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菜单交至燕知与相思的手上,覃息吾还是低估了女人的败家能力。当一道道菜名从小二口中说出,就像是一张张催命符,让覃息吾的胸口有些发闷。
“客官,这些已经很多了,您再点就……”当店小二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提醒时,燕知瞥了他一眼,笑道,“小二哥,有生意你还不做?”
店小二惹不起“得勒,您点您点。”
“再来一碟翡翠丸子,一只招牌叫花鸡,一碗香露米惜,一盘金凤玉露龙须根……”
店小二在一边,默默摇头。
燕知点完,看向覃息吾,眼中是毫不掩藏的得意之色。
覃息吾轻轻笑了笑,好像在笑燕知也如相思一般小孩子心性了。
“客官,给您去个零头,一共是白银两百两。”
相思闻言,瞪大了眼睛“小二哥,您家这是黑店呀?也太贵了吧!”
“姑娘怎么能这么说呢?”店小二一听这话就来了气,“谁不知道我们清炙楼名满京城童叟无欺,您要是吃不起,何苦来呢?”
覃息吾微微蹙眉,却是赔罪道“家妹妄言,还望见谅。”
相思不服气道“小二哥,我们既点了就不会反悔,不过抱怨两句,你又何必出口伤人呢?”
这时候,人群不知道是谁认出了覃息吾,大声喊道“他是覃息吾覃大人,京城的那个新传说!”
来清炙楼吃饭的都不是等闲之辈,都多少知道覃息吾,由此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居然是覃大人!听闻他是这届的科考状元,短短半年就得圣上特许,参加翰林考试,升任翰林编修,风头犹胜当年的奇才向大人!”
“不是说覃大人清廉爱民吗,府中从简受圣上亲口夸赞,没想到也会来这清炙楼!”
“覃大人真是高明,岂是你我可以瞻仰的?”一身绿缎华衣的公子哥摇着扇子,仰着头走向覃息吾,对众人道,“朝廷上保得那般的好名声,可惜啊,总有原形暴露的一天。”
绿缎男子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夏留,他的大哥是当朝五品官员,前些时日刚因府中过于奢侈而受圣上训斥贬职。
若不是覃息吾自命清高、虚伪作秀,他的大哥又何至如此?
“呦,覃大人身边这两小妞长得真不错,也难怪咱们清廉为民的好大人来到这里,打肿脸充胖子了!”
面对夏留的讥讽,覃息吾不为所动,倒是相思起身喝道“你说够没有!息吾哥哥一向节俭,他今天来这里是有原因的!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之一,我不允许你污蔑他!”
夏留收了扇子,敲击手掌把玩,他看着相思,露出像他名字一般下流的笑容。
“有原因的啊,跟大家说说呗,什么原因啊?”
“你管的着吗?我犯不着跟你说!”
“哎呦哟,你们看看,咱们的覃大人就是不一样,御女有术啊!”夏留走近相思,眯起眼笑道,“小姑娘,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啊,怕是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看热闹不嫌事大,人群中大有好事者,起哄大笑,一时楼里好不热闹。
相思受辱,覃息吾的情绪才有了些许的变化,他将茶杯的放下,杯底撞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在一群靡靡笑音中却是轻若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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