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规确定了心中所想后,他对着魔王口中英姿飒爽的高信骂道“你个贱人,一千年前坏我好事,一千年后也坏我好事,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制服魔王,活着出去吗!”
高信冷笑道“哼,我就是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怎么样,不服气啊,不服气也是事实,我何止在千年前后坏你的事,我还做过佩颖的肉身迷惑过你,你忘记了,刚才这怪物吸收的只是我储存在契约者身上的力量,虽然不多,但是够纯,也能够迷惑你这个白痴了,怎么样,没想到我能在怪物口中拔牙吧,魔王我要制服,而我自己也没想过活着出去!”
“贱人!你竟然敢,啊!我的力量,我的力量啊!回来,给我回来!”魔王章正咆哮着。
高信突然提高声音说道“我高信,在生,是个降魔人,死后,也是个名流千古的降魔人,别说是我的夫君,就算是我亲爹入了魔,我高信一样大义灭亲,誓死不与魔族为伍,畜生了规,受死吧!”
高信托着魔王章正上颚的那只手逐渐射出刺眼的光芒,她心中也在默默地感叹“你们的高信回来了,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既然那是我的宿命,我就会义无反顾,永别了,各位!”
高信大吼一声,划破自己双手手腕,将冲天灵力通过划破的双脉瞬间以排山倒海之势冲进心脏,与心脏内的半颗芃丹相呼应,那些之前被魔王章正打死打散打碎的傀儡们的身体瞬间复完,与高信魂海中回归的灵魂融合,重组傀儡军团。
魔王章正大吃一惊,还有大吃一惊的是了规,这就是真正的芃丹之力吗,尽管只有半颗效应,确实已经非常强大,如果有一整颗的话,那就更不得了了。
“魔王,杀了她!”了规大叫。不用了规说,魔王章正已经想对她杀之而后快。他全身暴涨灵力,张牙舞爪要抓住口中的高信。
高信勾勾嘴唇一笑,然后眼神一凛大吼一声“全体!出动!”红色的光波和黑色光波相撞那一刻,天地瞬间空洞了,空洞得肃杀,空洞得仿如残阳一笑。
魔王章正的胸膛裂开了,它在胸膛撕裂之时灵力快速大量溃散,它膝盖一软就跪下来准备倒下。
而高信双手手腕滴血,只不过须臾的时间,所有刚才还将魔王团团围住的傀儡军团,又再次逐渐在她眼前消失,而她自己也虚弱得在半空摔下来。
了规看到此情景,他怒了,他出尽力往高信打了一记剑气,剑气如刀穿过高信的身体,将她撞飞向教堂的墙壁,直接将她撞出了外面十几丈开外。
这一刻高信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最后一个傀儡铭极力保护她,她才不会被了规剑气砍成两段当场毙命。
“阿信,我撑不住了,永别了!”铭带着哭腔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脱离了高信的身体,然后一主一仆摔进了河里面。
“信姬!”她只来得及听闻聂惊鸿和钟毓秀等人的几声若隐若现的惊呼后就不省人事了。
高信三千秀丝已然爬上霜,在碧绿的水波中荡漾,水蓝色的衣袂飘飘,仿佛清水仙子好不美丽,可是,这如仙的意境却是死亡的轻舞。
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突然一个黑影快速地游过来,并绕着高信游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高信紧闭双眼的睡容上。
“高信?”黑影凑近去看,可是水波调皮随意摆动着高信的身体,令对方看不真切,饶是如此,那个黑影还是对着高信一卷就卷上了背上游走了。
“高信!高信!你能听到吗?能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天呢,伤得真重,疼不疼呢!没关系,我来救你。”黑影边带着她离开边叫她,可是她却紧闭双眼没有任何意识。黑影加快了速度,碧波荡漾中看不清他游动的英姿。
