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明玉本就不该出现在这,蜀王府离得太学也不远,明玉一向和姜容有一样的习惯——午睡。
“今天中午不打算回去了。”明玉无聊的看着姜容抄写东西,跟姜容比起来,她的待遇无疑好了很多。
她的教书夫子历来便是负责教习皇家子弟的,最初的那几年还管一管,后来,发现管教无效之后,这些年任明玉胡闹,只要不过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这也是薛氏的意思,若不是薛氏的意思,明玉这般胡闹,怕是早就让夫子训斥罚写了。
“???”姜容原本埋头苦写,听到明玉的话,她抬眸满脸的疑问。
什么毛病?
姜容的疑问太明显了,明玉善解人意道“今日太学内有小热÷书,谢夫子请客,大家今日都没有回去的,我总不能违背大家的意思吧。”
“所以你是来叫我去的?”姜容理解了明玉的意思。
这群纨绔子弟,哪怕在太学有着名师管教也难以收敛玩闹之心,很久以前便三两日一热÷书,后来被训斥之后便热÷书的少了许多。
方才听明玉说……谢夫子请客?
那便有趣了,太学夫子不压反纵容这种风气?
谢端……这夫子还想当下去?
谢端的夫子当不当姜容不知道,反正姜容明天还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姜容摊手“我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要是在贪玩就写不完了。”
“下午是谢夫子的课,你要去了没准还能请一下下午的课。”明玉笑眯眯道,“一下午的时间空出来了,不亏。”
“他为什么会同意我请假?”姜容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下午写多少,晚上写多少了。
明玉歪着脑袋想了想“谢夫子是熙城长公主的二郎君,熙城长公主是你嫡亲的姑姑,亲戚关系还是挺近的。”
“希望吧。”姜容写完第四页的最后一个字,起身伸了个懒腰,这里没外人,姜容也就不必绷着,“走吧,什么时候啊?”
“还有一会呢,不急。”明玉道,“这个时辰大家估计都准备去酒店了。”
“不过我出来前给她们说了,我来寻你,我若不回去,她们是不会开席的。”
姜容点点头,想想都够热闹的。
“谢夫子为什么会今日请客?”去的路上,姜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太久没来了,谢夫子比我们大的不多,比那些天天张口闭口礼义廉耻的老夫子强太多了,我们都很……服他。”明玉斟酌了一下用词,服这个字最能体现。
“最初他是圣上钦点来教习我们的马术的,后来发现他的器乐也是极好,现在既是马术夫子,也是器乐夫子。”
“……那他还真是全能。”姜容冷笑了一下。
“这是自然。”明玉没听出姜容的话外之音,“谢夫子文武全才,不入朝当真是可惜了。”
“哎,对了……”
明玉笑眯眯的凑近姜容,不怀好意道“你猜猜谢夫子为什么会请客?”
“我怎么知道?”姜容道,“这事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答我呢。”
“班里年后新调来了个转班的。”
明玉刚开始讲,姜容就纳闷了“班里人数都是有定数的,怎么这么随意?”
除去薛巧卉这个例外,她是熙和长公主出面,被圣上钦点的,要不是她有个长公主的娘,换做旁人是万万不能的,自然不会被这个所拘束,但是除了薛巧卉……难道是谁又请出了昭乐帝?
不会吧,昭乐帝虽然好说话,这点小事看不到眼里,但是不是什么人的要求都答应。
明玉蹙了蹙眉,事情有点长,她得先自己缕清楚在给姜容讲清楚“沈书冀你还记得吧?”
见到姜容点头,明玉继续道“这小子混,是真混,那日我不在,你也不在,沈书冀瞧上了薛巧卉,他那性子你也是知晓的,不知道轻重,尽管我后来赶到,还是把薛巧卉吓得不轻。”
“我们之间的玩闹也算正常,结果传到熙和长公主的耳朵里就变了味,听说她亲自去找的陈氏,陈氏一个劲的赔罪说是会教训沈书冀。”
“也不知道陈氏到底是真被熙和长公主吓怕了还是怎么着,竟把沈书冀调班了,不过她倒不傻,不肯放弃这个个机会,取而代之的……是沈书冀的嫡亲姊妹沈书雅。”
“沈书雅来了之后,马术课上险些受伤,被谢夫子救下之后,一直感恩戴德,想寻机会报答。”
“她生的柔弱,又不是薛巧卉那种病秧子,自然讨得班里很多郎君的欢喜,他们乐得为她制造机会,今日之事就是他们起哄让沈书雅请客,最后是谢夫子无奈了,才说自己请的。”
事情牵扯有点广,明玉这么一说,姜容倒是回忆起来了,云兰好像提过这么一句,不过她没放在心上。
熙和长公主……心眼也忒小了,姜容笑了笑。
话语间,姜容和明玉也到了马车上,两人去到学堂发现空无一人,云兰询问了才知道人已经都走了,不过好在明玉的丫鬟已经备好马车,他们出发不久,该是追的上。
马车一切齐全,姜容给明玉倒了杯茶,体特道“润润喉,说这么多怪累的。”
“你见了沈书雅就知道了。”明玉接过,喝了两口道,“她好看,说话也好听,但是我不喜欢。”
“为什么?”明玉是直性子,见到好看的美人,说话也好听的美人,不该这样。
“不知道。”明玉皱眉回想了一下沈书雅的谈吐,“说不上来,怪怪的。”
“那便不说。”姜容笑着道,“见了便知道了。”
“对了,一会见到她们,别提抄书的事。”
姜容私下是不怎么好面子的,但是在外,得维持公主的风度,名声,抄书这事,忒丢人了,还是因为姜容偷懒半年,更尴尬的是,这半年,姜容名义上是在处理国务……
明玉笑了,洋洋自得道“你这便叫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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