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对前世雍合的手段略有耳闻,跟长懿太后醉心想在后宫寻虞后的差错不同,雍合全力扶持着靖远侯和双侯柳家。
卫国公府卫国公仙逝之后,虞憬宴继位于卫国公,被雍合公主一再打压,虞后尽管一直护着,但是寻到卫国公错处的雍合,不顾一切的联合起朝臣反对上奏,虞后给的一直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惩罚,这般毫无道理的护短,到底是寒了朝臣心。
卫国公府失去了权利也失去了朝臣的心,待到时机差不多之时,雍合软禁虞后,谋朝篡位,登上了帝位。
这才是想要推翻虞后的正确方法,长懿太后的手段看似高明,跟雍合的手段一比,就是个笑话。
“这我说了不算,我也没有希望母后查出什么来,柔贵妃和柳妃我都不熟,母后查出什么,便是什么。”姜容倒是不在乎这个,柔贵妃和柳妃,倒了哪一个她都开心。
明玉心里有数了,这问题并不是她一时兴起来问的,这是憋了好久,母妃让她试探着问问这个问题,但她觉得跟容娘没什么好遮掩的,方才跟她兜圈子,她也听出来了,弄这些虚的反而伤了他俩的感情,何必呢?
“你还是快些去上太学吧。”明玉道,“每日入宫见你忒麻烦了,还是太学方便些。”
“这倒是。”姜容点头,“宫里头规矩也多,虽说在我这你不用那么多规矩,但总是不如太学自在。”
宫里头的八卦,姜容都给明玉讲的差不多了,等明玉回去之后,薛氏也大概能了解宫里的情形了,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动手了。
姜容给明玉说这么多,目的其实很简单,让薛氏了解现在的情形,不要急着出手,别说薛氏,姜容现在,也是不敢贸然出手,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虞后回来之前,姜容不会在有什么动静了。
“太学时光也没几日了,真是不知道,等我走了,你在郢都还有什么朋友?”明玉嗔道。
“我最不缺的,就是朋友了。”姜容笑着道,“我往太学走一遭,想和我结交的多的是。”
“话是这么说,说真的,你真忍心让我远嫁吗?”明玉托着下巴,话中全是打趣。
“若是真能寻到一个好郎君,嫁不嫁远并无区别。”姜容握住明玉的手,她看着明玉的眸子,少女的模样,最为好看,“你要记住,以后受了欺负,尽管来找我,我是大郢的嫡公主,背后的靠山是虞后,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前世,明玉自己默默忍气吞声承受了一切,姜容纵然知道真相,人远在西沣,根本无法去帮她。
姜容说的认真,明玉回的也认真“我是大郢的县主,谁敢欺负我?你这便叫做杞人忧天了。”
明玉县主这四个字的重量,不仅仅只是县主,还代表着蜀王府,在一定程度上,还牵扯到了平洛侯府以及,鲁郡夫人。
但愿吧。
明玉好不容易脱离了镇国公府这个魔窟,姜容得好好看看,不能让明玉在掉进另外一个魔窟里。
快年下了,姜容的生日宴没有往年热闹,看起来,今年这年,也逊于以往。
没了虞后的大郢皇宫,仿佛失去了它的主人,死气沉沉。
明玉走的时候,姜容让人给她带了点宫里的一些糕点水果,虽然蜀王府的这些也不差,但是宫里来的,总是比外面的要强上许多。
明玉先前提起了她府里的叶姨娘,姜容开始听着就耳熟,就是不知道在哪听到过,等明玉走了之后才想起来,前世叶姨娘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多挣些家产,下毒谋害薛氏,被发现之后杖毙。
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呢?不巧,谋害薛氏时,明玉正好回门,她给姜容的信上,只字未提自己的遭遇,却说了说叶姨娘的事情,姜容只是大略看了看,便抛之脑后。
如今想来,还有些后怕,还好叶姨娘被薛氏已经解决,姜容重生,有许多事情都已经改变,叶姨娘留着,总是个祸害,万一,前世失败,今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成功了呢?
若当真如此,姜容会后悔一生。
对于薛氏,自己好友的母亲,姜容还是颇为敬重的。
姜容目送明玉离开,看向了听雨宫的方向,亭台楼阁层层相隔,姜容什么看不到“柔贵妃也是倒霉,孩子没了,宠爱也没了,今日是掌中宝,他日便是地上泥。”
云兰垂着头“虽然柔贵妃那边已经不足为惧,但还请公主谨慎为重,小心为上。”
“本宫当然不会轻视她。”姜容淡淡道,“她与长懿太后是一伙的,现在管理后宫的是长懿太后而不是柳妃。”
“这场戏谢幕了,下场戏,怕是又快来了。”
“奴婢觉得。”云兰在宫里呆了多年,对于这种事情,她总是能看到别人所忽略掉的问题,“这场戏,雷声大,雨点小,看似失权失宠,实则,柳妃和柔贵妃想要恢复以往,并不难。”
“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姜容垂着眸子,进了殿中,“任柔贵妃柳妃如何挣扎,都不过是虞后一句话的事,虞后松口,这事便易,虞后不松口,这事难于上青天。”
“连你都觉出来了,这出戏看似精彩无比,实则索然无味,柳妃和柔贵妃大概也都觉出来了。”
“最可悲的便是,柳妃柔贵妃就算知道这个现状,也无力去改变。”
“她们想摆脱只能合作,但这是不可能的。”
“公主何必牵扯进去,这是虞后娘娘该做的事情。”云兰担忧道。
“本宫说了可不算,柳妃野心勃勃,不可能让本宫这么闲下去的,在这场大戏之前,所有事情,几乎都是冲着本宫而来的,这都是柳妃的手笔。”姜容道,“现在柳妃好不容易消停了,本宫也能歇歇。”
“等虞后娘娘回来,公主可要全盘告知?”
“没必要。”姜容回道,“她不会管的,本宫死不了,她就不会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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