海底水晶宫,一间舒适的房内,高信着上身正趴在一张矮桌案上,她长长的白发已经被盘起来,露出了美背,背上插了很多银针,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眉宇深锁痛苦异常。
室内的火炉烧得很旺,穿着黑色真丝长袍的男子正在为她施针,良久后,男子将她背上的银针拔完下来,再用药水轻柔地擦拭她的身体,在男子帮她擦拭的时候,她的表情没那么痛苦了。
男子做完这些后就将她抱起来放到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为她盖上被子。男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庞,捋着她的银丝,眉宇间显出了心痛。
“虽然你现在好像芙蓉仙子,但是我还是喜欢小辣椒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信姬,我们终于能再见到,我怎么舍得呢……”说着,男子已经低下头吻上了她,一阵阵真气灌进了高信体内,高信嘤咛一声,银丝白发竟然有部分在变黑。
不过男子没有继续,他看着高信的睡颜说“今天先度这么多给你,怕你承受不住,这三天我会定期为你施针上药,再配合真气传度,三天后你就能生龙活虎了,别怕。”男子微笑着对她说完就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迷梦中,高信梦到了自己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她很高兴,她终于还是死了,然后就能见永远与挚爱在一起了“皆无,皆无!”她抬头看去,前方是诡异高能,她勾勾嘴角“一直以为前进才是我的方向,却没想到,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你也别叫我了,我不会再走下去,因为我已经选择了,如果前路是错的,我不想一错再错。”
高信站在原地,闭上双眼,她想,也许,站在原地,皆无就会像以前那样出现,轻轻拥抱自己了。
突然身体被一股力量拉扯,她惊恐地睁开眼,低头看到自己的腰间缠着一条黑色的蛇尾,随后就被拥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面,一股魅惑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泛起一阵酥痒。她一喜,叫道“皆无,你来了!”
“是的,我的小女王,你的路在我这里,你转身后又是一个新的前进方向了。”富含磁性的声音响起来,高信不断点头道“好。”说完她就要转身,却发现心脏一痛,眼前一花,她尖叫出声。
“啊!”高信从床上弹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随后因为起床的动作太大,而令她再次晕过去,倒回枕头上缓和。慢慢地她再次睁开眼看着周围一切。古色古香的装潢带着水域风味,这是哪里?
“醒了?”一把好听的声音说道,高信吃了一惊,没想到房间内竟然还有别的人。摇晃的珠帘间有个黑色的身影背对着她。她尝试问“请问,你是谁?”对方没有回答她,而是说“该喝药了。”然后站起来往她床上走来。
高信紧张地支起身往床里面躲,然后珠帘哗啦一声被分开,高信抬头看到了来人,她惊讶到不能自已“是、是你……蛇男……章……正……”
章正邪魅一笑说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呢,这可以说我在你心中还是有点位置的吧。”说完他就坐到她床边,高信惊恐地退后低声喝道“别过来!”
章正微笑着说“别怕,我是救你的人,两天前你落到了我的水晶宫上,差点没把我的房顶砸穿,我本来想看看是哪个狂徒竟然敢毁坏蛟王的宫殿,没想到不是狂徒,而是美女。”
三言两语已经解释了所有,高信聪明,一点就明,她不好意思地低头想到,原来自己昏睡了两天,当时抱着和魔王章正同归于尽的决心后的最后一击,自己被了规打下了水,原本想着自己应该是死了的,却不曾想被她讨厌的人救了。
在她思索间,章正已经端着药碗用勺子勺了一勺汤药送到她口边“来,喝药吧。”
高信吓了一跳,迅速躲到里面警惕地说道“你干什么,什么药!”
