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来呀这昭华殿也是可惜了,熊熊烈火烧了一整夜,如今真是比冷宫还要萧条。”福全一边说着一边眼角偷摸着瞟了一眼。
只见凌恒垂着头,一缕发丝垂在额间,凌恒淡淡地捋了捋,说道,“想必是母妃犯了什么特大的过错,不然父皇也是不会这般责罚的。”
“殿下是忘记了么?这结果是和当年的二皇子殿下一样的。”
凌恒自然是心中有数,只不过他不能表达半点,“当年之事,确实惨烈,本王到的时候,就已经见到那惨烈一幕了,这事难道与母妃有关系?”
福全垂了垂身子,“这多年之事,奴才可不敢说。”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与本王听,是父皇疑心本王?”凌恒眉头紧蹙,厉声质询。
“呃,奴才不过是传达陛下的话,陛下是什么意思,奴才可不敢揣度。”
“哼。”凌恒冷哼一声。
“既然陛下的意思,奴才已经转到,奴才这便告退了。”福全微微拱手,冷眼瞟了一眼,便拂尘而去。
见福全丝毫没了以前那般恭敬,凌恒的眼中恨不得喷出血来,牙齿咬得咔咔响。
景和宫。
“陛下。”
“他是什么表情?”南宫赢转了转手中拇指上凝脂碧玉扳指。
福全将凌恒先前的话转述了一遍。
南宫赢双眸闪着寒光,“哼,此刻他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竟然也不为自己的母妃辩解几句。没想到,朕的儿子竟然会这般冷血。”
“也难怪,有其母必有其子,不然当年凌渊又怎会”南宫赢深眸涌上来一点热泪。
半响才缓过神来。
“明日去传逸王前来。”南宫赢抬了抬手。
辰府。
清和被左敏赫送回辰府,关上辰家大门,门口派了不少慎廷司的守卫。
清和环着辰家院子转了又转,看着那地上石块上还残留着一块块污渍,门框上还有一条条深深的刀痕,顿觉悲从中来。
“其实我不是辰家之女,可是亏得您一直照拂,如今你们又因为我而丧命,想来真是亏欠至极。”清和心中低语,坐在石阶上,取了一小节断木,一笔一划认真刻着灵牌,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木牌上,渗进丝丝纹理中。
而此刻一个人影翻过辰家后院,悄无声息地缓步向清和靠近。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清和捏紧手中的短匕,猛地朝身后的人影袭去。
“是你?”清和惊愕。
身着一身夜行衣的人正是凌冽,朝清和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做声。
清和朝门口瞥了一眼,外面的慎廷司守卫似乎一点都没有发觉异常。
“你怎么”
“我来看看你。”
“我没事,眼下这个情形,我能回到辰府,已经很不错了。”清和避开凌冽的眼神。
凌冽见到清和手中拿着的木牌,刚想伸出手。清和眼见到凌冽的视线所及之处,急忙将木牌藏于身后。
可是只藏了一块,地上适才刻的几块都还没收拾。
“如今凌恒入狱,这一切便尘埃落定了。”凌冽轻轻拍了拍清和的手臂安慰,“你也看开一些。”
“这么多条人命,便只换来他的入狱。”清和索性继续坐下来刻着木牌。
“你放心,以父皇的性格,他就算不死,也全然是没有势力,再不能加害于你。”凌冽伸出手,握住清和的手,“我也必然会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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