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云来到神堂内,走到神像前,挪动它,它就像个盒子那样,出现了活动裂缝,随后被幸云打开,幸云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果然,刚才叫夫君将东西送过来,他就真的送过来了,等下那位“大老板”出现,可有得交易了。
这木盒子还真的是挺好用的,敖洵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啊,三天呢,就能打造出一个那么厉害的活动神像。
半个时辰后,东方北尚来到神堂。
当东方北尚见到背靠着墙壁,竖着一条腿,吊着一条腿的幸云的时候,他就冷哼了一声,幸云压根就没有抬头看他。
东方北尚咳嗽了一声说“嗯哼,水红儿你这样明目张胆地偷懒,该当何罪!”幸云慵懒地笑道“不知道呢,请尚公公定夺吧。”东方北尚勾勾嘴唇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幸云正要对她说“水红儿……”突然看到她右边耳朵处别了一朵小黄花,他接下来想说的废话全部都被冲散了。
刚才幸云是拿左边侧脸对着他,现在他走近去站在高处看她,就看到了刚才另外一面,也就是右边的所有情景,而那朵黄菊花确实是最醒目的。
东方北尚的脸色沉下来,他瞳孔收缩,盯着幸云右边耳朵别的那朵花,低声说“水侍女,你我虽然是合作,但是在仁寿宫内你我始终都是有长幼高低之分。”
幸云笑出了声,她轻松地跳起来站住,与东方北尚面对面地说“是吗,哎呀,原来我们还在仁寿宫呢,看来我想说的情报说不出去了。不对不对,在那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不是有人打破了我们的合作关系了吗,为何现在那人还可以那么厚颜无耻地说合作呢?”
幸云从自己耳边取下小黄花,放在自己和东方北尚中间,貌似是在认真欣赏鲜花。
被幸云讽刺了一番,东方北尚内心也是羞惭的,之前是听命于主子行事,没想到自己技不如人,没有制服幸云,反而差点就死在对方手上,现在主子又要求他来问幸云线索,他要是老脸不一早被磨厚了,也不会说得出刚才的话。
东方北尚不妨将厚颜无耻进行下去,他说“你当真查到了什么?”幸云的目光还盯着手上的花看,但是她已经转身就要往神像那边走去,然后站在神像面前背对着东方北尚。
东方北尚这次倒是语气和态度都恭敬了“水姑娘,刚才是我冒犯了,请您原谅,如果您有情报,这里也并无他人,但说无妨。”
幸云心道“好好的不行的,就爱玩这些明刀暗箭,求人的态度一直不怎么样,龙族人都一个损样,估计全天下龙族唯独我家夫君是最实在的,嗯,在外面的开明世界受过高等教育就是不一样,哪里像你们这些自我封闭的废柴。这边伏击了我那边还真敢问我,他们是哪里来的自信我一定要告诉他们呢。”
幸云说“是吗,那些什么长幼有序啊,什么什么的,哎呀,规矩太多,我都快忘记我要说什么了。”
东方北尚隐忍道“水姑娘大人有大量,还请您如实告知你知道的,我东方北尚定必不忘记姑娘你。”
幸云转身说“嗯,看来尚公公还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只是偶尔糊涂而已,没关系,我水红儿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东方北尚等着她说,幸云说道“这朵花真好看呢,是吧,尚公公,你说如果我把这花种在乾丰殿或者明德殿前会不会有人知道呢?”
东方北尚瞳孔收缩,他问“水姑娘,你这话是情报中的内容?”
幸云说“不知道呢,或许是吧。”
东方北尚说“哦,愿闻其详。”
幸云说“三年前,浣衣坊中出现了一个血脸怪物,可是如此大的动静并没有传遍整个龙宫,甚至于现在问起很多人,都没有人知道,宫中哪怕是一只蚂蚁搬家那么小的事都无人不知,为何那么大一件事却闻所未闻呢?”
东方北尚不语,他的眼神却瞟向了别处,幸云继续说“三年后,又一只血脸怪物出现在浣衣坊,这次也是一样的,宫中没有任何消息从浣衣坊传出,而浣衣坊的人也无人敢说,大家都噤若寒蝉。尚公公,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还有十多天前浣衣坊那一件事动静那么大,第二天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那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嗯嗯,那原因只有一个了,这一切都被一个在龙宫有分量的人压下来了,我想这个人估计不会是龙王和龙后吧”
东方北尚笑道“如果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呢?”
幸云说“好,这个先不提。唉,这样说吧,我讲个小故事给你听,怎么样,尚公公?”
