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信他么?
明明印象中他做的事与皇城中的人一样,不都是步步为营,利用自己这枚棋子么?
可是为什么心中却还是舍不得恨他,甚至害怕他真的会像天下人一样厌恶的碧眼。如今这样的温存她也分不清真假,可是却深陷在其中,难以自拔。
“当初”清和想起崖上的一幕,默默从她眷恋的臂弯中挣脱出来。
“当初的事,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对你隐瞒。本以为所有的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怎料皇城形势比我想象得更复杂。但你信我,自始自终我都想许你一个自由安定生活,哪怕搭上我的性命。”
清和想到以往种种,看着眼前的人,却爱恨交加,纠葛难断。明明发下誓言与荆刹恩断义绝,可看到眼前人命在旦夕之时,她才看清自己的心,原来她终究欺骗不了自己。
“其实我不求你的心意同我一样,我更愿你多信我一点,那些情深之苦,交予我受,我心甘情愿,如饮甘露。”
凌冽字字深情,眸中犹如桃花朵朵绽放。炫目得令清和沉沦。
“你们干什么呢?!”司徒淮将拾掇的枝桠往沙堆里一丢,“原是将我一个人甩开,你们俩在这卿卿我我?!”司徒淮朝凌冽撇了一眼,嘟嘟囔囔埋怨“你寻的吃食呢?!是打算饿死么?!”
凌冽冷下脸来,眸中闪着寒光,低喝一声“闭嘴!”
“闭什么嘴……”话到嘴边,司徒淮又咽了回去。因为他也清晰地听见越来越重马蹄声。
凌冽迅速将清和的斗篷遮好,压低遮住脸颊。眼神示意司徒淮回到火堆边,保持警惕。
这时那群马蹄声越来越近了!显然他们也发觉到了清和凌冽他们的火堆,马蹄声渐缓,步步靠近他们。
“大哥!你看!”清脆的女声从南边传来。
清和余光看见女子身穿红色裙衫,肩上围着红巾遮面,额前挂着一点红玉坠子,摇摇曳曳,别有一番风情。女子看向自己方向,朝前面一个魁梧高大男子使了个眼色。
那走在前头的中年男子下马,牵着马匹缓缓靠近清和他们。
“大哥,小心些!”跟在最后的年轻男子眉间微蹙,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一只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放在腰间。
清和不用细想,那男子必然是警惕戒备,随时准备将腰间的暗器发出来。
而前面的中年男子却脸上挂着笑意,款款而来,他额间挂的眉心黑玉坠子也摇晃不停,拱手作揖,语调平和,道“各位兄台,在下与舍弟舍妹,路过此地,一路走来未能寻的水源,敢问可否讨一点水喝?”
清和被凌冽和司徒淮夹在中间坐着,又有斗篷遮面,看不真切眼前这人。但也感觉到来者步伐稳健,下盘功夫不弱。袖中怕是和自己一样,藏着匕首。
司徒淮站起身,笑意盈盈地靠近,抬手还礼,“兄台多礼了,小弟我们也是一路艰辛,水囊早已打翻……”
司徒淮话没说完,就出掌朝中年男子的袖中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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