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罪名,柳妃冷笑,真是会咬人的的狗不叫,平日里长懿太后不声不响的,咬起人来真是条疯狗,往死里咬“太后娘娘,您可有什么证据吗?”
没证据,都是空谈,有证据,呵,更是好笑,一向都是她陷害别人,今日终于轮到别人给她下套了。
她什么事都没做,凭空捏造出来的证据,就想赖在她的身上?
至此姜容只需要看长懿太后和柳妃咬来咬去便好,谁也不偏帮,反正,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然有。”长懿太后慢悠悠的寻了个地方坐下,斜睨着昭乐帝,“太医先前告诉哀家,说是柔娘的体内有用过药物导致滑胎的迹象,这事,你说哀家能坐视不理?”
对于昭乐帝来说,长懿太后说的这个消息,简直是意外之喜。
不说别人,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对柔贵妃的创伤到底有多大,她自从入宫以来就被自己娇宠着,小女儿家的脾气,满宫里就她最大,当着自己姊妹丢了这么大的脸……一时激动,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没想到啊,居然有人想浑水摸鱼,瞒天过海!
“母后可有什么证据?”昭乐帝还算理智,没像年轻时那般冲动,知道没有证据,就算他是皇帝,也奈何不了。
“哀家已经派人去寻了。”长懿太后缓缓道,“皇帝,柳妃,坐下慢慢等吧。”
许是终于想起来了姜容的存在,长懿太后温和道“今晚你也累了,这件事情你本不该来的,早些回去吧。”
重头戏刚开始,就打发姜容走?什么意思,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是姜容心里清楚,长懿太后这是怕子,先前赌了一把送林丹入宫,输的彻底,这最后的几步棋或许还能挽回点损失,若是再出什么岔子,也就不妙了。
在长懿太后的计划里,姜容便是唯一可能出现岔子的那个人,先前那些不痛不痒的话也就罢了,现在眼见着步入正题,再让姜容待下去,对于这个计划来说便有些画蛇添足了。
姜容顺从,因为她知道反抗也没用,估计昭乐帝和柳妃心里也巴不得自己走呢“多谢祖母体恤,望祖母保重身体。”
姜容的回宫路上对于结果如何心中早就有了计较。
长懿太后有备而来,能让柳妃轻松逃脱?
今夜过后,这宫中的格局怕是又要变上一变了。
夜路难行,所以姜容的马车上多挂了好几盏明灯,不然想要看清楚着实有点困难。
时候不早了,如长懿太后所言,姜容却是累的不轻,也困得不轻,马车摇晃,她却昏昏欲睡,一路子眸子半阖半睁的。
到了南熏殿,姜容松了口气,以为可以好好安睡了,却是有着一个意外的来客。
这个点了,宫门已经锁了,宫里的人心思都在紫宸殿,南熏殿原不该有人的,但是偏偏有人生活在大郢皇宫内,活的,却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来去自如。
来者是为少女,梳着简单的发髻,却未曾带着任何的金玉首饰,说是宫女吧,很是不妥,她的大氅看着眼熟。
是去年剩下的火蚕锦,因为花样有些不好看,颜色又暗沉,拿出去赏人下脸面,自己穿更是不好看,便一直堆放在大郢的国库里。
为什么姜容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因为去年这匹火蚕锦是在姜容手里的,其实倒也说不上不好看,精心制作的火蚕锦,每一匹都颇为珍贵,很少从花样上出什么错,就是不太适合姜容的年纪,太沉闷了些,说起来倒是与长懿太后相得益彰,只是去年的姜容还是小孩子脾性,长懿太后不喜欢是表现在脸上的,按照姜容的性子,就算是撕了丢了扔了,也不会给长懿太后。
这火蚕锦扔了也可惜,赏人不合适,姜容嫌弃碍眼,就让人从哪拿的,还到哪里去。
宫里的火蚕锦都是有定数的,长懿太后那边都已经送过去了,若是突然在送过去这么一匹,惹得长懿太后疑心,追问起来,谁敢答她?于是,这匹火蚕锦就留在了国库。
没想到,与姜如意倒是有缘。
明华郡主姜如意,也不知道她是病还未好全还是天生如此,脸色有些发白,唇色也泛着白色,好在她模样生的极好,一双颇具灵性的眸子实在是点睛之笔,那匹被姜容所嫌弃的火蚕锦穿在她的身上,丝毫没有突兀,反倒让人感觉她沉静如水,文雅少言“堂妹可还记得我?”
姜容强打起精神,看不出什么疲色,点点头,自然是记得的,看起来姜如意过得还不错,连火蚕锦都穿上身了,虽然,是去年的“堂姐,坐下吧,久等了。”
“原以为这个时候来,扑不空的,没想到堂妹这么忙,寒夜披着风霜而归。”姜如意比上次姜容见她,说话没那么直来直去了,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姜容只是给昭乐帝提了提,又吩咐了几句,让人照顾一下潜御殿那边,之后,便再也没管过了。
“出了些事情,本宫不得不去罢了。”姜容命人给姜如意倒了一杯热茶,其实对于姜如意,姜容虽然不喜欢她那个看不清情况的目前,但是对于姜如意却讨厌不起来,跟那些口蜜腹剑的人相比,姜如意的性子无疑是极好相处的,“你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姜如意虽然名义上是软禁在潜御殿,但是没侍卫看管,谁敢拦她?再加上现在昭乐帝因为姜容提了一句,大概对潜御殿那边也上了心,逝者已逝,生者也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了,唯有照顾好他兄长的遗孤。
说起昭乐帝,在姜容看来,昭乐帝对他的兄长有着愧疚,对他的长姐有着愧疚,对安若素,更是愧疚,身居帝位,过得还不如一个普通的百姓舒心,也就是现在虞后不在,他能命令人对潜御殿多加照顾,若虞后在的话,昭乐帝的命令,就是个笑话。
。