幸云笑着一边在神堂内踱步,一边说“三年前,有人在浣衣坊的地下挖掘了一个基地,并派驻一些人混进龙宫里当差,成为浣衣坊的上层,管理这个地下基地。”
幸云说了这一句后,东方北尚瞳孔收缩了一下,幸云勾勾嘴角笑着不管他继续说“他们还在别处研究一种植物,目的是要调配一种药物,这种药物能让活人变成怪物。他们在地下基地里找活人做实验,想着将来实验成功了以后就拿这些怪物来干坏事。”
幸云走到墙壁前用背靠着,盯着手中的小黄花看着继续说“可是很不巧的是,第一个血脸怪物实验品经受不住折磨,在还没有变异前就突然从基地内逃了出来,她叫杜小珠,她跑出来后找到了自己的挚友王思思,也是一个四等小宫女,想着向她求救,可是就在这时候,杜小珠病发失去了理智,袭击了王思思,然后就变成了血脸怪物在浣衣坊内暴走。”
幸云说到这里,东方北尚的双手很不自然地搓着,幸云继续说“浣衣坊的上层马上去平定这件事,将血脸怪物制服,隔离了人群,并将她还完,然后利用上层职权之便来恐吓浣衣坊的宫人们,宫人们为了饭碗为了活命都不敢说,而且鉴于浣衣坊地处龙宫偏僻处,而且这里的宫人出坊比较少,又加上你们还有更厉害的高层人物将风声压着,所以这一场那么大的动静竟然就这么被掩盖过去了。但是你们也不敢继续研究,怕中途会突然出现别的变故,打算等风声过后再进行研究。”
幸云背对着手走近东方北尚,继续说“但是有一件事你们处理得有点别致,反而给你们留下了隐患。嗯,那个被失去理智的好友袭击了的宫女王思思,她并没有马上死去,她只是晕死了而已,等血脸怪物冲到前院,所有人都到前院去处理的时候,她就慢慢醒转过来了,当时她听到了怪物的嘶吼,她怀疑是挚友出事了,于是她跌跌撞撞地想走向前院去,就在这时候,她感觉到有人靠近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头部一阵强烈的钝痛然后就再次失去知觉了,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是一缕孤魂。也就是说,有人在她身后偷偷用硬物砸破她头部令她当场死亡。”
东方北尚抬起头盯着她,他严肃地问道“水红儿,你还知道什么!”幸云竖起食指摇着说道“哎,尚公公,莫急,听故事可不能驳故事哦。”
于是幸云继续说“那个实验品宫女杜小珠在清醒过后失去了记忆,后来你们浣衣坊的上层也应该是验证过了,不然她也不可能多活了三年,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杜小珠醒来后却听人说王思思在工作时候不慎摔倒撞破了脑袋死了。杜小珠非常想念挚友,杜小珠只能记起一些零星的碎片,她怀疑王思思不是不慎摔倒而死而是被人害死的,于是三年后,她找到了一个方法召唤好友王思思的鬼魂,就是想了解当年的真相。”
东方北尚依然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很不好。
幸云在神堂内踱步,继续说“杜小珠用了反厌胜之术,就是用死者身体的某些组织,比如头发、指甲、皮肤等制造成一些特殊的材料,用这些材料缝制一个小人,在小人肚子里面藏着一些实行反厌胜之术的材料,之后写上死者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在死者的忌日当天,将小人埋在死者遇难之地,在午夜子时,死者的鬼魂就会在此地出现。”
说到这里,幸云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东方北尚的神色,发现他的眼神瞟了瞟神龛后面,幸云了然于心,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不过可惜,杜小珠收集错情报了,王思思并非死于晾晒地,而是死于后院,所以她埋小人的地方埋错了,而又刚好有另外一个宫女经过发现了这个小人,就挖出来,以为这个是厌胜小人,用来诅咒活人的,所以她就将这个小人带走,打算写上自己讨厌的人的名字,用来诅咒那个人。”
东方北尚抬头看她,眼中显示出了惊讶,幸云心想“看来上官冰菲不小心挖走杜小珠的小人,又将这个小人送给廖盈珍邀功这件事东方北尚等人不知情,他们就算知道,也顶多以为那个用反压胜之术的人是廖盈珍一人所为,那么我就不能暴露上官冰菲,不然,她就有可能有杀身之祸。”
幸云继续说“这个宫女你们也是知道的吧,她就是浣衣坊的二等宫女廖盈珍。我和廖盈珍有过节,她将小人上面写着王思思生辰八字的字撕掉,贴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将这个小人塞到我的枕头里面,想着哪一天告发我,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结果,当晚坊内意外出现了一个血脸怪物,时隔三年了,你们都小心翼翼,以为时间可以冲淡大家的记忆,可是,三年后,当血脸怪物再次出现的时候,大家内心深处的恐惧就全部都复苏了,于是浣衣坊上层如法炮制,想将这件事继续压下去。我想尚公公也知道,这个意外的血脸怪物是谁,她就是廖盈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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