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费力地睁开眼睛,想努力撑坐起,左肩下的伤口处传来撕裂的痛,痛得让他呲牙咧嘴。
环顾四周,只有黑漆漆的墙面还有那熟悉的霉味。
“呵,又回到这慎廷司天牢了。”凌冽忍不住自嘲。
忽然心下一沉,惊呼“月儿?月儿?”
这层牢里没有半点回应,之见对面的牢里地上满是污血痕迹。凌冽惊得差点儿喘不上来气,疾呼看守过来。
“那边,那边关的是谁?!”
“回殿下,那边之前关的是端王殿下,现下已经……”
听到守卫的话,凌冽呆了呆,闭上眼轻叹一口气。伸手出牢门,抓住守卫的衣领,急问,“辰家姑娘现在何处?”
“奴才不知,殿下别为难奴才了,您伤了奴才不打紧,小心您自己的伤口……”守卫指了指凌冽的左肩。
经他一说,凌冽才惊觉钻心痛楚,低头一看,伤口已经渗出血来。捂着肩头,又接着问,“也罢,问你也无济于事,去把陆离给本王叫来。”
“殿下,这……这里是慎廷司……”守卫支支吾吾地说着。
守卫的意思无非是说慎廷司不同于其他牢狱,不是谁都能探视的。
“你们慎廷司的莫正司都不在了,你们还这么硬气?!”
守卫喉间上下滚了滚,咽了咽口水,心知如今的慎廷司不同以往,不再是人人都畏惧的样子,更何况自己就是个守卫,连慎廷司职位都排不上。
“奴才不敢,可……可是陛下有旨意……”
凌冽气急,要不是左肩胸口剧痛,他恨不得掐了这守卫的脖子。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心急,自己被关在这不打紧,就算让他像凌萧一样没了也不打紧。可是!他惧怕他的父皇会将晞月……
“本王,也不为难你,陆离他不够资格来这里,那你去请钟将军!”
“这……”
“本王尚且还是皇子!父皇还没有处置本王,你是不是就可无视本王?!”
守卫见凌冽目光如炬,眸中的寒意让他都不敢再拒绝,诺诺应声。
此刻的钟将军府中,岚衣正在院里生闷气。长剑舞得习习生风,院里的梨花树的枝桠都被摧残得落了满地。
远处拱门下钟奇风背着手,冷眼看着这一切。
“你若是再这样,院里的花树就基本死光了。”
岚衣不言语,长剑舞得恍如银龙。
钟奇风跃上前,两兄妹竟然斗了起来。十几招过后,钟岚衣败下阵来。
“你心思不定,情绪不稳,不是练剑的好时候!十几招便招架不住!”钟奇风夺了岚衣的剑,一把掷在地上,剑竟然笔直地插在地上。
“哼,我再差劲!那也好过你那样对待兄弟!换个忠勇大将军的荣耀!”岚衣怒目而视,心里的火憋了太久了,斥道“我和凌冽哥哥就是太相信你了!竟然以为你会护他们周全!谁料你转身就将他们关进了慎廷司天牢!”
“你清醒一点!你是钟家人!忠心的是荆沙皇,钟家列祖列宗都看着呢!”
“若是身为钟家人就要因此不分仁义,那我情愿不是!”岚衣眸中含泪,愤恨喝道。
啪一个耳光甩来!钟岚衣脸上火辣辣地烧,半边脑袋都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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