“救你的药,昨天你都喝过了,看,今天不就醒了。”章正微笑着很有耐心地说。
可是高信却用审视的眼光看他,随后她倔强地别开脸去说“不喝,走开。”
“乖,你喝了才会好的,来,我加了蜜不苦的。”章正没有放弃继续劝药,高信生气地双手推开药碗,结果药烫了她自己的手,也洒了章正一身,高信怔住了,她知道弄到了对方,他应该会发怒,果然她看到章正重重地将药碗放到桌子上后很大动作地站起来。
高信别开脸去心道“好吧,打我吧,打死我也好。”
章正跪上床去靠近她拉过她双手急切地说道“你烫到了,让我看看。”
高信惊讶不已,同时也有点害怕,她抽出手往旁边躲着说道“走开,别碰我!”
可是章正却从新拉过她,她挣扎着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推搡的手就像给人家拍蚊子。章正很轻松就将她拥进怀里,拉着她的手看“别动,让我看看严重不。”
高信挣扎着说“放开我,我不用你管……”“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让我看看你的手……”“不用你那么好心,放开我……”
章正眼神带着危险的气息“听话,不然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哦。”高信也不怕了,反正她都是将死之人,她自己知道的,她说“那你杀了我吧。”
她话音刚落,章正眼神带着复杂的情绪,随后不再理会她任何控诉,低头……,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她,她被……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小,高信都快窒息了,然后她发现一股暖流传进体内,她瞬间诧异,这、这是真气……他、他不是占自己便宜,是给自己度真气?
高信逐渐安静下来,她不再挣扎,可是内心依然很澎湃,那股汇入身体内的暖流让她出于本能觉得舒坦。
章正开始忘情,而她也不自觉地闭上双眼,竟情不自禁地回应,章正心中欢喜,今天她还没有服药,还不能承受他太多真气,但是他真的很想拖长此行,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他轻轻放开高信,看到因受伤而如此虚弱的她,他心里是无来由地抽痛。他拿起旁边的药碗,那里还有半碗没有洒出的汤药,他呷了一口到自己的口中,然后低头凑近了高信得脸。
高信才还没缓过来就又被章正这样喂药,她不觉脸红心跳,可是药咕嘟一声就滑到了她的咽喉中,她不觉皱眉,一只小手抓住章正趟开的衣领。
“很苦吗?”章正轻声问道。不应该啊,他明明放了很多蜜糖的。
高信摇头道“难喝难喝,不苦不甜的,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章正愕然,原来她并不喜欢蜜,真是个特别的女孩,他还以为每个女孩都喜欢甜的呢,不过高信怎么可能是那些普通的女孩呢。
高信不怕苦,却厌恶甜,小甜可以忍受,但是大甜真的反胃,这蛇男是要毒死她吗,她是不是放了一罐蜜糖进去的呢?她从章正怀里挣扎出来爬开两步,一脸警惕地盯着桌子上的药碗,生怕它会飞过来咬她那样。
章正觉得尴尬又好笑,他说“不好意思哦,原来你不喜欢甜的,那我等下再去熬过一碗,你休息一下。”高信擦着嘴,听到身后的章正说的话,她就回头。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砸坏了你的房顶,你不是很恨我吗?”高信问。
章正促狭地笑着说“不为什么啊,救美女还需要理由吗?”
高信满脸黑线,鄙睨着他。
章正微笑着说“你先休息吧,我出去熬药,我一会就回来,不要太想我。”然后就笑着站起来走出房门。
高信已经非常无语,这人怎么那样呢,说话轻佻,没有一句不是调戏。
章正出去后,高信就打量着这张雕花木大床以及周围,发现装饰风雅,看情况应该是一个文雅女子住的房间。
突然她想到,蛟王情圣章正风流倜傥,身边的女人多得就像海里的水草,而且款式就像衣柜里面的衣服,一天一件不重样,这张床会不会是他和那些女人……的地方啊?
高信突然觉得恶寒,不想再呆在这张床上,即使头很晕,脚也浮,但是她还是努力地下床去走出外间,在一张矮桌案前坐下,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不是自己原来的标配蓝色襦裙,倒是一件上好的丝绸亵衣,这问题来了,谁帮她换的,难道是这只蛇男,想到这她马上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侍女给她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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