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安王凌恒就宣布留下钟奇风及部分荆甲军留守西境,其他人都回皇城复命。
清和为掩安王凌恒耳目,则扮成了一名小兵,跟在了凌冽麾下。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准备拔营回朝。可是山路的那一边却是另一拨人护送着孤魂回皇城,形单影只,倍是凄凉。
临行前,凌冽拍了拍钟奇风的肩头,终究是那一句话没说出口,看着他始终瞭望者西戎方向,一脸落寞和清冷,凌冽实在是下不了狠心说出素若早已香消玉殒。与其多一个人沉湎悲伤,与其让他承受轮番的打击,不如就让他一无所知更好。
山路曲折颠簸,没走半日,大队人马便停下来歇息。
远见着凌恒示意凌冽进了马车,清和揣着水囊,偷换了几次位置才好不容易离马车近了些。
杜羽站在马车外守着,清和也不便离得太近。
清和摆弄着杂草,一边却立着耳朵想听些什么,奈何是什么一字半句也听不到。
半响,凌冽才从马车上下来。
清和见他脸色越渐阴沉,想乘大伙歇息时,凑上前去。
怎料还离着八丈远,就被凌冽横眉立目的表情退了回来。
果不其然,凌恒又下了马车,与凌冽单聊了几句。
清和诧异地望向凌冽身旁的陆离,只见他冲自己微微蹙眉摇头,清和只好若无其事地依靠着树干坐下。
直到又下了继续前进的令,凌冽都没再朝自己看向一眼。
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前面就是鄂城了,大家可以稍作休息,加把劲。”杜羽朝大家高呼了一声。
清和也暗舒了一口气,若是到了城里,倒是可以找的上机会与凌冽碰头。
入夜时分,到了鄂城。
那里的县令倒是耳清目明,早早就在城门口站着。
见到了安王和逸王的马车,更是点头哈腰,殷勤得很。
安王凌恒拒绝了县令的安排,改在鄂城的客栈落脚。
只听得他说“百姓受兵荒马乱之苦,荆刹南部更是有不少灾民缺衣少食,尔等更不应骄奢享乐,一切从简,有个客栈住处便是足已。”顿时门口站着的百姓,拍手称好,赢得了阵阵赞许。
清和见安王一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模样,心中不禁暗叹,换做以往,或许也会与这些百姓一样,钦佩他的勤俭体恤,然而如今见他这幅唇角勾起的完美笑容,便觉意难平。
“听见没?你们县令也要为民做主,多体恤百姓。你们可知道我王兄,为了南部的灾民,可是自己捐献了几百两银子呢!”下了马车的凌冽也上前替安王凌恒说话。
“殿下体恤百姓,心存仁厚,当真是天下的福气。”那县令顺着话茬便是一顿天花乱坠拍马。
周围的百姓更是纷纷夸赞。
“诶,听说这安王殿下是皇子中最仁义的了。”
“可不是么?你瞧那纨绔浮夸的逸王殿下如今也跟着安王殿下了。想必先前传的安王将是荆刹的太子,恐怕是真的了。”
“那敢情好啊,听说先前的皇长子端王殿下就是包藏祸心,若是安王殿下成为太子,那可不是我们荆刹百姓的福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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