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后满意的勾了勾唇“你能应下便是最好,不过,能便是能,不能便是不能,本宫不希望你勉强。”
虞后口不对心,要是以前姜容或许一点都看不出来什么不多,但是现在……虞后跟魏敏就算不是事先商量好的,也是魏敏顺着虞后的意思来逼迫着姜容来应下的。
虞后是满意了,姜容并不满意。
两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牵扯的地方太多,想要完成实属不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敷衍一下……那便不难了。
“公主若是能办成,那是最好不过的。”魏敏抚着胡须,跟虞后一唱一喝引着姜容入局。
“今日便到这吧,你们都先回去,本宫也乏了。”虞后摆摆手,让姜容她们退下。
“儿臣(微臣)告退。”姜容和魏敏卫国公退出九重宫外。
卫国公大概家中有什么事,出了九重宫便道“微臣先告退,公主自便。”
姜容点点头,她与魏敏不顺路,一个是出宫,一个是往后宫的方向,本应该没什么话的,魏敏出口唤道“公主留步。”
姜容心中警觉,魏敏为虞后卖命多年,姜容和他的关系最多维持在朝堂上的点头之交。
在朝堂外面,几乎很少说话。
“魏大人。”姜容笑着道,“何事?”
“公主能力出众,微臣佩服。”魏敏作揖道,“就是不知道……公主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姜容道“顺其自然,事情来的突然,本宫目前也没什么好法子。”
姜容下意识的认为魏敏这话是虞后让他来试探姜容的,但是姜容已经刻意收敛了许多,今日的表现应该不会引起虞后的警觉才是。
事实证明,姜容想多了,魏敏压根没这个意思。
“公主不若再考虑重用温铭,他应当会有法子帮公主度过此次难关。”魏敏点到为止,不等姜容道谢,便道,“时候不早了,打扰公主,微臣告退。”
有趣。
魏敏身为虞后的心腹,今日居然真心实意的在提点着姜容,真真是有趣。
姜容望着魏敏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丝浅笑。
魏敏在前朝,就算与温铭的位置所处之事没什么交际,但是到底都是在朝为臣,对于温铭应该还是有些接触的。
依着温铭的立场,应该不会对姜容有什么提点……除非。
温铭和魏敏之间大概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魏敏今日说出这种话来。
为了帮温铭?啧。
姜容还真是有几分的惊讶,温铭何德何能能让魏敏开口替他求情……
姜容回到南熏殿之后,已然不早,姜容同云兰吩咐道“今晚后宫大概不会平静,不管有什么事,拦在门外便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倒不是姜容有先见之明,虞后回来,就意味着必定会鸡飞狗跳。
按照虞后的性格,该算的帐能不拖,自然白不会拖着。
离京这么长的日子,不仅前朝不平静,后宫也是浮躁的很,虞后要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安定下来,铁血手段必是少不了的。
姜容这一夜睡得倒是安稳,云兰依着姜容的话,将该拦的消息都拦下了。
只是越拦,云兰便越心惊肉跳。
虞后,真狠。
世人都道虞后同柳妃的姊妹情,后宫的人也有不少相信的,至少表面上,虞后和柳妃的关系是极好的,毕竟,柳妃对虞后可是有救命之恩。
虞后回来,禁足的柳妃不少人都觉得柳妃会翻身,这些人当中就包括了长懿太后。
长懿太后今晚甚至已经做好了前功尽弃的准备了。
前功尽弃还算是好的,更糟的是,柳妃那种人,长懿太后可不认为自己在算计了柳妃这么一把之后她不会报复回来。
虽然她和柳妃的关系一直都是势如水火。
结果,最后等到的,却是柳妃罪名坐实,念在她打理后宫多年,褫夺其管理后宫之权,贬为柳嫔。
这结果实在是出乎意料。
长懿太后狂喜之下,也反应过来了。
虞后用意何在。
其实虞后的用意并不难猜,只是许多人都忘记了一件事。
柳妃自掘坟墓,在虞后走了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对淮王妃动手,虞后走了的次日,有预谋的截杀,说明在虞后没走之前,柳妃就已经开始在筹谋此事了,这下子柳妃可是触动了虞后的逆鳞。
虞后只是离开郢都半年,柳妃就敢干出这样的事情,要是哪日虞后离开郢都几年,那这郢都岂不是柳妃的天下?
长懿太后冷冷一笑,虽然淮王妃是她的儿媳,但是当年她是为了恶心宁皇后才同意的这门婚事,对于淮王妃本人长懿太后是一直看不太上的,总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柳妃这性子按耐不住的动手,也不算坏事。
姜容睡醒之后,云兰如实将消息告知姜容。
姜容摇摇头,低低的笑着“柳妃这下子可真是自作聪明了。”
“她寻思自己为了虞后才被禁的足,怎么着也能抵消淮王妃那事,她的那点小心思,虞后能看不透?”
所以虞后不仅没有原谅柳妃,反而重罚。
“此刻,雍合公主已经跪了半宿了,公主要去看看吗?”云兰接过姜容擦脸的布,道。
“啧,不是避嫌吗?这会子又念起母女情深了?”姜容嘲讽道。
只是禁足,姜姿当然坐的住,但是眼瞅着柳妃大势已去,她身边又没人提点着,一慌,就自乱阵营,冷静了大半宿,姜姿估计也寻思过来了吧,可惜,晚了。
瞧瞧,这就是虞后的手段,稍微一用,后宫那些隐藏极深的东西,都会浮现在水面。
这个女人……姜容眸子微暗,简直没有弱点。
目光,心计,性情,行事,她几乎都是一个完美的君王,而非皇后。
“命人做点吃的给雍合送去,早膳不用怎么能行呢?”这个时候送早膳……除了幸灾乐祸,云兰想不出别的意思了。
裸的幸灾乐祸。
“本宫就不过去了,跑一趟九重宫在去太学,时间晚了李太傅怕是又要不悦了。”姜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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