主贵女前来献舞,因此,纳兰朝阳并未想太多。
更何况此处宴会她知晓权汐也会在场,自然便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了,毕竟纳兰朝阳心悦权汐一事可谓人尽皆知,能在权汐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纳兰朝阳又怎可能回放弃。
却未曾想纳兰博延竟然会对谢宁舟如此说,谢宁舟为和亲一事而来可谓人尽皆知,就算是她藏于深宫之中也是有所耳闻,此番若是她在不明纳兰博延的意思便也算是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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